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著眾百姓的麵,把傅家的家醜好一頓外揚。現在他們的錢沒了,房沒了、地沒了,親情都是假的。
傅一富就不是個好人,否則懷城的百姓不會因他遭難拍手叫好。
他能出於善心給原配和情夫養兒子嗎?
斷然不會!
可他自己生不出兒子,知道這件事以後,他或許會因為沒人送終,而忍氣吞聲、仍然認這個兒子。
他們父子關係如何我不是很關心,我們該前往下一站,去找護衛賈他們了。
傅家父子供出的上線,也在護衛賈他們前往的那座城裡。
懷城是座小城,傅家上線所在的城市,是北邊與他國接壤的唯一一座‘省城’。
傅家請來的救兵,正是從這座省城出來的。
這座‘省城’建在群山之間,高山之巔,周圍多少山頭都在它管轄範圍內。
包括我們遇到摘星撈月樓殺殺的那間客棧。
北方地廣人稀,部分地區氣候惡劣。
除交通要道、各省城周邊,以及首都區域外,幾乎都是荒無人煙的地方。
那些地方自然環境差,普通人很難生存。
最北邊的區域全是雪山,暴風雪常年下著,大地被冰雪覆蓋,沒有一寸土地可以耕種。
凶獸猛禽倒是不少,白天、晚上都出來覓食。
騰雪國首都位於它本國內的南北交界處,四季分明,山穀中可種田,山上可種果樹。
首都遙城鑿山而建,整座山就是一座城。
山頂的皇宮迎南風、避北風,可觀儘四季美景。
遙城意為遙望故鄉,代表著騰雪人雖定居在平祈大陸,卻仍記著遙遠的故鄉。
我原計劃是想去更北邊的小鎮,買田置地、過隱居的生活。
現今有件事我得先辦了,我們和西門無恨在懷城待了三天。
完事我們帶上傅家餘下的財產和官老爺貪汙的銀子離開。
鋪家父子身上被我搜刮得乾乾淨淨,保證一文錢也剩不下。
身上的衣服和乞丐交換了,乞丐則當了華服,用本錢擺攤做小買賣去了。
那些‘忠心’的護院、管家,指望著我們走了,他們好把發給百姓的錢搶回去,反正傅家父子上頭有人,隨時可以東山再起。
我就猜到了他們打什麼主意,叫八月她們暗中留在懷城盯著。
我走前跟那些壞心眼兒的家夥說,我給他們下了咒,再動壞心思、必受折磨而死。
其實是我輸入他們體內的‘氣’在發揮作用。
留下月八她們是為保護百姓,我的‘氣’隻能懲罰惡人,卻不能保護被他們傷害的人。
月八她們隨後趕來,向我彙報情況。
我們在進省城前彙合,據月八說,傅家父子的確賊心不死,見我們離開,立刻夥同那些護院到領過錢的孤兒寡母家中索要財物。
人家不肯給,他們就要抓走寡母的孩子,威脅將他們母子一起賣掉。
他們心中陰邪之氣暴漲,我遠遠感知到,控製‘氣’絲在他們身體中肆虐橫行,有幾個痛苦倒地,慘叫聲不似人類,皮膚滲血、七竅流血而亡。
我用他們的血、在他們額頭上繪出一個大大的‘咒’字。
這可把他們嚇壞了,丟下孩子奪門而逃。
臨走前火把落地,誤點了草堆,那戶人家的破草房一點就著。
母子被困火中,月八她們及時出現,撲滅火勢,救出那對母子。
她們在城中又多等了兩日,見傅家的狗腿子們嚇破了膽,沒人再敢伸手害人,更不敢再和傅家父子扯上關係。
他們連夜收拾包袱逃出懷城,傅家父子在城中再找不著幫手。
他們又身無分文,全城的百姓都恨他們入骨,無人對他們施以援手。
父子兩人還鬨掰了,因為身世的事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爺倆今後的日子,怕是慘上加慘。
見他們過得不好,月八她們便回來向我複命了。
死過幾個人,他們自然知道厲害,不敢拿小命冒險,以身試‘咒’。
“他們聯係過上線沒有?”我們在省城外的山間小路上休息,越往北走,天氣越涼爽,坐在山間涼風習習。
“沒有,他們不敢,擔心被滅口。”月八偷聽的技術一流。
“您發銀子那天,城外二十裡處,來了一隊人馬,看到煙火球就撤了,到我們離開懷城時,再未出現。”南九補充道。
“安莊主,您看咱是不是應該繞開玉蘭城,派月八進去和賈護衛接觸,把他們帶出來?”張總管麵露憂色,建議道。
咳,張總管自打出了懷城,對我的稱呼就換成了安莊主。
我很想糾正他,又覺得沒必要,稱呼而已,他愛咋叫咋叫吧。
“為何要避?”西門無恨發問。
“我們在懷城的動作太大,恐怕已經引起玉蘭城城官的注意,我們此時進城,萬一中了埋伏……”
騰雪國有三個省,明麵上各省的高官’是由皇室任命的官員,實則他們更像是分封到此的諸侯。
高官’這一官職,在騰雪國叫省官。
權力極大,省內各地方官員任命可直接決定,無須向皇上請示。
也就是說,想在省內做官,跟皇帝關係好沒用,必須要得到省官的賞識才行。
懷城的城官有那樣的膽子,不過是仗著他表姐是省官的小妾,雖不怎麼得寵,也能為他謀個‘肥差’。
城官那邊的供詞是西門無恨問出來的,傅家這邊,和省官沒啥親戚關係,所以他們爺倆才極度恐懼,怕被滅了口。
他們供出的上線,正是省官的妻弟。
騰雪國三省的省官,原身早就看過他們的資料。
豐省是三省中產糧食、瓜果蔬菜的大省,皇室極為看重。
玉蘭市是豐省的省城,被玉蘭樹林包圍,市名由此而來。
省官由萬家世襲,傳到這一代,正是第七代。
萬家祖上為皇室鞠躬儘瘁,為保當時太子性命,全家二百餘口,被屠戮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