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中午不回去給楚安彥閣下做飯真的可以嗎?”
陸陵抱著一大摞文件走過來,腦袋從側邊探出,嘴上說著擔憂的話,但是眼中閃過一絲八卦的好奇,把資料放在季寒希桌子的一角,將最上層三份需要簽字的遞到季寒希麵前:“楚安彥閣下還不熟悉帝都的環境,您不打算帶閣下先逛逛,畢竟您的假期按理來說還有三天。”
本來對殿下的新婚之夜,陸陵十分揪心,畢竟雖然他沒有雄主,但是對於流程每個雌蟲都有個概念,更不要說,在他們軍部,高位軍雌沒有幾個是沒成婚的,他沒經曆過,不代表他不知道其中的醃臢。
有一點陸陵記憶猶新,就拿殿下最親近的海利爾上將,上將幾年前嫁了個剛成年不久的雄蟲,但是上將連第二夜都沒撐過去,直接被送到了醫院治療,假期結束,更是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繼續高強度的訓練。
而這也僅僅隻是冰山一角,確切來說,陸陵就沒見過三天後能完整來軍部上班的軍雌,所以慣例會多出三天供其靜養。雖然在飛船上,他對楚安彥閣下還是抱有一定好感,但這不影響他擔心自家厭雄的殿下。
不過現在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除了殿下白淨的脖頸上多了幾出曖昧的紅痕,其餘的他倒是沒觀察出來有不妥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陸陵的目光太過炙熱還是什麼原因,季寒希難得將視線轉移到副官身上,紅眸似笑非笑,掃了眼摞成山的資料:“看來你的工作量還是太少,這些拿回去繼續整理。”
“彆啊殿下。”陸陵瞬間哭喪個臉,他已經有一個月都泡在檔案館,胳膊腿都要坐軟:“我錯了!這已經是精華中的精華,您隻用掃一眼就成,真的!”
季寒希沒有接話,隻是給了個眼神讓陸陵自行體會,伸手將要簽字的資料拿了過來,想到剛才陸陵的話,心底閃過一絲莫名,真讓他做飯估計才是真的不可以,想到雄蟲脆弱的胃和自己第一次嘗試,季寒希就決定將這個秘密掩藏起來。
更何況,楚安彥估計也不想跟他一起用餐,沒有自己陪著,楚安彥現在應該更自由舒適才對,總要適當的給楚安彥點甜頭,而且季寒希也沒打算一直關著楚安彥,畢竟攻心,季寒希還是有自己的分寸。
垂眸,看著資料上的內容,季寒希眉頭微蹙:“凱啼要退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今年才剛升為上尉,理由是什麼?”
“凱啼的雄主不讓他繼續呆在部隊,要讓凱啼時刻留在他身邊伺候。”
“根據蟲法規定,軍雌有權利保留自己的工作,非特殊情況,可勿視雌雄蟲婚姻法。”
顯然季寒希對陸陵的回答很不滿意,筆尖離開紙業,通體黝黑的筆蕩在修長的手指間,他身體後傾,靠在靠背上,唇角雖帶著弧度,但是眉眼間卻多了幾分淩厲。
對視上壓迫感的紅目,陸陵表情一滯,頓了頓,努力想要整理一下措詞:“是凱啼自己提出的退伍申請,按軍法規定,他可以直接離職,而且,額,主要……殿下,凱啼的雙翼被剝奪,他已經沒有資格再上戰場。”
陸陵猶豫片刻,一咬牙,還是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凱啼是平民軍雌,能達到上尉的頭銜已經非常不錯,不過他用自己這幾年努力攢的軍功換取了成婚的資格,但可惜遇非蟲,不僅三番四次毆打他,更甚者,在他虛弱療養期間,他的雄主以為他治病為由,強行剝離了他的雙翼,讓他再也與軍部無緣。
——哢擦。
金屬框架的筆就這輕鬆的折在季寒希指尖,雄蟲,又是雄蟲,季寒希周身都散發著戾氣,掩在陰影裡的雙眸帶著滿滿的厭惡,這隻雄蟲怕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現在看來,醫院也該整頓整頓。
“殿下?”陸陵小心翼翼地看著季寒希,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也不想說的,但是殿下的眼神太危險,他怕自己不說實話,死的會更慘,不過現在看來,也沒好到哪去,他站在兩米外的地方都感覺自己能被凍上。
“你先出去吧。”
“好的殿下。”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季寒希雙唇緊抿,將手中已經廢掉的筆扔了出去,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那張薄薄的紙,輕的沒有一點重量,卻又能輕鬆的抵消掉一位軍雌的未來,不知過了多久,季寒希指尖抵在智腦上。
【——叮,識彆完成,正在開啟無痕模式。】
一串藍色數據瘋狂篡寫著什麼,隻見原本功能繁瑣的智腦屏幕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極簡約的對話框,頂頭出有一小串聯係人,都是用代號標記,季寒希按下置頂的聯係方式,不到片刻,對麵便出現了另一位軍雌的身影,海利爾,是他有不像他。
對外,海利爾一直都是儒雅謙和的軍雌,不同於常見軍雌的粗獷強硬,他周身都縈繞著柔和。但此時視頻中的海利爾,領口的扣子並未全部係上,露出精致的鎖骨,他所處的環境幽暗,隻能看到微弱的光,骨節分明的指尖搖晃著豔麗的紅酒,整隻蟲都充斥著淫/靡。
對於這個樣子的海利爾,季寒希估計也是見怪不怪,開口便直奔主題:“我記得凱啼是你手下的軍雌,他的事情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