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歹老子也是受害者吧,施害者是你們兩個。竟然給老子亂扣罪名。”五條悟提起這個就來氣,不過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懶得和他們計較。
目光尋到了羽仁徹,對方正在和太宰小聲竊語,看著太宰的打扮,五條悟不是不能理解為什麼那夥人會把太宰治誤認為富家子弟。
能夠在橫濱過得像個小少爺的孩子,家裡一般都有些勢力,比起普通家庭的孩子,殺死這樣的小孩更能給警察施加壓力。
雖然是住在普普通通的出租屋裡,太宰從衣服鞋子到書包,件件都是昂貴的高級貨,這也能側麵證明了羽仁徹確實很在意這個同居人。
上次被對方怒懟一頓的理由還真的能站得住腳。
就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了。若隻是抱團取暖的兩個孤兒,也不用照顧到這份上吧。
注意到五條悟有話要說,在和中也告彆之後,羽仁徹先將太宰送回租屋,目送對方進門,才將他帶到一個僻靜無人的角落。
“我聽聞最近咒術界的麻煩事不少,很意外,竟然會在這裡見到你。”羽仁徹語氣帶著嘲諷的意味,還有明眼人都能察覺出來的攻擊性,“橫濱算是你們的禁區,不是麼?非特殊理由不能踏入。”
五條悟聳了聳肩。橫濱市一直就是特殊的,特殊的地理環境和勢力分布,曾有過一些世家往這裡伸手,卻差點被手連窩一塊兒端了,付出了不少代價才撤出。
這裡就如同野犬的窩巢一般,接納著形形色色的人,但若肖想著不該想的東西,就要看能耐的。是包容性和排外性呈現著兩種極端的奇異之都。
不過禁區這個名頭卻是近期才套上的,估計上頭那群老頭子跟政府做了什麼約定吧。聽聞是個在政府裡很有名望的人出麵促成的。
五條悟對羽仁徹的感官並不算壞,雖然上次碰了個硬釘子,但也沒吃到虧。或者說,他應該要謝謝對方,給政府找了個理由攪動了咒術界的一灘死水。
作為禦三家之一的五條家的現任家主,五條悟對咒術界那群老頑固可以說得上是厭煩,看待他們就像是看待家門口對麵的垃圾場一樣,且無論最後與政府達成什麼樣的協議,對他個人和在意的事物而言,都不會有什麼改變。
他之所以留到現在,還乖巧的一路上安安靜靜的理由,自然是為了不觸碰到羽仁徹那根‘在意同居人,仇視咒術師’的敏感神經。
“我知道你有一些特彆的才能和來曆,我對這個也沒有什麼好奇心。”騙人的,好奇死了好不。
之前這小子用的那套完全感覺不到咒力,卻能感覺到一股純粹奇特能量的符籙和陣法,好奇得讓他抓肝撓肺恨不得翻個底朝天。
“隻是想打聽一下,你知不知道有什麼秘法,能夠無聲無息的奪取人身上的東西,並混淆對方的認知。”
雖然禪院直哉的事情,天元親自把鍋套在自己的腦袋上,但五條悟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他更傾向於有什麼像羽仁徹這類奇特能力的神秘人物做下的,而且那些人還與天元有些聯係。
他認定羽仁徹背後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家族或者師門做靠山,這是很正常的思維方向,一般家庭是不可能培養出這種人的。就如傑,也是在進入學校之後才發揮出他強大的天賦,單憑他自己摸索也不會達到現在的高度。
而羽仁徹的舉手投足之間,也不吝於表現出他受過極為正統的世家教育的影子。
在問出這話時,他還特地摘下了眼罩,務求不要錯過羽仁徹身上表情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然而,羽仁徹的變化,是無。
還是那副恨不得他立馬消失在視野之中的態度,說著:“若是混淆認知,注入一些其他思想之類的,並不難實現,幻術、精神係的能力都能做到。但你說奪取人身上的東西,得看看是什麼東西?”
“嘛……那個,某個器官之類的。”
“心臟?”羽仁徹皺眉。“若是能辦到這一點,就危險了。即便不是心臟,少了一兩個器官,離直接殺人也不遠。”
五條悟眼睛往旁邊飄,他嗯嗯啊啊的想蒙混過關。他總不能跟個小孩子說,那個倒黴蛋直接被閹割了吧。
“是消失。就像那個器官從未出現過一樣。嘛,確實是很危險沒錯。”
聽他這麼說後,羽仁徹做出一副思索的樣子:“消失麼……那就有點像幻術了。”
“幻術?”
“恩,你聽說過幻術師麼?”
“聽過,慣常在歐洲行動,在國內倒是沒聽過他們的消息。”
可能歐洲天然獨特的環境使然,不僅是異能者數量和質量優異於他國,就連奇奇怪怪的特殊能力者也層出不窮。他還聽說過有個黑手黨家族,能夠用血脈裡驅動的特殊火焰戰鬥。
“恩,高明的幻術師甚至能騙過身體的機能,將無實體的幻覺轉化為有實體的幻象,同樣的,有實體的幻覺也能轉換為無實體,你指的消失,倒是很像後一種。連本人都被騙過去的幻術。”
這好歹給五條悟一個方向,聽到想要的信息之後,他當下就卸去了之前的偽裝,臉上重現那不可一世,讓人看著不爽的狡黠笑臉。
“說真的,你真的不來高專讀書嗎?老子很看好你,再加上傑,我們能把世界都給掀翻哦~”
他早就看出來了,這小子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但羽仁徹回絕得很乾脆,五條悟有些憋悶。
送走這個死纏爛打的高喊著還會再來的咒術師後,羽仁徹倒是沒有急著回去看望受了驚嚇的太宰。
恩……當初之所以用術法將對方整個器官弄走,也是期待著會有這一次對話的一天。
畢竟若是隻要血肉作為研究物的話,倒也不必搞成那樣。可問題是,用來將鍋甩給那個銷聲匿跡的幻術師的,禪院家嫡子的那個零件,已經被他毀掉了。
因為是被封印在特殊的符籙裡摧毀,就算用異能力也無法完全恢複,起碼會喪失掉一部分機能。
反正也不是什麼致命的緊要器官,估計連他本人也不會太在意。
自認為這件事已經解決的羽仁徹,思考著怎麼給太宰報仇。
這個城市,還是太亂了。
他已經等不及政府的介入,想要提前結束這種亂象。
想著想著,又覺得有一點不對勁。
好像背後有什麼推手,在促成此事。
是盯上我了麼?
羽仁徹心裡想著。
不對。若是真的有幕後推手,也不會盯上我這樣的人。
若真的是針對我的話,比起期待我做出成果,更像是……推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