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郡主絕對有因愛生恨的理由,因為我們當著她的麵,大搖大擺地出了百藝樓,雲舟一個眼神也沒分給她,他的注意力全在我給他的那包點心上。
他當著玉琳郡主和廣大圍觀群眾的麵,打開手帕包,邊走邊吃,仿佛又回到中毒狀態時,除了食物、對其它人事物都置若罔聞的狀態。
玉琳郡主的人全倒下了,她自己親自上陣……那是不可能的。
不瞪眼看著我們離去,還能做什麼呢?
「夫人,我還想吃鹵鴨掌。」雲舟自然說出這麼一句。
「買。」我也自然地接道。
香兒夾在中間,一會兒看看他、一會兒看看我,其實我和雲舟臉上沒什麼特彆的表情,因為這對話自我們相識後,不知重複過多少遍了。
但在香兒看來好像是相當新鮮的趣事,她個子又小,長得又嫩,走在我們兩個身高腿長的大齡青年中間,一家三口的即視感不要太強了。
我隻好派她去街邊的鋪子買果脯炒貨,買完她可以先回去,不用等我們。
雲舟想去的那家鹵味店走過去得十多分鐘,而且無論哪個時間段去都得排隊。
剛把玉琳郡主得罪個透,我們兩個就出來逛街購物,確實有點喪心病狂。
玉琳郡主要是能咽下這口氣,我把腦袋揪下來當球踢。
她回去準要大鬨特鬨,一定會鬨到雲舟老爹那去。
而我們倆好像是不知愁的鬼兒,還有心情吃喝玩樂。
「這種場景,自我回來以後,在夢中夢到過很多次。」雲舟舉著好不容易排隊買到的鹵鴨掌端詳半天。
「應該不是夢,是你傻…中毒失憶後經曆的事,你沒忘,隻是藏在腦海深處。」
「夫人?」
「嗯?」
「夫人。」
「嗯。」
「在夢裡,叫這兩個字的時候,就很安心。現在,醒著也一樣了。」
「你現在恢複了,沒有我也一樣安全。」
「不一樣,不安心。」
「那就…繼續叫吧。」
「好。」
這段對話發生在我們路過集市街的時候,當時周圍很吵,背景音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可神奇的是我們的對話像經過了隔音降噪處理,反正我的腦子是這樣處理的,周圍的叫賣聲喊了什麼我全沒聽清,他的話我一個字沒落。
有時承諾沒什麼轟轟烈烈的襯托,平淡到和日常對話沒兩樣。
但在對的人聽來,它的意義深遠綿長。
然而我們的實力擺在這,想保持平平淡淡也不太容易,回到他府邸時,一大隊官兵正在門口等著我們呢……
「玄公子,我們奉命來緝拿羞辱玉琳郡主、打傷她護衛兵的惡徒,請安姑娘跟我們去懲院回話。」領頭的武官甩了張紙在我們麵前,應該跟現代的逮/捕/令差不多。
懲院專管「城/內/反/恐」的事,刺殺外國使節什麼事,都歸他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