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雲舟家的路上,我偶爾會聽到關於自己的傳聞。溫勉很樂意聽這些,幾乎是誇我如何俠肝義膽的話。
路過元城時,我進去參觀了一下,偶遇送我們去陰樓骨的車夫,他見到我們又驚又喜。
說是今後他在同行麵前要高上一等,他的車拉過大破陰骨樓的英雄。
絕口不提他曾勸我們放棄尋仇,隻說他早看出我們三人不同凡響,才肯舍命送這一趟。
從此宣傳我正麵形象的功勞,有他一份。
元城內各派係錯綜複雜,難辨敵我。
我這趟出來的目的,是想看看江湖上還有哪些門派保存了實力,又有誰,會對魔教造成威脅。
魔教那邊的飛書跟發短信似的,有時一天能收到三封。
在通訊不方便的古代,如此頻繁的書信往來,顯得有些喪心病狂了。
尤其是信的內容全是些生活鎖事,根本沒有重要機密。
總部哪裡開了家新店,我的地種了什麼瓜果,西門無恨又逼工匠打首飾了,全是這些內容。
而且信不是一個人寫的,內容時有重複。
他們是一點不愛惜魔教飛鴉,好像都給累瘦了。
我回信叫他們關愛下小動物,結果沒幾天又收到魔教來信,飛鴉還是加班加點的工作,隻是它們的腳上多了兩條金「手」鏈。
婉兒保證,他們給飛鴉吃了最好的口糧,還有物質獎勵。
我拿他們沒招兒,便由他們去了。
熙氏的勢力分布在沿海地區,無論怎麼算,從元城到沿海,距離都是跨省級彆的。
溫勉急著趕路,但我不急,每到一地,我就進茶館、酒樓,聽曲聽書聽八卦。
至少玩上兩天,再啟程去下一個地方。
除非在荒郊野外,我不願意睡樹上,才會加快腳步趕路。
溫勉急,是他不知道雲舟體內有我的治療之氣,擔心雲舟回家,會被死對頭害了。
先前中的傻毒我雖然沒治好,可一旦治療之氣在他體內,彆人休想再對他投毒。
我拖拖拉拉走了兩個多月,溫勉開始很急躁,然後是無可奈何,最終平靜下來,進入沿海範圍時,他已經心如止水。
我在路上拖拖拉拉為了誰?
還不是為了讓他有機會鍛煉身手!
沿途我們化身正義使者,一路走、一路鋤強扶弱,不為伸張正義,隻為多多打架。
實戰越多溫勉成長的越快,他也被人揚過沙子,扣過眼珠。
但他有這方麵的天賦,看他對付紫衣女人的時候就知道了。
這小子長著一張剛正不阿的臉,又執著成為大俠,可是耍陰招他是一點不落人後。中文網
沿海最大的貿易之都,也是最繁華熱鬨的去處,當屬熙家實權掌控的太陽城。
熙家有最大最多最強的遠洋船隊,商船行遍海外諸洲。
人們隻道熙家是太陽城的土皇帝,不知道他們是地下的真王族。
剛踏入沿海地區的邊界,溫勉就去打聽過熙家的玄公子回來沒有。
熙家的動向,凡是靠「海」吃飯的人,必須時時關注。
雲舟被毒傻、離開家,熙家人對外說他是腦子受傷跑丟了。
外人如今隻知道他傷勢好轉,人清醒過來,自己又找回來。
離家期間的事情,外界一概不知。
雲舟安全到家,這是好事,但溫勉的表情卻不是那麼回事。
在我的追問下,他才小心翼翼地告訴我,熙家玄公子要成親了。
他特意強調,是熙家長輩決定的「政/治
」聯姻,也是慶祝玄公子平安到家,兼衝衝前段時間的晦氣。
「那咱們這時候登門不合適啊。」我猶豫了。
「正合適呀,而且咱們得快點走,得在師公成親前,確認他對你的心意!」
「咳,這個世界可是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尤其是政/治/聯姻,不是心意的事兒,要不咱們甭添亂了、回去吧。」
「師父,你有問題!」
「我這麼識大體、善體恤,有什麼?」
「不對勁……」
「哪不對勁?」
「不對就不對在…你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溫勉像發現了什麼大秘密,急急說道P:「你向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騰雪國國君你都敢挑戰,陰骨樓你也說闖就闖,一句父母之命,你就調頭走了?依你的性格,雲舟好歹是你照顧了這麼久的人,你肯定會見他一麵,若他不同意這門親事,你就幫他逃婚,若他同意,你會留下吃喜酒湊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