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帝王之師(三十四) (三十四)……(1 / 2)

“報!西北有緊急軍情!!!”

因為這麼一聲叫喊, 本來在殿中七嘴八舌辯論著的群臣頓時熄了火。眾人惴惴不安地望著那個前來報信的使者,生怕他帶來的是什麼糟糕透頂的消息。

畢竟再過幾日就是登基大典了,任是誰都不希望這時候出岔子。

薑瑜卻隻是微微眯了眯眼, 心中並沒有慌亂。他現下已經沉穩了很多, 而且也對局勢有很清晰的認知。所以薑瑜心裡比起慌亂, 更多的是疑惑。

西北就算是有危險,寧子和也不可能派人這麼大張旗鼓地送消息啊…..

薑瑜突然神色一凜, 一種不妙的猜想浮上了他的心頭。

如果說薑瑜入京之後,平穩朝堂最大的功臣是文赦明的話, 那麼幫助薑瑜把持皇宮庶務的攻首,該是賀正無疑。所以賀正在薑瑜入宮之後, 依舊是宮中太監總管。

賀正站在薑瑜下首, 撇著眼觀察著薑瑜的神色。他見薑瑜神色中逐漸露出些許焦急來, 便立刻走下去接過了信使手中的東西, 畢恭畢敬地盛了上來。

議事的群臣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薑瑜的臉色, 見薑瑜麵沉如水,幾乎所有人心裡都在犯嘀咕。

最終還是文赦明上前來, 拱手行禮,然後問道:“殿下, 不知……是何事?”

薑瑜沒有多說話, 隻是示意賀正把信拿給文赦明。隨後也無心招呼群臣,急匆匆地離開了宮殿。

見薑瑜離開了, 議事廳裡的群臣幾乎一窩蜂地把文赦明以及賀正給圍了起來。

“文閣老,到底出什麼事了?殿下臉色那麼糟糕。”

“莫不是西北那邊又起戰事?茜寒國竟如此大膽?”

“我覺著不像,又或者是寧子和將軍出了什麼變故?”

文赦明緩緩抬起了頭,望著這一群把他圍得水泄不通的同僚,隻能先簡單地和他們說說信的內容。

在文赦明解釋之後, 外除了他和賀正之外,在場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這倒是不怎麼難理解,畢竟大家先前都以為是什麼大敵當前的“大事”,現在看到信中隻是提到曾經的太子太傅中箭。

在這樣的反差之下,絕大多數人都會覺得後者是小事。還有一些不清楚其中曲折的人,責怪起寧子和不分輕重緩急。

然而此時的文赦明卻是眉頭緊皺,心不在焉地讓議事廳裡的群臣都先散了。文赦明的腳步緩慢又沉重,雖然信中隻寫了中箭,但是他和薑瑜一樣清楚,禾清那身體情況,中箭和病危無異。

一直到回到自己的府上,文赦明也還是憂心忡忡。

文熙攙住了腳步有些虛浮的文赦明,麵上浮現出擔憂的神色:“父親,禾太傅怕是…….”

文赦明按捺住心中的擔憂,對文熙說道:“待會兒,你派人去和賀公公打聽打聽……這登基大典怕是辦不了了…..”

文熙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與文赦明說道:“父親,甄尚書來了,正在前廳候著呢。”

甄翦前段時間入獄,一直到薑瑜進入京城,才把他解救了出來。甄翦畢竟年紀不小,又吃了好一番苦頭,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看起來遠不如昔日。

文赦明聽說甄翦來到了府上,連忙前往前廳迎接。

甄翦雖然一副病容,卻還是強打起了精神。不等文赦明與他寒暄,便直接說道:“文閣老,您這可是頭一回…..馬失前蹄了。”

“當初為了讓陛下早日除掉那幾個逆賊,你可是撒了好大的謊。”甄翦咳嗽了幾聲,長歎一口氣:“把殿下都給算計了進去。”

聽了這話,一直憂愁的文赦明隻得苦笑:“是,太子殿下什麼都好,就是太重情義了。我不推殿下一把,若是又橫生枝節,隻恐有負當年托孤之重。”

話說到這裡,文赦明突然上前一步,給甄翦行了一個大禮:“還望尚書諒解。”

甄翦連忙扶住了下拜的文赦明,歎道:“閣老明知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況且這也是我自己選的路,不忍摻合到皇室內亂之中罷了。”

將文赦明扶起來之後,兩人這才坐了下來,氣氛一時有些沉重。

最後還是文赦明先開了口:“當初有意隱瞞殿下冷蓮之事,全然沒有想到會有如此變故。禾太傅…..以我之見….怕是多半救不回來的。”

當初禾清在江南看的那些名醫,大多都是托了文家和甄家的關係,所以兩人都很清楚禾清的病情。

甄翦點了點頭,打起精神說道:“殿下和太傅…..是患難之交,是在宮裡苦了多年的師徒。如今正以為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卻……隻怕殿下會衝動行事啊…..”

文赦明垂下了眼,隻能說道:“那刺客並非是西北敵國之人,而是前朝餘孽的手下。如今蘇執已死,淑皇貴妃也即將被問斬。…..她的孩子被軟禁佛寺。殿下就是有氣,也發不出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