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噠宰上學(2 / 2)

平淡的態度反而讓中也有些不自在,心裡莫名憋著一股氣,有些彆扭的說:“森醫生在教我識字。”

話一出口,恨不得將舌頭吞下去。他本意不是想說這些,但不知道為什麼,話到嘴邊就轉了方向。他對白瀨他們下手太狠,但確實有充分的理由。擂缽街長大的孩子,比外麵的人少了幾分天真,也更懂得弱肉強食的道理。

但羽仁徹想的卻是另一個方向:“所以你之前才去買課本……你想去上學?”

若隻是識字的話,不必特地買那種正規學校使用的課本,有字典,或者隨便哪本字多的書都可以,這個診所多的是醫書。對於貧民窟的孩子來說,買那種書是最不劃算的。

過了好一會,才聽到中也的聲音。“我想上學。說好的,森醫生會提供我學費和生活費。”相對應的,打工的年限又增加了。但就算這樣,他也想去讀書。

“上學啊……”羽仁徹摸著下巴,想了想,“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也是他狹隘了,思維被局限在一個框框裡,隻知道讀出來有利於找工作,因此之前才有去軍校上學的念頭。但在現代,普通的家庭都會送子女去上學,仿佛這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之前認為太宰上學沒什麼用,因為就算他畢業了,也得靠他養著。可就算不工作,學點知識也很必要……至少有點事情做,彆動不動鬨自殺,危害他的錢包。

森醫生忙完了,拿起病曆表記錄和開藥,羽仁徹道:“給他開店裡最苦的藥。越多越好,不差錢。”

秉著醫生的職業操守,森醫生不太讚同:“他年紀小,藥吃多了不好。”又語氣一轉,“我給你把藥丸的糖衣磨掉。”

二人雙視一笑,看得一邊的中也滿頭冷汗,恰好對上了已經清醒卻沒力氣起身的,太宰絕望的眼神。

中也拿了自己乾淨的舊衣服給太宰換上,原來的濕衣服用袋子裝起來,讓他們帶回去。太宰摸著身上的衣服,撇嘴:“短了。果然是小矮子穿的衣服。”

一腔好心被嫌棄的中也,攥緊拳頭冷笑:“不想穿就脫下來,光著屁股回去。”

“才不要呢,穿你衣服是給你麵子,不要不識抬舉。”太宰吐著舌頭,做著鬼臉,氣得中也臉色發紅。

一邊端著碗嗦麵的森醫生覺得有些神奇。“真有精神啊。”明明剛來時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現在都能氣人了。

太宰生病了,自然不能去福澤家吃晚餐,免得過了病氣。福澤沒有問他煤炭怎麼來的,隻是給他打包了兩份熱騰騰的食物,道謝後接過,羽仁徹看向了院子裡多出來的一張輪椅。

“亂步受傷了?”

“不是,是一個小姑娘的。”

需要坐輪椅的小姑娘?

羽仁徹眉眼緩和,真心實意的道:“福澤叔叔真是個大好人。”一連收養了兩個孩子,一個是問題兒童,一個是重病少女,養起來可費錢了,這心腸得是金子做的吧。

亂步等羽仁徹走了才從門內冒出個頭來:“大叔,你的臉怎麼了?”

福澤揉了揉臉,麵部肌肉還是止不住的抽搐,總不能說他被羽仁徹那番話雷到了吧。平複一下心情,問:“為什麼看到羽仁君就躲起來了?”

“哈?”亂步朝天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是為了誰啊,我去看晶子吃完沒,大人就是遲鈍!”

一眼就看穿了那小子是來爭寵的好不,沒有衝出去跟他打起來已經是為大叔著想了。要不是今天工作時又惹惱了大叔,怕再惹事被對方懲罰麵壁思過和沒收零食,他才不會忍耐呢。

真是的,大人就是太好哄了,看到裝乖的小鬼就容易心腸軟。那小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租房裡,羽仁徹和太宰吃完飯後,隨口提起了送他去上學的事情。

太宰愣了一下,大聲抗議:“不要——小治才不去——”

幾顆剝了糖衣的藥丸精準的彈進他嘴巴,羽仁徹打鐵趁熱的抓著他的後頸往後扯,拿起水杯往他嘴裡灌了一大口,再用力合著他的下巴不讓他吐出來。

太宰的臉色青紅交接,他不想吞,可藥丸被水溶解,含在嘴裡更苦,想吐又不能吐,隻能含恨吞下。

羽仁徹鬆開手,太宰趴在地上一陣乾嘔。“藥很貴,你要是吐出來,我會溶在熱水裡讓你喝下去。”

太宰哭哭唧唧的拍著傷腿:“太過分了,我就知道你嫌棄我。”

對他這種乾嚎不落淚的把戲早就習慣的羽仁徹道:“彆說得我要把你趕出家門似的。若不是為你好,我何必花那麼多錢送你去讀書,學費也是很貴的。”

太宰聽不進去:“又不是不識字,讀書有什麼用?”

“識字和讀書不衝突,學校裡能學到自學學不到的東西。”

太宰嗤之以鼻,“學校就是一個羊圈,關著一群笨蛋,再被大人教成傻子。我才不要和傻子待在一塊。”

“我懂了。”羽仁徹故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太宰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果然下一刻就聽到對方說……

“既然這麼自信,如果考不到年級第一,手也一起打斷吧。”

半個月後,太宰治背著沉重的書包,哭喪著臉踏進了橫濱小學的校門,成為一名插班的一年級大齡小學生,和同樣是大齡學生的中也成為了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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