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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無力,頭痛欲裂。
“嘔。”
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我還沒來得及給自己倒上一杯水,頭痛伴隨著眩暈感一起席卷而上。
勉強摸索到衛生間,我脫力地跪在地磚上乾嘔。
昏昏沉沉的,我用力甩了甩腦袋,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是什麼呢,明明最近的並盛這麼太平,就連澤田綱吉期末都考及格了。
我努力回想,但大腦中的記憶就像是被人蒙上了一層白紗,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但打開係統裡的個人麵板,我發現debuff那一欄空無一物,並無任何異狀。
就這樣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鐘,我終於感覺好一點了,漱完口又掬水洗了一把臉,我披上外套準備出門走走,順便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緩解一下身上不適。
現在的天氣還是有些涼意,因為我仍舊有些頭暈,於是專門挑選了一條僻靜無人的路走。
昨晚這一覺睡得又沉又久,現在已經是下午了,我甚至開始疑心過長的睡眠是導致我頭痛的元凶,看來以後不能因為是周末就不設置鬨鐘了。
漫步目的在馬路上走了十分鐘,我忽然感到有些餓了。
這也很正常,畢竟我從昨晚到現在就沒有進食過,附近正好有一家便利店,我走進去隨便買了一袋牛奶以及一小盒三文魚壽司。
出了便利店之後,我找了個路邊的長椅坐下來,打算就著早春的美景把今天的第一頓飯吃了。
結果剛剛打開盒子,還沒來得及把壽司放進嘴裡,我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很輕的叫聲,像是來源於某種小動物。
低頭一看,果然,斜前方的長椅下鑽出來一隻小黑貓。
它看起來就幾個月大,眼睛溜圓,滿身的絨毛還沒褪,在冷風中炸毛炸成了一朵蒲公英。
我看著它,它看著我,我倆麵麵相覷。
一陣風吹過,小貓顫抖著打了個噴嚏,它咪咪叫著,然後弓著背伸了個懶腰,即便如此,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還是始終盯著我手裡的塑料餐盒。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三文魚壽司,試探著把其中一塊魚肉從米飯上揭下來,放在手心裡。
小貓聞了聞送到鼻尖的三文魚,十分矜持舔了舔鼻子,然後嗷嗚一口吞了。
吃完一塊魚之後,那隻貓似乎對我放下了警惕心,它湊近了,用軟毛蹭了蹭我的腳踝,發出像是撒嬌一樣的喵喵聲。
我:“……”
事後回憶,我覺得自己當時的狀態就是像是被灌了迷魂湯,甚至忘記了自己還餓著肚子,短短幾分鐘,小半盒的三文魚就這麼落進了那隻小貓的嘴裡。
直到耳邊忽然響起機車轟鳴的巨響,才把我從這種狀態中解救了出來。
長發被機車掠過時候激起的風揚起,我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家夥的背影,心想誰啊這麼囂張,居然敢在並盛的大馬路上開這麼快的機車,也不怕撞到雲雀手裡被收拾一頓。
小貓似乎被機車傳來地巨大響聲嚇到了,它停下了進食的動作,顫顫巍巍的靠著我的小腿,驚惶地東張西望。“彆怕彆怕,到時候有人會教訓那個混蛋的……”我一邊伸手摸小貓背上的軟毛,一邊詛咒那個開快車的家夥今天就撞到雲雀手裡。
結果還沒等小貓安靜下來,剛剛駛走的機車忽然在路的儘頭一個掉頭,急速往我的方向開過來。
我皺了皺眉,解下脖子上的圍巾,把小貓整個包裹住,然後抱著它站了起來。
一開始懶得理你,你還越來越過分了是吧,我猜又是哪個自以為很酷的不良少年,看到落單女生不欺負一下就手癢,還是缺少社會的毒打,看我今天不好好教他做人。
就在我好整以暇準備會會對方的時候,黑色的機車在我麵前一個急刹。
而我也終於看清了不長眼的家夥的樣子。
——是雲雀恭彌。
我:“…………”
那沒事了。
“……前輩。”我艱難出聲。
“嗯。”雲雀哪怕是周六都穿著校服,黑色的外套在機車這麼高的時速下依舊和焊上去的一樣,固定在他肩膀的位置,紋絲不動。
我抱著貓,他盯著我。
就這麼默默對視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我難於承受這種尷尬的氛圍,主動開口。
“前輩找我有事嗎?”——有事說事,你彆盯著我不說話,好可怕。
雲雀忽然下了機車,直接朝我走了過來,我驚悚地看著他離我越來越近,然後彎腰,整個人湊過來。
雖然說對方確實長了一張古典美少年的臉,但是雲雀本人是百分百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類型,我看著他那張逼近的臉整個人都要窒息了。
“前輩!”我實在憋不住了,往後退了退。
誰想雲雀臉色比我還難看,他停止觀察,重新直起腰,雙手抱臂。
“你見過誰了?”
我茫然,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雲雀今天在抽什麼風:“……你啊。”
雲雀看起來很想白我一眼,但是出於某種自尊心,他忍住了:“不是說我,其他人。”
我更茫然了,哪來的其他人:“那就沒人了。”
“哦哦對了,還有這個。”我把裹在圍巾裡的小貓舉起來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