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們事先已經交待過,隻要到了約定時間,不管誰沒到,其他人都必須按計劃撤離。葫蘆娃救爺爺的戲碼絕不能在我們身上重演。
不跟柳煙煙走,動起手來會引起周圍人的注意,我琢磨著要不要把柳煙煙弄暈,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你主子交給你的任務,完成了嗎?”柳煙煙走了一段突然發話。
“呃…沒有。”我頓了頓,決定說實話,假話太好證實了,不如實話實說。
原身的老板臨死前,的確有項任務交給她,但是任務沒完成,她老板就決定自殺了。
我接手原身的身體,自然默認任務取消,不用接著做了。
發命令的人已死,她的事業也放棄了,繼續那項任務毫無意義。
如果是原身,她肯定會接著完成任務,等任務完成,再殉主。
而我不是她,沒有她的忠心和執著。
柳煙煙知道原身老板的事我一點不奇怪,世上恐怕隻有我知道她們是母女關係。
她們這些年來一直用飛鳥傳書,內容用她們倆專屬的密碼文字書寫。
我隻知道她們是母女,並不知道她們來往書信的內容。
也許原身老板將一些重要的事情寫進信裡,告訴了她母親柳煙煙。
“你為什麼不做?”柳煙煙這話語氣平靜,聽不出是責問,還是有彆的意思。
“我…長戀愛腦了,光顧著戀愛,不想工作。”這答案荒謬,但總比換芯子,奪舍重生靠譜。
柳煙煙古井無波地麵容終於有了一絲裂痕,她轉頭看我,我坦然與她對視,順便拉住雲舟的手,在她麵前秀秀恩愛。
雲舟不明白我什麼意思,眼神懵懂把我的手舉到眼前,一口咬住……
我從零食袋裡翻出烤土豆,他才鬆口,我用烤土豆交換出自己的手。
柳煙煙看著我們,我乾笑兩聲硬誇:“多可愛,我就喜歡他這樣的。”
柳煙煙微微蹙眉:“你喜歡傻子?”
在柳煙煙麵前,暗戀的梗不能用,她知道我是她女兒的暗衛,且是從小訓練,沒有可能再做雲舟的暗衛。
用來唬弄護衛賈他們的話,在她這用不上。
“對,傻子單純、踏實,進門就我說了算。”
柳煙煙信沒信我不知道,反正我快信了。
其實我嘗試用‘氣’接近她,但她周身無懈可擊,有無形的東西隔著、護著,我的‘氣’進不了她的身。
雖說我是名異能者,可在這個世界的武林頂級強者麵前,還是差了些,主要我練習的時間短,異能和武功融合得不是很好。
柳煙煙帶我們來到一座樓前,這樓高九層,在元城中也屬於‘摩登’建築了。
高樓的柱子上繪著鮮花、鳥魚,特彆像現代的花鳥魚市場。
但看牌匾,又知道不是,群芳閣、這是元城的高級/會/所,喝酒、聊天、唱歌、跳舞外加大/保健的地方。
柳煙煙帶我們來這,我著實意外。
她們瑤月台什麼門風,我是清楚的,正因為清楚,所以對她出現在這感到意外。
柳煙煙是生下女兒後才拜入了瑤月台,自從上山,便沒再下來,且嚴格遵守著瑤月台的門規,從不與男人接觸。
她這是下山準備‘還俗’了?
群芳閣周圍有人把守,看製服是未知勢力的人。
他們統一著裝,衣服一半紅一半白,不知道之前是不是接紅白活的。
群芳閣門口有兩名紅白衣的守衛,他們見到柳煙煙十分恭敬地行禮,沒有攔她、也沒問她帶來的是什麼人。
他們果然一句都不問就放行,柳煙煙領我們進到大廳裡,我以為經過昨夜的事情,這種公共場所應該關門了。
沒想到大廳裡和平時一樣熱鬨,我們是趁天黑出的門,想借夜色掩護逃走。
這會兒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間,群芳閣內燈火通明、鶯歌燕舞。
坐著喝酒聊天的人,全都身著奇裝異服,堪稱這個世界的行為藝術。
他們見到柳煙煙,沒有不側目看過來的,柳煙煙沒戴鬥笠麵紗,她的美貌為她吸引了無數的目光。
但她絲毫不在意這些目光,像感覺不到似的。
連帶著那些人也會向我和雲舟投來一眼,隨即露出鄙夷的神情,嫌棄地挪開視線。
我的骷髏妝和雲舟的口眼歪斜妝顯然不受他們的歡迎。
群芳閣有升降梯,柳煙煙帶我們上了升降梯,直接到達頂樓。
頂樓是老板的住所,群芳閣的老板也是一位美人。
聽說年輕的時候曾有各國王公貴族想娶她為正妻,多少江湖豪俠也想和她歸隱田園。
她沒理眾多追求者,心心念念等著一個人,可惜那個人離開她,再沒有回來。
青春年華在等待中逝去,三十出頭了才在元城開了這間群芳閣。
轉眼十餘年過去,二八佳人已是人到中年。
她留給江湖的傳說,卻從未退色。
我對群芳閣其實並不了解,這些全是護衛賈給我講的。
算起來這群芳閣的老板,和柳煙煙是同齡人。
兩人皆是絕色美人,但我沒聽說過柳煙煙認識這的老板。
九層的升降梯門外還有人守著,也是紅白衣守衛。
出了升降梯我們麵前是一條走廊,木製地板上鋪著彩色毯子,牆上掛的飾品千奇百怪。
走廊的整體風格,很像是原始部落的祭壇。
一點不像美女的香閨,走廊儘頭立著一尊大眼石人像。
石人又矮又胖,一雙大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也是O型,麵部表情生動,橫看豎看都是‘驚訝’。
石人像頭頂的牆上掛著狼頭標本,狼的表情凶狠,齜牙咧嘴瞪著前方的人。
我突然好奇這群芳閣的老板是個什麼樣的人了,會不會是個穿著草群、頭戴花環的深膚色美女?
答案很快揭曉,從走廊儘頭左側的房門內,伸出一條白到發光的長腿來。
腿的主人穿著超短裙,不是獸皮裙,好像少數民族的裙子剪掉一大截。
下麵露著腿,中間露著腰,上麵露著肩。
腰上的腰帶是一串銀鈴鐺,她脖子上也戴著響丁當的項鏈,手腕、腳踝處也都戴著會發出響聲的飾品。
總之隻要她有動作,身上就會叮當響。
因此我們是先聞其聲,再見其人,最後才看到她的臉。
“煙煙,這兩個人是誰?”帶著一身響鈴飾品的女人、聲音清脆如同少女一般。
“我徒弟,和她丈夫。”柳煙煙擅自收我為徒,順便給我領了個證。
“你徒弟?她吃不飽飯嗎?”來人的語氣、神態不像個成年人。
她的樣子過於稚嫩了,柳煙煙的容貌維持在二十多歲的樣子,但這個女人,如果她是芳群閣的老板,她不應該是這種狀態。
她看著好像個十二、三歲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