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先擦擦水。”
阮清寒抿唇接過,小聲道了謝,餘光輕輕瞥向浴室。
“那個你跟白封禮一個宿舍對吧,你稍微坐一會,先擦擦水,白封禮馬上就回來了,她有宿舍鑰匙。”
聞言,阮清寒擦拭的動作一頓,臉上的委屈神色也僵了僵。
而後眉心微皺,說起來,這兩人周末也混一塊的嗎?這倆人不會是……
阮清寒隱晦地看了一眼怎麼看都單純傻白不像開竅的林旌燃,稍稍放心。八成是那個白封禮聽說了林旌燃背後家族是頗有地位的京城林家,主動湊上來巴結的。
林旌燃不知道阮清寒在那想什麼不吱聲,看在對方是白封禮舍友的份上,多解釋了兩句:“你這身衣服肯定沒法再穿了,你在這裡洗的話也沒衣服換,彆急,白封禮馬上就回來。”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阮清寒隻能點頭。
安靜擦了一會身上,阮清寒注意到林旌燃在寫作業卷子。
“林同學你好厲害,這道題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解法。”阮清寒聲音柔柔的,誇讚起人來眸子看著人,顯得格外真誠。
“啊。”林旌燃心裡著急做題,滿腦子解題思路,阮清寒說的什麼壓根沒仔細往心裡去。
“林同學可以給我講講這道題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嗎?”
“講題?”林旌燃懵了下,“哪個?這個?”
“嗯嗯。”
“我不太會講題啊,等一下,”林旌燃想起什麼,手往旁邊白封禮那一遝卷子伸去,“白封禮答案寫得特彆詳細,你成績比我好,肯定一看就會。”
阮清寒嘴角的笑微微一僵。
正準備抽出來,林旌燃突然又停住了動作,小眼神悄悄瞥了眼阮清寒還有點濕的手,皺了皺眉,果斷收回手,拿起自己的卷子遞了過去:“我寫得步驟也很全,看我的也一樣。”
阮清寒沉默接過,看了一會兒,柔聲誇道:“……林同學的字真好看。”
“那你肯定沒看過白封禮的字。”林旌燃緊緊盯著試卷,心想阮清寒怎麼看得這麼慢,急得不行。
阮清寒:“……?”
白封禮回來時,就看到阮清寒呆呆站著擦頭順便用餘光偷覷林旌燃。林旌燃就在那埋頭奮筆疾書刷刷做題。
聽到開門聲,林旌燃動作一僵,臉色一垮。就差最後一道大題!!!如果阮清寒沒耽誤他時間,他肯定就做完了!!!
林旌燃幽怨了一秒,想起正事,忙道:“阿黎你終於回來了,你舍友說他宿舍鑰匙丟了,等你回來開門來著。”
“哦,走吧?”白封禮放下晚飯,掏出鑰匙,示意阮清寒跟上。
把阮清寒送回306,白封禮又回了301。
白封禮沒有直接問阮清寒怎麼在這兒,走到林旌燃桌邊,掃了眼試卷末尾:“卷子怎麼沒做完?”
“不是,我,就是,那個阮清寒突然過來說要借浴室,我說你有鑰匙讓他等一會兒。結果呢,他在這兒一直打擾我,老沒話找話。”
“他還讓我給他講題,他學習明明比我好多了。”
“你講了?”白封禮漫不經心拆開打包盒,眼瞼微斂,淡淡瞥向林旌燃。
“沒,讓他自己看的答案,學霸不都一看就會嘛。”
“本來做題的時間就不多,被他接連打岔,然後就落了一道題沒寫完……”林旌燃一想到獎勵飛了,眉眼都失落了起來。
“阿黎……”見白封禮低垂著眸子兀自拆打包盒,林旌燃主動拿過來幫忙,又歪頭將自己擠到白封禮視野內,可憐巴巴看著白封禮,試圖將白封禮看軟化。
看著眼前乖巧的傻白甜,白封禮突然有些手癢。
靜靜看了一秒,沒忍住,抬手,輕輕揉了一把,而後十分自然地收回手,輕咳一聲:“這次算是特殊情況,一會兒吃完飯補上就可以。”
林旌燃愣了愣,眸子微微睜大,耳尖在他沒察覺的時候“唰”一下紅透了,卻還裝出一副沒事的淡定模樣,迅速拿過試卷:
“不用等吃飯,我現在就做。”
白封禮徑直從他麵前拿走卷子,推過飯盒:“先吃飯,趁熱吃。”
林旌燃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隨從麵前劃過的那隻手。
白封禮的手型很好看,手指白皙修長,能看到漂亮的分明骨節,卻不會給人消瘦病態的感覺,而是骨肉勻稱相輔相成。
所以,就是這隻藝術品一樣的手剛剛摸過他的頭……
如果不是摸頭,是……
白封禮瞥一眼呆呆盯著他手看,耳尖浮上薄紅的林旌燃,心中微微泛癢,卻也深知不能調戲過頭,無奈地將念頭按了下去。
“給,筷子。”
“呃,我去洗個手。”浮想被打斷,林旌燃回過神,想起剛才對著白封禮的手胡思亂想,頓時覺得臉上一熱,慌忙起身,抓過拐蹦著跑了。
衛生間。
林旌燃捂起了臉。
他是不是個變態啊!竟然對著白封禮的手浮想聯翩!
自我痛斥著,林旌燃捧著水使勁衝臉降溫。衝著衝著,腦子裡又不由冒出方才的幻想。
雖然但是……
牽著白封禮的手一起約會真的很讓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