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逢異笑了一下。
他忍不住伸出手，用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撫摸那看上去很柔軟的臉頰，順著林凜芽的頭發，滑落到他的臉蛋，再到睡衣上麵露出的胸口。
嘴上還不饒人地嘲諷著，“告訴你有什麼用？你自己遇到事情都隻會紅著眼睛，說怎麼辦呀怎麼辦呀，笨死了。”
好心安慰還被他這麼說，林凜芽倏然瞪大了眼睛，不滿道，“為什麼這麼說我呀，我很聰明的，從小我爸爸媽媽都誇我聰明，要不然也不會考上S大。”
不知道是在哪裡學的，還是天賦如此，說話的尾音總要拖長一點，就像在撒嬌一樣，難怪被粉絲說是小夾子。
根本沒有察覺到一點異樣。
褚逢異冷笑了一聲，對他說的不做評價。
林凜芽往被子裡麵縮了縮，隻露出一小半臉蛋，黑鴉鴉的睫毛壓在白玉似的皮膚上麵，他想起自己剛才的窘態，不滿地抱怨著，“哥，你下次說話說清楚一點，我還以為……”
褚逢異挑了一下眉，“以為什麼？”
林凜芽正要說話，突然意識到什麼，頓時害羞地手指攥緊了被子，他吞吞吐吐，“沒……沒什麼。”
他眼神躲閃，根本不敢看褚逢異。
褚逢異都快被他這小模樣勾死了，他微微眯起眼睛，聲音都啞了幾分，他的視線向下，慢吞吞道，“以為我想看你那裡？”
他目光古怪，突然問道，“可以嗎？”
林凜芽人都傻了，他腦子一片漿糊，“看，看什麼呀？”
他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要不然從褚逢異那張不耐煩的、一看就很禁欲的臉，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反複吞咽著口水，褚逢異一張口，是他自己事後想起來都覺得自己有病的話，“粉絲說，你那裡是粉色的，真的嗎？看看。”
“……”
半晌，意識到他在說什麼，林凜芽被他弄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隔著鏡頭都能感受到褚逢異異常熱切的目光。
被他看過的一小片肌膚都變得熾熱起來了。
他惱羞成怒，陡然提高了音量，“你有病啊！”
說完，啪的一聲就關掉了視頻通話。
怎麼會有男的，關心另一個男的，那裡是不是粉色的啊……林凜芽心想，他又不是真的笨蛋，剛才的對話遠遠超過了普通朋友關係。
褚逢異不會以為他不知道吧？！
林凜芽不想理他了，就連之後褚逢異給他發道歉的消息，他也假裝沒有看到。
鵪鶉一樣把頭埋進枕頭裡麵，半天，自己把自己憋得臉通紅，偷偷側過臉用嘴換氣。
褚逢異被掛斷通話之後，沉默了幾秒鐘，他認命地爬起來走進衛生間裡解決一些難以言喻的生理問題。
出來之後，已經是深夜了，他的頭發往下一直滴水，打開陽台的門，一股熱浪就撲麵而來，和他剛衝過冷水澡的肌膚碰撞到一起。
站到陽台上點了一根煙，他看著指尖的煙燃燒出嫋嫋的煙，在一點燈光都沒有的黑夜當中氤氳開。
指尖的一點火光，映照出他鋒利的眉骨和下頜。
想了想這個點還沒有睡的人，他單手拿著手機，唇緊繃著，斟酌著語言給sprite發了一條消息，【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
【Sprite：哥，你又乾啥了？】
褚逢異頭上青筋暴起，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心平氣和地繼續說道，【是我朋友。】
【sprite：好好好，你朋友，然後呢？】
褚逢異眼角一抽，強忍著把人刪除的衝動。
打字耐心求教，【他因為情不自禁，對著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小朋友，說了一些不好的話，他要怎麼才能把人哄回來？】
D.K的訓練基地，本來是靜悄悄的，隻能聽到鍵盤敲擊的聲音，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聲和拍桌子聲。
笑夠了的sprite擦了擦眼淚，回道，【哈哈哈哈我就說你最近在網戀吧？你還不承認，不會是那個小主播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那網戀對象是真純還是裝純啊，這個年頭還有什麼都不懂的？大哥你不是被釣了吧？】
他賊兮兮地嘿嘿一笑，【那個小主播長得好好看，你淪陷了也不丟攆，對了，他知道你是處男嗎？】
他還想說點什麼，劈裡啪啦打了一大堆，字都還沒有打完，發過去的時候對麵突然跳出來一個感歎號。
【您已不是對方好友，如果需要再次發送消息，請開啟好友驗證。】
Sprite：……
他卑微地發送了好友申請，【哥，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