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居然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弱氣的橘發青年,他帶著一雙中規中矩的框架眼鏡,眼角微微下垂,整個人的麵相可以說是和反派這兩個字,完全搭不上關係。
說難聽點,這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每天沉迷寫作業,人生目標就是能永葆年級第一的那種書呆子。
簡直典型得不能再典型。
但十年後的獄寺卻明確在信裡提到要“除掉”他。
不是拉攏,不是監視,不是策反,是直接除掉。
還真是神奇。
我忍不住又盯著那張照片研究了好一會兒,想從這人的麵相裡看出一些奇異之處,但努力好半天最後還是放棄了,搖頭說道:“實在沒什麼特彆啊。”
抬起頭,剛想問他們的看法,卻發現兩雙眼睛都沒有看照片,反而都盯著我。
“怎麼了?”我嚇了一跳。
澤田綱吉勉強笑了笑:“沒什麼啦,隻是看綾香你看得這麼入神,不好打擾而已。”
獄寺沒說話,把照片收了回去。
……誒?
我正覺得奇怪,訓練室的大門去額忽然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綾香?”山本武伸手敲了敲門示意,隨後叫了我的名字。
他半靠在門框上,身後長劍從不離身,穿在西裝外套裡的襯衣也從不扣好
,看起來像是一個落拓不羈的浪人劍客。
我忽然意識到山本武好像從來沒喊過我夫人。
他和十年後的獄寺隼人簡直像是兩個極端,一個夫人不離口,一個則表現得像是完全沒有這件事。
我正胡思亂想,山本武已經背著劍走了進來。
“有個任務想問問你能不能幫忙。”
他身材高大,微微俯下身搭住我肩膀的時候,看起來簡直像是要被我整個人都籠罩在自己懷裡。
獄寺皺眉,不爽道:“你離這麼近乾什麼?”
我動了動肩膀,以為山本會像是之前那樣,仿佛讀不懂空氣一樣給出他招牌的天然回複,然後順理成章地將這個問題含混過去。
我本以為他會這樣,就像是之前的每一次。
畢竟山本表麵上看起來再怎麼大大咧咧,但本質就像是他的雨屬性,足夠冷靜理智,並不會衝動行事,尤其是現在站在我麵前的還是十年後褪去一切浮躁的成熟版山本。
所以我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會選擇成年人的最優解。
——就像是之前的獄寺隼人一樣,以前的往事不必再說,成熟的第一個標誌就是學會沉默。
“當然是因為我喜歡綾香啊。”
結果就聽見沉著冷靜的山本武一臉平靜地扔出這麼一句話。
我:……居然直接說出來了。
全場先是鴉雀無聲,隨後一石激起千層浪。
獄寺瞬間暴走:“你這個混蛋你在說什麼!這是十代目的……”
他的話說到一半都被自己強行咽了下去,彆扭地看起來像是要咬斷自己的舌頭。
澤田綱吉本來還一臉懵,但因為這時候看獄寺已經炸了,雖然自己腦袋還沒捋清楚,但還是本能地拉住了獄寺的袖子。
罪魁禍首山本武一臉理所當然:“可我十年前就已經喜歡了啊,這件事我從來都沒掩飾過誒,現在才發現是不是太遲鈍了獄寺,要不是十年前那次意外,我早就已經和綾香表白了。”
“我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山本武目光灼灼,看起來瀟灑又坦然,他從不會因為自己的感情遮遮掩掩。
要不是守護者之間不能互相殘殺,獄寺看起來真的很想把山本武用炸彈直接送到月球上一了百了。
“你閉嘴,十年前表白也輪不到你!”
雖然還沒帶上[遺孀]的稱號,但是我已經提前感受到了腥風血雨。
怎會如此。
我揉了揉耳朵,把山本武放在我肩膀上的手臂拿了下來,然後抬眼看向獄寺隼人。
“獄寺君。”
“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呢,你的十代目看起來要暈倒了。”
獄寺看著我,瞬間熄火。
澤田綱吉鬆了口氣,他茫然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山本武,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像是一直被薅走懷裡全部胡蘿卜的倒黴兔子,帶著一點點委屈,和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
我歎了口氣。
“比起之前的那些小事,還是眼下的任務更重要。”
我也不管這樣生硬不生硬了,強行轉移了話題。
“不是小事呢綾香。”山本武低聲歎了口氣,但他幾乎不會給我難堪,幾乎立刻就順著我的意思找台階。
“不過現在確實是有一個緊急的任務。”山本武低頭問道。“你還記得笹川京子嗎?”
我腦海裡立馬浮現出一張活潑甜美的臉。
“我記得!”
“了平大哥的妹妹,我們以前學校的校花啊,我怎麼會不記得。”
並盛中學的超級美少女,我還和她一起下課放學一起去吃小蛋糕呢,簡直印象深刻。
山本武看著我興奮的表情,麵露
無奈。
“就是她,因為她是了平的親妹妹,我們擔心十年後的她也有可能成為密魯菲奧雷的目標,所以準備將她也轉移到基地裡,確保安全。”
“需要我幫忙嗎?”
“是,終歸不是押送犯人,不太不好用武力強製呢。”山本武一臉開朗地說出了可怕的話,“笹川了平正好又不在國內,我記得你以前和她關係還不錯,如果你出麵的話,至少能減少對方的排斥和警惕心。”
“畢竟笹川了平從來沒有和他妹妹說起過自己的黑手黨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