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起夜兩次,給太宰量體溫,喂水,也不算折騰。等第一抹天色升起,他就睜開了眼睛。
揉著眼睛坐起來,還有些迷糊,看到旁邊的太宰,臉已經不發燙,他像是本能那般的又給他量了體溫,確認溫度正常之後,吐了口氣。
行吧,高燒一夜就退,比他想象中臥病一個月要好許多。雖然嬌弱,也沒有嬌弱到讓他想違背承諾。
畢竟,克妻這個名頭真的不好聽。若是太宰真的體弱多病到風吹就倒,他寧願背負悔婚的名頭,也不想克妻。
推了推他手,對方沒動靜。又貼在他耳邊叫名字,隻聽到一聲無意間的囈語,對方扭過頭側身繼續睡。
本想問他喝了那麼多水,要不要方便,又或者是否口渴的,見到這個樣子,羽仁徹也隻能放棄。
他握著刀,打開紙門,麵前就是一個小小的庭院。穿上鞋子,站在庭院裡,擺出正姿,一下一下的做揮刀訓練。
一、二……二百……四百……
對於羽仁徹而言,揮刀是如同呼吸一般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他生來力大無窮,又有刀劍付喪神的教導,又經曆過無數的實戰,起點很高。
大太刀的重量,握在手中,輕如羽毛。刀在他手中,被揮出了殘影,仿佛是慢動作一般,又像是千刀揮轉一般,以普通人的動態視力,還以為他手裡握著的不隻有一把刀。
因為揮刀的速度太快,空氣都隱隱能看到波紋往外擴散。
在聽到腳步聲靠近時,羽仁徹才放滿了揮刀的速度,維持在正常人的水準。
等福澤拉著揉眼犯困的亂步過來時,羽仁徹已經揮刀了近兩萬次。
福澤眼睛微亮,這種訓練他每天起床也會做,隻是昨晚太晚睡起晚了,就做了飯喊醒亂步,想帶著對方去區役所辦事,還有硬盤,也要交給警方。
他對羽仁徹這種克製勤勉的態度很是欣賞,說話時聲音都帶著自己沒有察覺的軟化:“羽仁君,該吃飯了。太宰君的情況怎麼樣?”
因為是鍛煉,羽仁徹沒有穿外麵那件狩衣,露出裡麵白色紅邊的單衣,腰下黑色的褲裙用紅繩係緊。腳下是黑色的分趾武士靴,身形單薄得風吹就跑,卻又奇異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像是那種古代走出來的貴族武士少年般。與身後複古的庭院,和風的建築物融為一體。
身拔如鬆,不動如山。
羽仁徹收刀。“日安,福澤先生、亂步君。治君的燒已經退了,恢複情況良好。”
說著他先一步拉開紙門,請二人進去。福澤確認之後,又換了次藥,重新包紮後,期間太宰都沒醒,又用了昨天的方法喂了藥,羽仁徹才跟著福澤二人去前麵的大廳。
大廳也充當飯廳的功能,放著三個矮桌,白米飯、味增湯、烤秋刀魚、醃菜和一小碗納豆,有點不搭的是,下首兩個桌子都多了一杯牛奶,一看就知道是給他和亂步準備的。在旁邊,還放著一個裝滿米飯的木桶、一個裝了半鍋味增湯的鐵鍋。
福澤和羽仁徹都遵守食不言寢不語,就連吃飯的聲音都輕不可聞,但亂步不是,他吃的臉上沾了幾粒米飯,還在巴拉巴拉的說著:“都說了名偵探不喜歡吃納豆,黏黏糊糊的還是臭的,像我說的,以前是因為條件不好吃納豆能補充營養,現在吃食豐盛了,這種東西就不應該存在。”
沒人理他。
他又喝了口牛奶,福澤動了,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噴出來。
亂步吞下後,抱怨道:“為什麼不加糖,不加糖的牛奶更難喝!”
“加糖會影響營養吸收,你一天吃的糖夠多了。”福澤說完,又開始安靜的吃飯。他還用下巴比了比羽仁徹。
恰好羽仁徹將一整杯牛奶喝完,麵色不變,還將納豆拌好倒入米飯中,算不上吃的津津有味,也沒有過抱怨。
他第四次添了米飯,味增湯也喝了兩碗,福澤忍不住道:“胃口好是件好事,多吃點,揮刀才會更有力。”
“我明白。”羽仁徹乖順的道。
福澤更滿意了,看著亂步的眼神帶著一點小小的嫌棄。
亂步:“……”
飼養員眼見著都要被搶走了,他哪裡還敢作妖。決定了!等他們辦完事回來,就讓福澤大叔將他們趕出去!
這個家,隻能養我一隻喵!
想到這裡,他用力的拌著納豆,也加入米飯中大口大口吃起來。納豆這種東西,父母在世時早餐上也是必備的,就算不願意也要他吃下。
不喜歡是一回事,家長發聲他也會乖乖吃掉,不過是習慣性的鬨一下罷了。還有不加糖的牛奶……嘖,福澤大叔太壞了,平時明明有加糖,分明是趁著機會讓他吃苦頭。
他又沒有做錯什麼事,為什麼要這麼對付他。
等一下,羽仁徹的牛奶有沒有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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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福澤對小徹的感官很好啊
福澤:若是亂步有他一半,不,十分之一的懂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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