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樓層非常安靜,走廊上幾步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人,阪口認出來他們是內務省的公職人員,心裡就有些不妙。
這份不妙,在護士替他們開門之後,見到病房裡的人時,警鈴大作。
阪口安吾,發出內心深處無法抑製的吐槽:“……為什麼是和室?”
不是,你一個VIP病房,為什麼裝飾成和室的樣子,地上鋪著榻榻米,點著熏香,連窗戶都換成了紙窗,一時之間還以為他們進的不是病房呢!
病床被挪走,額頭蒙著厚厚的繃帶,左眼也纏著繃帶的病人,坐在鋪在榻榻米的睡墊上,膝蓋蓋著手工製棉被,看到他們一群人進來時,偏了偏頭,眼帶疑惑。
沒等他們開口,守在他旁邊的鐵腸就率先和他們打招呼。“是來看小徹的麼?辛苦你們了,小徹現在情況特殊,還請見諒。”
完全一副哥哥派頭的鐵腸,禮儀上無懈可擊。野薔薇看了看羽仁徹,又看了看鐵腸還有他旁邊麵無表情的條野,扯了扯伏黑惠的袖子:“我要這個黑頭發的,還有他旁邊那個白頭發的男人的姓名年齡職業聯係方式,現在立刻馬上。”
伏黑惠:“……”你夠了啊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啊不,他還真的知道。但他也不能說啊!
是老爸的同事什麼的,更不可能說了!
“我勸你彆打歪主意,那不是你能招惹的。”伏黑惠勸道。
野薔薇不想被勸。“……你都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麼……”
她是無腦花癡嗎?她覺得自己不是。五條老師突然說今日要給他們上一門特殊課程,將他們從學校拉出來,見到了諸如綾辻、亂步這類高等級的美男子後,誰知道這兩個一個賽一個的擅長擊潰少女心。
前者沒開口就是個冷氣製造機,一開口就是個毒舌抖S老狗幣。後者沒睜眼是個年齡三歲的熊孩子,一睜眼是個年齡二十歲的老熊孩子!
而最開始擊中他少女心的羽仁徹,被半科普了是個恐怖大魔王。現在又告訴他,麵前兩個頂級帥哥她也不能泡?人乾事!你們把少女的純情當做什麼了!
辻村倒是很能理解野薔薇的憤懣,都經曆過那個年紀,誰不知道少女心那點子事,隻能夠默默加一句:“相信我,這兩個你真的搞不定。”特彆是眯眯眼的那個,你要是敢撩,我可以友情送你一個骨灰壇。
至於為什麼不是棺材?抱歉,屍體不會留下來的,骨灰都不一定能留個完整。
羽仁徹對最先來探望他,見麵第一步就是喊歐豆醬,第二步就是給他一個差點喘不過氣的大大熊抱,第三步則是對著他無聲落眼淚,心疼自責之情溢於言表的末廣鐵腸,表現出了他珍貴的信任。
於是他求助他的愛撒嬌骨灰級弟控(自認為)的兄長大人。“哥哥(歐尼醬),他們是我認識的人嗎?”
兄長大人點頭:“是的,歐豆醬。”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羽仁徹:“……”你這回答挺簡潔的,我胃有點疼。
野薔薇眨了眨眼睛,彆開頭。行叭,黑發大美女(?)可以pass了,弟控她是拒絕的。都一把年紀了叫得那麼肉麻,沒救了!
“真失憶了?”五條悟就覺得很難相信,於是他詢問條野。
條野輕聲歎氣,憂愁的道:“放棄吧,記憶沒有,常識和本能還在。這樣根本就不能享受到擊潰他心理防線的愉悅感。我還是挺期待能聽到他絕望的慘叫聲和心靈破碎崩潰的聲音的。”
五隻小羔羊群體,齊齊的退到了門邊上。尤其是野薔薇,拉著兩個同學將自己擋得嚴嚴實實。
她終於知道伏黑惠和辻村小姐剛才那個反應是什麼意思了。惹不起,已經不會愛了。
不隻是五條悟,夏油傑和亂步綾辻也都齊齊的歎氣。那樣子有著說不出的遺憾。
福澤諭吉皺了皺眉,他上前幾步,跪坐在羽仁徹旁邊。羽仁徹也扭頭看著他。福澤諭吉對上他的視線,有些恍惚。
撇開對方過往的豐功偉績不談,如今的羽仁徹脆弱得像是一陣風都能吹跑一般。他張了張嘴,問:“眼睛怎麼了?”
羽仁徹啊的一聲,微笑著柔聲道:“勞您費心了,眼睛沒事,隻是下意識的覺得應該蒙起來。”
“頭上的傷呢?醫生怎麼說?”
條野覺得自己有話要說:“是不明原因的失憶,頭沒受傷,跟眼睛一樣,覺得要一塊兒蒙起來。”
福澤諭吉不解,既然沒受傷為什麼還要纏繃帶。他們一開始還以為羽仁徹是遭遇什麼不測,還很詫異對方竟然也會受傷。
難不成是失蹤了五年,染上了什麼怪癖,又或者……遇到了什麼特彆的事情讓他有了這個習慣,連失憶了都不曾忘記。
還沒等福澤想出個所以然來,突然門從外打開。一個黑影撲了進來,直直的推開前麵的人,一聲繞梁三日的嚎叫聲響徹在室內走廊。
身上纏滿了繃帶的青年,眼裡閃著淚光,深情的雙手執起了羽仁徹的手,在對方一臉茫然中,連哭帶嚎的喊著:“小徹~~我摯愛的小徹,我可憐的小徹徹啊~~到底是誰竟然對你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不要怕,你摯愛的治君在這裡,我以森先生和中也的人頭發誓,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後麵跟著進來的中也聽了這話,直接捏爆了手裡的眼藥水。“喂!這關我的人頭什麼事啊!還有,不許對森首領無禮!你這條爛兮兮的青花魚!”
太宰治擦著眼角的眼藥水,根本聽不進中也的話。羽仁徹眨了眨眼睛,看他哭得這麼傷心,好奇的問:“你是誰?也是我認識的人嗎?”
“是哦。”太宰治止不住眼裡的悲戚之色,心疼的摸了摸他左眼周的繃帶。他拉下自己的袖子,露出裡麵纏滿的繃帶說道。“看到這個沒,你連失憶了都沒忘記我們的定情信物,這繃帶就是見證我們愛情的象征啊~~”
“……愛情?”羽仁徹,頭上緩緩打上了一個問號。
他求助的看向了鐵腸,鐵腸誠實的點頭。“恩,你們結婚了。”雖然之前吵著要弑妻,卻從沒提過要離婚。所以是舊情複燃了?
所以鐵腸覺得自己的回答是正確答案。
太宰治雙手捧著羽仁徹的臉,讓他看著自己濕漉漉的眼睛,他深情的哀傷的說著:“沒錯,你不信我,難道還不信從不會說謊的鐵腸歐尼醬嗎?看清楚,我是你的愛人,我是你甘願放棄事業回歸家庭洗手作羹湯,愛得死去活來的丈夫太宰治啊!而你,是我深愛的妻子,太宰徹啊——!”
鐵腸:?
其他人:???
羽仁徹:“……”
太宰治:0v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