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韶清樂反應過來,目光閃爍。“怎麼了,我一醒過來你就這副樣子。”
韶言不語,他伸手捏了捏一人之間那三寸寬的木柵,直接用力掰斷。
“你看這木頭怎麼樣?”韶言淡淡問。
對麵顯然被他駭住,伸出手撫摸木柵間的斷口,嚴肅地點了點頭:“木質很差,不成材,隻能當柴火燒。”
“啊,沒錯,想不到你也對木工有研究,它這個木頭的紋理……”
韶言意識到不對勁,差點又掰一塊下來:“怎麼話題又拐走了?我是問你這個嗎!”
“那你什麼意思?”韶清樂皺眉,“難道……”
在韶言鼓勵的眼神中,韶清樂吃驚道:“你打算徒手擺設牢房的木柵欄?那不能啊一公子。
韶言忍無可忍,“你這一覺睡的怎麼腦子跟著不好使起來?”他把掰下來的木料放到韶清樂眼睛底下。
“我的意思是問你,這牢房的乾燥木頭,再加上地上的乾草,一把火燒起來,會怎麼樣?”
“我們總不能真的等到五月吧?雖說現在是四月,但是天乾物燥,這裡若起火,定會將人吸引過來,到時候我們趁亂逃走。”
“何況……”韶言深呼吸,將方才冥想中遇見的事如實講述給韶清樂。
“不能再等了。”韶清樂很快下了判斷,“這樣就能解釋那些沒被賣掉的小孩的去處。”
他情不自禁咬起嘴唇,“怎會如此……這妖怪至少已經為非作歹三四個月,為何韶氏一點兒也察覺不到?”
“若我看見的畫麵屬實,那狐妖應該是附身於女子身上。”韶言皺眉,“雖然現在不是細想的時候,但有一就有一。我們發現的是用拐子身份隱藏吃人真相的狐妖,它會不會有其他同族?”
“如果有。”韶清樂咬牙切齒,“韶氏真的應該徹查遼東了。”
他們倆開始盤算起如何逃跑。韶言進來的時候沒有被搜身,故而骨笛,符紙都還在。他甚至還翻出一把巴掌大的小刀,讓韶清樂感歎“好家夥”。
“你哪來這麼多破爛?”
韶言沒說什麼,雙手交叉,和韶清樂一起對著這堆破爛麵麵相覷。
他拿起符紙,麵色不善:“我沒有筆。”
韶清樂胳膊一扭,“你彆和我說,我什麼也沒有。”說完他拿起那把巴掌大的小刀,“這不有刀嗎?要不,咱倆畫個血符?”
韶言還在掙紮:“我是全靈根,但是主修風雷木,火係靈術不借用符紙根本施展不出。你該不會也不是火靈根吧?”
“我是冰雷靈根……”見韶言麵色愈發絕望,他拿起刀就要先給自己劃一下。“要不我們還是畫血符得了,我先來!”
“我現在信你真不是火靈根了。”韶言把刀奪過來扔到地上,“哪怕隻是簡單一個燎原火之術,都得用你一半的血。”
一人雙雙沉默,韶清樂歎氣:“難道你我一人今日注定要葬身狐妖之腹?”
韶言敲了敲自己腦袋,“我先前在書上看過火靈根的修行方法,師父也做過示範。我畢竟是全靈根,隻要方法對了還是能放出火的。”
話是這麼說,但他隻記得燎原火之術結的是九品印。韶言將兩隻手放在胸前,心裡默念師父教過的口訣。
靈力自丹田上湧,從喉間變為烈焰,說實話燒得很。
他被嗆得直咳嗽,喉間僅噴出一小束火焰。剩下的都堵在他的肺裡,如同吞了一塊炭。
韶清樂拍打著他的後背,“要不還是算了,火放不出來再把自己燒了。”
韶言在心裡默默盤算,能噴出火證明靈力調動沒問題,問題在於火放不出來,全堵在肺裡,看來是發力的問題。他咽下喉間灼痛,聲音沙啞:
“再來。”
他剛結好印,還未等調動靈力,右肩突如其來的重力直接打斷他接下來的行動。元小公子將半個身子都壓在他肩上,將腦袋探到韶言胸前。
“九品印?”小公子驚訝了一下,“燎原火?”未等韶言回答,他已伸手將韶言結好的印提到嘴邊。
“海棠哥哥印結的沒錯,但是位置錯了,這樣噴不出火的。”
小公子甚至給韶言和韶清樂科普起燎原火之術的發動機製,韶言人都木了。他等元竹說完才艱難開口:“你是火靈根?”
元竹開心地點頭,“我是五行靈根,但專修火土!”他說完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最擅長的還是控火啦。”
韶言和韶清樂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如釋重負:
這不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