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 53 章 羽仁徹:幻術師乾的……(1 / 2)

太宰看到了一個和平時不太一樣的羽仁徹。

他眼中的羽仁徹是個高傲的人, 仿佛生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做膽怯、自憐,孤高得像在寒夜中屹立不倒的雪梅,孤芳自賞, 不屑於他人的品鑒。

每個看到他的人,褪去了年齡這層天然的濾鏡之後,都能看到他骨子裡傲然的身姿,無論身處在什麼樣糟糕的環境裡, 都能冷靜而從容的走出來。

與這樣的人站在一起是需要勇氣的,稍微表現出一絲弱勢就會一潰千裡, 再也不能在他麵前維持一腔平常心。

但他現在卻看到羽仁徹略顯狼狽的模樣。

因為太過驚訝,全身的溫度反而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腦子裡產生了一個荒謬的念頭。

——是因為我嗎?

羽仁徹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太宰所在的警署,氣息微微淩亂, 不需要掃視全場, 黑色的瞳孔就精準的對向坐在長凳子上的太宰。

還不到能用少年來形容的年紀,纖細瘦弱的男孩坐在凳子上, 打著石膏的左手架在胸前, 刺眼的白色讓羽仁徹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的周身盤旋著一種讓人下意識想要回避的氣息,會覺得靠近此時的他, 就跟觸摸到明火那般會被燙傷。

就跟羽仁徹眼中的太宰,與他人眼中的太宰是不一樣的。

在太宰眼裡, 一靠近就會被灼傷的羽仁徹,卻顯出幾分脆弱。

“治君。”

羽仁徹走到他身前, 無視了坐在旁邊欲言又止的中也, 和麵帶興味之色的五條悟。他的瞳孔裡印入了一張稚嫩的,兩頰帶著嬰兒肥的臉。

臉的主人像是被抽空了靈魂,沉寂得不像是個活人。麵無表情的, 空洞的眼眸,無法想象這樣的神情會出現在一個年僅11歲的孩子臉上。

在羽仁徹到來之前,太宰還能一嘴戰二雄,等看到他之後,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換做是其他人處於羽仁徹的位置,估計會因為這種前後對比的變化而受傷。然而羽仁徹卻不同。

明明是怎麼都無法跟乖巧搭上邊的模樣,竟覺得麵前的同居人前所未有的溫順。就連放在他發頂輕輕揉搓的手心,不僅沒有被拒絕,還能感覺到被依戀的,蹭動的觸感。

依賴之中,還帶著一絲委屈。明明沒有落淚,卻覺得對方此時在哭。

“好疼。”太宰微微提起打了石膏的左手,用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說著。“他在高速行駛的摩托車上,把我扔出去,瀝青路的石子刮過我的手、腳和後背,撞在了欄杆上。”

“啊,我在電話裡聽警察說過了。”羽仁徹的語氣堪稱冷漠。

但這種冷漠,反而讓太宰有了更多的談興,他嘟著嘴唇,耷拉著眉眼,像找到靠山一般的撒嬌著,“呐呐~要給我報仇哦,實在是太痛了,傷口進了碎沙,護士小姐也很粗暴,洗傷口的時候痛得我都要哭出來了。果然,還是最討厭痛了啊~”

羽仁徹眸光一頓,不合時宜的輕笑出聲:“啊,我知道了。”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太宰在他麵前說‘討厭痛’,倒是聽過他在森醫生和中也麵前嚷嚷著這樣的話。他知道太宰在他麵前總是會有所保留,像個熱愛戲台的演員一樣,矜矜業業的表演著不同的曲目。

可就是這麼一個狡猾的小子,卻是他在這個世界結下的第一份,也是最重要的緣。

雖然口頭上威脅過對方會打斷他的手骨腿骨之類的,但其實除了第一次的時候,羽仁徹在之後都未曾動過太宰一根手指頭。

有些人會因為懼怕疼痛而屈服,但在太宰這裡不適用。如今,倒是有些慶幸於自己之前對他的縱容。

若是要再多見幾次他這副樣子,羽仁徹覺得自己都要按捺不住脾性了。在經曆過天元的挑釁之後,太宰又出了這件事,要不還是去學學占卜吧,看看他們羽仁家是不是近來運勢不太好。

警察看到來的是個未成年的小孩時,還有些皺眉。在電話中聲音聽著有些失真,要將那個穩重而冷靜的聲線與麵前這個都沒他腰高的小孩子重疊在一起,有點難。

他傷腦筋的說:“你們有其他能來接的人麼?我是說,成年人,監護人,家長這類的。”

“跟我說明就行,進來的是三個人,卻隻叫了我一人來,我總不能愧對這份信任吧。”羽仁徹臉上帶著慣常的微笑假麵,語氣裡帶著無法拒絕的強硬。

警察咽了一下,明明早就習慣於應付各種各樣的人,卻在對著羽仁徹的時候,反而不知該如何應對。

他把原因歸咎於自己最近太累了。

反正橫濱市警人手不足,一人當兩個人使用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新聞。

中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因為森醫生今天很忙,就沒有叫他過來。”

五條悟則是坐沒坐相的癱軟在靠背上,看起來不知道是在閉目養神,又或者是神遊天外。

中也覺得把羽仁徹當家長這種事也不能怪他,誰讓太宰的理由讓他無法反駁呢。比起在非法邊緣瘋狂試探的黑醫,還是羽仁徹更可靠一些。

可能是對方身上家長的氣息太過雄厚吧。

這次事件說來也簡單,並不複雜,那名人販子早早就盯上了太宰,和同夥一起悄悄的跟在身後,等待恰當的時機將他擄走,而當時他指認五條悟時就是他們認為最好的時機。

羽仁徹有些疑惑:“當時周圍有不少人,還有警察靠近,他們為什麼偏偏要選擇在警察麵前動手?”

“按照我們審訊的結果,他和他的同夥覺得當著警察的麵動手才是最合適的,是非常囂張的挑釁行為。因為是在車道上高速行駛,以當時的車速即便是警車追趕都很難追上,若不是遇上了中原君……”

警察看著中也的目光,帶著淡淡的畏懼和謹慎。應該是從現場的同事口中知曉中也是異能者。

儘管異能者數量稀少,但橫濱的市警接觸到這類人的機會總是比其他地方多一些,口耳相傳之下,不是什麼秘密。

“高調的擄走富家子弟後再當街殺人拋屍,這也不是第一例了。前不久也發生過三起這樣的案件,罪犯已經關押,後續的事情我們會跟進,到時候再聯係你們。”

羽仁徹眨了眨眼,聽起來這夥人背後還是有組織的,不然警察不會這麼說。

筆錄早在羽仁徹來之前就已經結束,而受害者連同不知道用什麼方式也摘下了‘人販子’名頭的五條悟,一行四人就被/乾脆利落的請出門了。

五條悟打著哈欠,覺得稀奇:“這就是橫濱特產的體驗嗎?若是換在其他地方,總得商討一下賠償啊,追責之類的。”

放在其他城市這種案件是個大新聞,媒體會跟進,上頭會施壓,受害者家屬更是會聯合一氣的在門口拉橫幅發起抗議,但在這裡,沒出人命,就會被當成小偷小摸那樣的尋常案件處理。

但若隻是小偷小摸的話,市警估計連做筆錄都懶得做吧。

中也倒沒有那麼多感慨,也不是不能理解警察敷衍了事的態度,在這裡生活已久的人對這些公職人員總是缺乏著一些敬畏之心。但他對五條悟這種自然而然融入的態度有些不滿。

“你跟著我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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