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嬤嬤安慰薑瑜:“太傅不是說和那些老臣交好嗎?他們會幫忙的。”
薑瑜卻還是擔憂,這會子東宮所有人都在風口浪尖上。太傅.....怕是並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找人求助.....
不得不說,薑瑜確實猜對了,禾清確實沒有找到郎中。
在他剛剛回府的時候,下人被他這滿身的血跡嚇了一跳,跳著就要出去找郎中。隻可惜京城的消息傳的快得很,滿京城的醫館一聽和東宮受刑之人有關,便忙不迭地把下人給趕了出去。
禾清對此當然很無所謂,他壓根就沒事,請不請得到也無所謂。
反倒是請到了,他得造假傷勢,那才麻煩呢。
雲帆按禾清的安排,在寧家和寧家親衛學功夫。自從聽到了這件事後,便一直心神不寧。
六十大板啊!一般人四十大板就能被打得皮開肉綻,不知道大人現在怎麼樣了!
雲帆隻得去找了寧桓,著急得不得了:“寧少將軍......這可怎麼辦啊?”
寧桓也正為此事上火:“要不我尋個軍醫,悄悄送到太傅府上?”
正當這兩人商討的時候,吳二及時站出來製止:“我看這事不妥,禾太傅的事連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更不要說這滿朝文武。要是這會因為一個郎中暴露了他和寧家有私交,那才是真正的前功儘棄!”
“那....那該怎麼辦才好?”雲帆擔心不已,但也知道吳二所言不虛。
吳二低下了頭,有些愧疚地說到:“隻能看太傅自己了。”
三個人陷入了沉默,一種尷尬而愧疚的氣氛死死地纏住了他們。
雲帆顫抖著手,問道:“那好歹讓我回去吧?大人身邊也沒個服侍的人......”
“不能去!”
就在此時,一個渾厚的聲音斬釘截鐵地下了結論。
三人回頭一看,正是兵部尚書甄翦帶著人來了。
幾日不見,甄翦的臉又黑了一截:“這會太傅府邸旁邊,皇上、淑皇貴妃、周家,還有形形色色的各個世家都盯著呢!”
雲帆眼皮一跳,隨後追問到:“甄大人,那些人都是來盯著我家大人的嗎?”
甄翦不容置疑地點了點頭,隨後嚴肅地說到:“雖然說宮裡都確認了太子已癡的說法,但是他們或許還是有所懷疑。你們要真是這時候上去,那他這六十大板才是真的白挨了!我若是太傅,聽見你們這樣的注意,定是要被氣得七竅生煙!”
雲帆和寧桓都被這話嚇到了,並沒有繼續說要去太傅府上的話。
“唉......”甄翦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擔心卻還是難免的。現下甄翦對禾清的觀感由欣賞變為了佩服,太傅為了太子此番舉動,可以說是拋頭顱灑熱血了。捫心自問,這滿朝之中,有幾個人能做到這一點?
寧桓和雲帆則是擔憂不已,被打了六十大板已經很要命了,現在郎中也沒有,這可如何是好呢?
而被滿京城各種意義“掛在心上”的禾清倒是悠閒得很。
府邸上的下人本就不多,禾清也不讓他們貼身伺候。下人們自然也聽到了外邊的風言風語,所以也並不去搶在禾清身前侍奉。
所以禾清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呆著,下人每天過來給他送飯送藥,旁的也沒有什麼了。
好不容易不用每天淩晨四五點去上班,這能不開心嗎?
而且係統像是擔憂他隨便放棄任務,還往他本來隻是放些基礎道具的空間裡塞了好些好吃好喝的東西。
總得來說,禾清這段時間還過的挺開心的。
甚至於修養了一段時間後,再度進宮的禾清,被薑瑜問到他身體如何的時候——
禾清難得好脾氣地揚起了一個笑臉:“還挺不錯的。”
誰知道薑瑜的內心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老師他絕對是在強撐!!!!
嗚嗚嗚嗚嗚......老師他肯定很疼,隻是怕我擔心不說.....
老師他真的太好了!我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老師!也不知道老師的傷怎麼樣了.....感覺他臉色還很蒼白啊.....
薑瑜這一秒的心理活動非常豐富,但他最後隻是麵色凝重地看向禾清:“老師放心,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禾清:???我這又說錯什麼了?這小子又是哪根筋搭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