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瑜眼睛亮閃閃的,他忍不住挽了挽袖子。他可早就想這麼乾了!
“揍完之後,給自己頭上來一棍,彆太用力.....接下來就要麻煩翠嬤嬤,去東宮侍衛那那哭求一番。隻說太子被刁奴用木棍砸了腦袋,人有些不好了。”禾清繼續安排了下去:“想必那些侍衛也隻會拖延,應該到了早晨才會報去陛下那裡,也正好能等到我來。”
翠嬤嬤很是堅定地答道:“老奴記下了,太傅放心。”
“殿下”,禾清正襟危坐,表情嚴肅,他將一個小瓶子放到了薑瑜手裡:“此藥丸可以擾亂脈象,若是有太醫要來,殿下就服下一粒。隻是微臣還要提醒一句,無論翠嬤嬤和微臣被如何發落對待,殿下都要把這場戲唱完,千萬不能功虧一簣。”
薑瑜接過東西,緊張地握住了那個小小的瓷瓶,竭力不讓眼淚落下來:“老師和翠嬤嬤會被懲罰發落嗎?”
禾清微微皺了皺眉,隨後說到:“此事事關皇家顏麵,想必整個東宮都會被罰。但無非就是些皮肉之苦,殿下不必擔心,臣會想辦法讓翠嬤嬤伴隨你左右的。至於微臣,臣會向陛下請罪,也隻有這樣才能繼續留在東宮。”
見薑瑜還想再說什麼,禾清打斷了他:“殿下,成大事者不拘於小節。若是你演的不好,那我們可不就隻是皮肉之苦了!”
薑瑜被禾清這話嚇了一跳,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在略微思索之後,堅定地點了點頭:“老師,我記住了。”
“好。”禾清見薑瑜回答的很乾脆,自己也鬆了口氣,“那就按計劃行事。”
又再一次和薑瑜以及翠嬤嬤確認了細節之後,天色已經不早了,趕在宮門落鎖之前,禾清出了宮。
***
這會子天黑的要早一些,這晚飯時間還沒過多久,天色就已經變得昏昏暗暗的了。
翠嬤嬤的這間屋子本就狹小,裡麵瓶瓶罐罐、針線雜物堆得滿滿當當,幾乎沒有一點兒落腳的空間。薑瑜蜷著腿坐在炕,手邊還擺著一條比他胳膊還粗的木棍。
“翠老太婆!”
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附著尖銳的叫罵聲一並響了起來:“老東西還不開門!百鳥朝鳳圖繡好了嗎?!”
薑瑜沒有應答。
“真是個老不死的!我和淑皇貴妃那邊的宮女說好的明天......”楊朝倫嘴裡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隨之開始猛踹翠嬤嬤的房門。
這房門本就老舊,因此沒兩腳就踹開了。
楊朝倫往房間裡看去,隻見得一個身影躺在炕上,不由得怒火中燒:“好你個老不死的!我讓你繡圖!你卻躺在這裡睡覺,咱家今天要好好教訓你一通才是!”
說話間便揚起巴掌,想要往人臉上招呼。
卻不想那身影突然竄了起來,抄起棍子給了楊朝倫左臂上一下。楊朝倫一聲悶哼,旋即尖叫了起來:“你這老太婆好大的膽子!”
薑瑜冷笑了一聲,也不解釋什麼,抄起棍子就往楊朝倫身上打。
薑瑜雖然才十一歲,但是經過禾清的一番點撥訓練,武力值和力氣都不小。尤其是這楊朝倫才觸了他的逆鱗,打起來更是用了十一分的力。
楊朝倫沒有防備,一時被打倒在地。他反應過來之後,一邊還手,一邊呼救。
誰知道喊了半天也沒一個人。
楊朝倫見自己逐漸落了下風,身上也痛的不得了,便想著逃跑。誰知道正好一腳踩翻了盛有花椒粉的盆子,頓時眼睛被花椒粉迷住,連連痛呼了起來。
薑瑜也被揚起來的花椒粉嗆到,連連咳嗽好幾聲,兩人這才跌跌撞撞地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一出房間,楊朝倫隻感覺眼睛又辣又疼,碰也碰不得。身上也被打得沒一處好地,就連呼救聲也是半點都呼不出了,因為鼻腔和嗓子裡也全都是花椒粉,舌頭被麻的幾乎失去知覺。
薑瑜還不解氣,又重重地往楊朝倫胸口上踢了幾腳。見楊朝倫的臉被打成了豬頭,兩隻眼睛被辣成了一條縫,這才氣喘籲籲地坐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地上躺著的如同死豬一樣的楊朝倫終於站了起來。他眼睛勉強隻能睜開一縫,所以並沒有和薑瑜糾纏,而是跌跌撞撞地往外邊跑去。
薑瑜見那個肥碩的身影跨過門檻,喉嚨裡哼著奇怪的嗚嗚聲往外去了,不由得隨之歎了一口氣。
隨後他撿起了地上的木棍,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之後,猛然往自己頭上一砸,隨後便軟軟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