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1 / 2)

租房空蕩蕩的,急需要家具物品將它填滿。福澤和亂步接到了新委托,匆匆認了租房的地址便投入工作當中。

看他們遠去的身影,羽仁徹有點羨慕。更堅定了要儘快找到一份工作的決心。

帶著太宰去家具廠買家具,太宰的要求挺多。“要床!兩張床!太宰不跟彆人一起睡!被子要螃蟹圖案的,要有席夢思,不睡硬床板!這個我喜歡,買!這個,買!這個,也要買!”

羽仁徹一一掃過他指向的東西,被價格勸退,直接拎著他的後衣領出了家具廠。

“太貴了,而且也要買換洗衣服、肥皂、晾衣架、鍋碗瓢盆,不能浪費錢。”

太宰才不管這些。“說好的你養我的!”想讓我當妻子,可不是說說就行的!我可貴了!

羽仁徹不覺得太宰貴,隻覺得他花錢沒概念,大手大腳的讓他很有經濟壓力。倒是沒有為此不滿或者責怪,養家是他的責任,不能滿足隻能怪自己無能。

“屋裡的房間我準備充當書房使用,你應該懂的,一個家應該有書房。”羽仁徹道。他雖然不當審神者,當術法的練習和增進也不能落下,有這方麵的才能和興趣,不該荒廢。

“可是客廳放了床就太小了,還有桌子啊櫃子之類的。”

“隻能先委屈你了,抱歉治君,我向你承諾,你要的以後都會有,但現在我暫時沒有這個能力。”羽仁徹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保證我們未來的生活,我們的錢不多。”

太宰不想做個善解人意的人,他哼哼的道:“你不是會畫符嘛,賣掉就可以有很多錢了。”這事他是從亂步嘴裡聽到的。

正是因為這樣,太宰才初步認同了對方作為自己飯票的潛質和實力。“我不管,我就要。”

“現在沒有,接受現實吧,這也是為了你和我好。還有,畫符什麼的也請不要再說了。”羽仁徹很多地方可以遷就,但一旦決定的事情就不會反悔。

就跟他決定了兩人的家庭分工一樣,這是要堅持的事情。

給彼此買了換洗衣服,但羽仁徹僅是給自己買了一套居家的睡衣,他身上這套製服的質量很好,若無意外可以穿很久。在他長高之前,都可以繼續使用,就不浪費錢。

又一些日用品、被褥枕頭之類的,還買了窗簾、一口鐵鍋,兩副碗筷,菜刀和砧板,如此下來,又是一大筆支出。

將東西帶回租房之後,卻找不到放東西的地方,太宰像是抓到把柄一樣:“我說了吧,找什麼工作,賣符啊!我要住大房子!要天天吃好吃的!對了,給我買繃帶!”

“繃帶?”在想著如何在家具方麵省錢的羽仁徹,有些疑惑的問。

“你看看我的手、還有腳。不覺得缺了點什麼嗎?而且,我的脖子呢!”太宰指著自己身上錯綜複雜的疤痕,脖子上的繃帶還沒除去,但也可以猜到淤痕沒那麼快就消失。

福澤當初換藥的時候也看到了,隻是他沒有過問他人私事的愛好,隻當做不知道。亂步也看到,估計是猜到了什麼,倒是沒有大咧咧的戳彆人的傷疤。

可能是因為福澤之前就此事與他聊過吧。

羽仁徹看著那些疤痕,思索著:“行吧,也要給你攢除疤的錢。”

在江戶時代末期,也有一些和現代相似的職業和店鋪存在,比如雜貨鋪與便利店的相同處、江戶時代也已經有了中介所和銀行。同樣的,也有簡單的整容和除疤的店鋪。

現代除疤的技術應該會比以前先進許多。

太宰不明白,他隻是想要買繃帶,還給出了合理的理由。他算是看出來了,羽仁徹這小子油鹽不進,一旦認定的事情就很死腦筋,若是沒有合理的理由,對方不會願意出這份錢。

起碼現在不會,畢竟錢不多,用錢地方很多。

但是,為什麼會過渡到給他攢除疤的錢?恩……心情複雜。

“給你買繃帶,能夠將你的傷疤都覆蓋的繃帶,量也不會少。但是,哪個地方會有這麼多繃帶賣?我一路過來,隻看到一些大型的商場有賣藥物,但多是補品,外傷藥和繃帶很少。”

“這個我知道!”太宰拍了拍胸脯,“隻要你給我買,我帶你去!我知道一個地方會有!”

“行。”羽仁徹沒有猶豫的應下。“現在天色還早,我去買點木板回來自己做架子,你要一起去嗎?”

“你還會做架子?”

“隻會一點簡單的。架子而已,拚接起來就可以用。還有桌子,也會做。床沒有,太占麵積了。”

本以為太宰會抱怨,羽仁徹已經做好了對方說什麼都不會同意的準備,卻沒想到對方壓根不在意。看來,繃帶的魅力比家具的魅力大多了。

心裡搖了搖頭。

太宰不想做體力活,買木板的話,搬回來也要人幫忙。他沒有良心,就表示自己看家。過了一會,就見到羽仁徹將木板搬回來。

木板確實比直接買成品便宜許多,而且讓店家切割成合適的尺寸,他還買了一些鐵釘。鋤頭不買,回來時找房東家借了工具。

先堆積在角落,就朝太宰伸出手。“走吧,去買繃帶。”

太宰看著他伸出來的手,遲疑了一下,繞過他後背跳了上去。“你背我!”

羽仁徹沒有意見,但也把大太刀背上。時不時磕得太宰有點難受,可他也很堅持,就是不肯下來。

磕一下怎麼了?又不會痛,走路才累呢!

太宰一點都不覺得壓榨一個看起來比他還瘦弱的小子是件多麼喪良心的事情,因為他知道對方體內蘊含著多麼強悍的力量。對他來講,他隻是像貓咪一樣一下下試探著羽仁徹的底線,在其中尋找到一個讓自己舒服的平衡點。

說實話,這個死心眼的小子雖然囉嗦了一點,大道理多了一點,卻不是個循規蹈矩之人,對羽仁徹來說,一切的規定都是活泛的,隻要不涉及原則性的問題,他可以按照實際情況做出調整。

然而,他的原則又是什麼呢?太宰現在還摸不到邊。

一個小孩,背著一個比他大一點的小孩子,就這樣一起出門。羽仁徹聽著太宰指的路,往那個方向而去,他在空中跳躍,像是彈簧人一樣在落腳處一點,又跳上了半空,如此循環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