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問題嗎?”
見白封禮終於提及重點,林旌燃不由勾了勾嘴角,揚起的眉眼多了幾分心思得逞的得意。
白封禮輕輕搖了下頭,黑眸注視著林旌燃的眼睛:“隻是……想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林旌燃揚唇,從白封禮腿上下來,直直看著白封禮:“要求不高。”
“也就是——長得好,身材好,還要學習比我好。”林旌燃說的每一條都仿佛照著白封禮在念。
“哦對了,”好似忽然想起什麼,林旌燃又笑眯眯補充道,“當然,最重要的,一定要是‘人’!”咬字著重落在了人字上。
“人?”白封禮掀眸看他,瞥見林旌燃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隨即意識到林旌燃話裡有話。
“對啊。”林旌燃挑眉。
“一隻狗就算長得再帥,身材再棒,學習再好,那也是狗啊,肯定不能當男朋友的。”
說完,林旌燃忽然俯身,再次湊近白封禮,盯著白封禮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說是吧?臨、陣、脫、逃、的、白、小、狗。”
白封禮啞然。瞬間記起先前兩人約好寒假一起備考複習的約定——誰臨陣脫逃誰就是小狗。
儘管確實有這麼一個約定,但白封禮覺得,林旌燃現在單純就是想趁機罵他狗男人。
白封禮不知道的是,林旌燃現在給他的備注確實是“狗男人”。
眼前的林旌燃因為扳回一局而得意洋洋地翹起了尾巴,使得俊逸的眉眼都飛揚愉悅。
白封禮看得心癢,輕垂了垂眼簾,遮去眼底的燥,才抬眼看向得意的林旌燃,不疾不徐,嗓音平靜,卻意味深沉:
“狗會咬人。”
林旌燃聞言一愣,腦子裡下意識蹦出上次在更衣室裡他把人咬了的畫麵。
狗會咬人,所以誰咬過人誰才是狗?
林旌燃飛快轉動大腦,還沒想明白該怎麼反擊回去,腦後忽然受了一道柔和的力,眼前一花,下一瞬,唇肉傳來很輕微的不知是癢還是痛的咬壓感。
林旌燃:“!?!”
他好像又輸了!!白封禮是不是太會了一點?!
言語智商碾壓不過,那就——林旌燃心中一憤,占著體位優勢,在白封禮一咬即撤時,迅速將人按進沙發,趁勢反擊。
“嘶——你真咬啊。”白封禮陷在沙發裡,看著惡狠狠一副氣急模樣的林旌燃,忍俊不禁。
“哼,我可不像某隻小奶狗,沒點力氣。”林旌燃居高臨下哼了一聲,十分自然地舔去唇瓣沾上血跡。
絲毫沒注意因為這麼一個小小舉動惹出白封禮眼底翻滾的危險燥意。
白封禮垂眼壓了壓氣息,聲音低沉:“你起來。”
林旌燃瞬間警惕:“乾什麼?我警告你啊,剛才是打架,現在你再咬人就是耍流氓了!”
白封禮:“……貼著有點熱。”
林旌燃:“……”
吃過兩次虧,知道再湊上去就是白送,林旌燃也不想著再扳回一局了,老老實實坐的離白封禮遠了點。
避免白封禮再說什麼讓他招架不住,林旌燃率先轉移話題:“我這裡有一份薪資比酒吧高得多,同時也比酒吧輕鬆安全的工作,要不要做?”
白封禮坐起身,端過杯子抿了一口果汁:“什麼工作?”
林旌燃掃一眼白封禮手中他喝過的那杯果汁,匆匆移開視線:“一對一給我進行家庭輔導。”
“輔導找那些專業的金牌教師豈不更好。”
“我問過了,他們都沒辦法全天一對一監督輔導,”林旌燃開始睜眼說瞎話,“而且根本不保證我能考上T大。”
白封禮靜靜看著眼神飄忽的林旌燃,心中隱隱想笑。
“再說,你之前答應過要一塊學習,現在既有工資有能應諾,不正好兩全其美?”
似是思考了一下,片刻後,白封禮最終點頭:“好。”
他來酒吧本就是為了釣某個家夥,現下正好離開。而且,私下籌備的公司也要開始忙碌了,畢竟基本上算是從頭做起,事情會很多。
見白封禮答應,林旌燃心中一喜,迅速道:“那待會兒一起回出租屋收拾行李。”
白封禮眉梢微揚:“收拾行李?”
“全天一對一,不住一起怎麼全天?”林旌燃一臉的理所當然,“至於為什麼是你去浮閱區——當然是因為我是拿錢買服務的客戶,你是服務者啊!”
白封禮:“……”說的還挺有道理。
……
白封禮是臨時兼職,工資日結,加上才工作幾天,辭職十分順利。
由於從酒吧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人先回出租屋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坐車回的浮閱區。
白封禮住在了二樓客房,房間和林旌燃的臥室挨的很近。行李不多,客房東西也很齊全,很快就收拾妥當。
兩人早晨走的不算早,到了彆墅又收拾了一會兒,收拾完房間再衝個澡正好到午飯時間。
林旌燃的大哥中午不回家,所以午飯隻有白封禮林旌燃和林筱萱。
“二堂哥,這是你朋友嗎?”林筱萱剛從外麵玩完回來,一進餐廳,看見餐桌旁多了個帥哥,眼睛一亮,登時好奇得不行。
林旌燃深知林筱萱的顏狗本質,故意道:“這是新來的家教老師。”
一聽是老師,林筱萱雀躍的心思瞬間縮了縮,對白封禮露出個乖巧的笑容:“老師您看起來真年輕。”
接著扭頭苦著臉小聲問林旌燃:“二堂哥,這不會是大堂哥給我請的家教吧……”
白封禮瞥一眼還想嚇唬小孩子的林旌燃,微微一笑,溫聲道:“不用喊我老師,我和你哥是同學,你可以喊我名字白封禮,或者叫我封禮哥哥。”
林筱萱驚訝道:“誒??我說呢,封禮哥你看起來真的超級年輕。”
“那封禮哥你是我哥叫來給我補課的嗎?”
“不是,是來幫你哥補課的。”
林筱萱鬆了口氣,整個人原地複活,開心歡呼:“太好了!”
……
白封禮說嚴格就是真的嚴格,午飯後,趁著午休時間作出一份計劃表,掐著點叫醒林旌燃就把人拎進了書房。
林旌燃心裡念著要跟白封禮上同一所大學的事,不用白封禮監督,十分自覺地按照白封禮為他量身定做的計劃表鞏固刷題。
白封禮有事忙也沒瞞著林旌燃,所以林旌燃大多時間是按照計劃任務自己學,有什麼搞不懂的就留著等白封禮過來檢查進度的時候問,沒事基本不會打擾白封禮。
後來知道白封禮在搞科技項目,還主動投了些錢當做入股。
在放假堪比上學的努力下,基礎本來就不差的林旌燃成績不斷提升,離T大的錄取分數線越來越近。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好像……跟他想象的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同居生活不太一樣。
不過,白封禮也不是絕對的不近人情。畢竟是寒假,小測表現不錯也會適當給林旌燃放點假。
但是看到白封禮忙起來連續幾天都沒時間回家好好休息,林旌燃反而自覺學得更刻苦了。
雖然今天白封禮也給他放了假,但沒什麼事乾,他還是打算繼續刷題整理重難點和薄弱點。
隻是,白封禮今天還是加班,要挺晚回來。白封禮不在,學習又重新變得枯燥乏味起來。
“二堂哥?”一顆紮著丸子頭的腦袋突然從門後露出來,打斷了林旌燃的走神。
“有事?”
“外麵下雨夾雪了誒。”林筱萱拖長的音調充滿了暗示。
“嗯?”林旌燃愣了下,扭頭往窗外看去。
外麵的天黑沉沉的,一絲月光也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竟下起了不小的雨雪。
“封禮哥今早出門的時候好像沒帶傘哦。”見林旌燃還沒反應過來,林筱萱又擠眉弄眼更明顯地暗示一番。
林旌燃抿了抿唇,二話不說站起來就要回臥室換衣服。
經過林筱萱身邊時,斜她一眼:“作業寫完了?”
“略略略,大堂哥出差又不在家,我可以明天再寫!”林筱萱吐了吐舌頭,心中嘀咕,寫作業哪有磕cp快樂啊!尤其是cp還是兩個絕世大帥哥!
自從上次撞見她二堂哥偷親工作小憩的封禮哥,她就開始了磕生磕死近距離追cp的磕學生涯。不得不說,溫文爾雅克製內斂攻和口嫌體正直酷哥受,真的,太好磕了嗚嗚嗚!
看著自家堂哥表麵雲淡風輕卻步伐匆匆說換衣服就換衣服,林筱萱嘴角的姨母笑都咧到了耳朵根。
身份證一成年林旌燃就拿了駕照,眼下九點多司機早已經下班,好在他經常去公司找白封禮,路線熟的很,索性自己開車過去。
他到公司樓下時,正好碰到公司有員工出來。
那人眼尖瞧見林旌燃,抬手打了個招呼:“哎,林哥,你是來找白哥的?我們今天提前收工,白哥說有事先走了,也就剛走沒幾分鐘,你過來的時候沒碰見他嗎?”
“哦,我臨時突然過來的,我給他發個消息問一下,謝了啊。”
林旌燃順著白封禮給他發的定位過去時,一眼就看到樹下站著等待的人。
白封禮也看見了他,抬腳就朝他走來。
林旌燃急忙撐開傘下車跑過去。
“這麼晚你怎麼出來了?”白封禮看著林旌燃,眸子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