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了隔壁,雙手插袖麵帶微笑的看著裡麵的太宰。太宰好像早就預料到他會過來,靜看著對方推開門走進,然後敞開懷抱,深情款款的道:“過來吧,小徹。”
羽仁徹,抬起的右腳停在半空,慢了半拍才落定。
“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已經被耍過兩次的羽仁徹,對太宰這副邀請的姿態下意識的警惕防備起來。
太宰露出受傷的神色:“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我隻是想要和小徹聯絡感情,才沒有什麼陰謀。在你心裡我到底是什麼形象啊?”
“陰晴不定、捉摸不透,像泥鰍一樣眨眼就能從掌心溜走並用尾巴順便抽你一下……”羽仁徹很認真的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太宰笑容燦爛:“那也是你寵出來的。”
那理所當然的姿態和語氣,讓羽仁徹心裡憋著的一口氣如被撥散的雲霧一樣散去。他會過來倒不是為了和對方算賬,喜歡惡作劇在他這裡不算什麼毛病,剛才之所以發怒與其說是針對其他人,不如說是自己在跟自己置氣。
對於無辜受氣的夏目漱石,他心裡還會生出一點歉疚。對方誠心誠意的督促他去工作,卻把人氣跑了,實在不好。
對工作太失禮了。
是的,在羽仁徹心裡,讓他愧疚的不是無辜的夏目漱石,而是因為他狀態不好導致工作停滯,不過既然他這個職位是突然上任的,才五天時間,未來的下屬們不至於連五天都等不起吧。
即便是失憶也懷著社畜本能的羽仁徹,給了自己五天的時限去處理失憶帶來的負麵影響。在這段時間裡,他也一心二用的決定來慰問安撫一下自己的童養媳。
“……我的脾氣應該挺好的。”羽仁徹斟酌了一下言語,慢吞吞的道。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太宰,注意著對方每個微小的反應。
他都沒發現自己的音線下意識的放柔,放輕,像是棉花糖一樣,好像語氣重一點就能把麵前這個人嚇到。
太宰:“……”
他是經過多年訓練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羽仁徹心裡想的是什麼,卻故作不解的道:“所以?”
羽仁徹試探著向前一步,見太宰沒有過激反應,主要是沒有像之前那樣抱著身體發出女高中生款的尖叫後,心裡稍微鬆了口氣。但他依舊還是小心翼翼的說著:“如果是我的態度讓你不安的話,我道歉。所以……我可以碰一下你嗎?”
太宰的瞳孔一瞬間擴大,他驚訝的看著麵前這名青年。說實話,已經五年沒見了,雖然第一個照麵就認出來,但22歲的羽仁徹和17歲的他還是有很大區彆的。
不是指長相上的區彆,長相變化並不大,不過是褪去了青澀的線條,五官徹底長開定格,個子變高了,更能招蜂引蝶了。
對於旁人來講,羽仁徹張揚的氣質往往會在第一眼蓋過他的長相,先一步被人注意到。給人的感官印象裡,長相反而排在了第二類的辨識度。
他那獨特的氣場是他人模仿不來的,隻要接觸過他的人,在見到本人之後就不會認錯。
所存在的區彆,大概是……
“有個問題挺好奇的,太想知道了已經嚴重到渾身發癢的程度。”太宰抬起手,一臉純真的像個好奇心旺盛的寶寶那樣問,“為什麼會覺得我會被你嚇到?”
他自認為自己好歹也是個發育正常的男性,身手在普通人裡也排的上高手,身高走在人群中也能算是高個子那款。
你究竟是怎麼精準失憶到,連多年前摒棄的嬌妻濾鏡都完好的刻入身體記憶裡的?
羽仁徹意有所指的將太宰從頭掃到尾。恩……纖瘦的身形一巴掌就能拍進地裡摳不出來,臉上無法掩飾掉的憔悴看起來弱不禁風,就連性格都是像老鼠一樣稍微有點動靜就會溜沒影。
嘴巴挺能撩的,問題是方方麵麵的行為都展露出撩完了就不懂善後的笨拙和不安。
羽仁徹捏著下巴,發出‘恩……’的聲音,深沉的道:“治君,這樣說有點失禮,但為了我們相處和諧還是得提醒你一句。”
“提醒什麼?”太宰左顧右盼,他早就坐累了,這五年來更是沒睡過一個飽覺,今天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精神不濟的他選擇懶懶散散的斜倚著牆壁。
穿著黑色西裝,很沉悶的顏色,但太宰卻很適合這身衣著。有點神秘,又突顯出不凡的魅力。羽仁徹的視線從他的馬甲外套落在了他內裡的黑色襯衫,被西褲的褲腰勾勒出的細腰,還有與黑色調形成巨大的色調反差的,白皙的肌膚。
嗓子有些發緊的說:“下次,再邀請我的話,可不能保證什麼都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