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旌燃撇開視線：“刷題刷膩了出來透透氣。”
白封禮輕笑。
“你怎麼買了一個蛋糕？”林旌燃注意到白封禮手上提了一個精致小巧的蛋糕盒子，當即轉移話題問道。
他記得今天既不是白封禮生日也不是他的生日。
白封禮沒說話，看著林旌燃，忽然上前一步，將人擁進懷裡。
屬於白封禮的氣息瞬間將他包裹，林旌燃嚇了一跳，四肢微僵，耳尖“唰”得紅了，心虛一般，目光飛快掃了四周一眼。
“喂，你乾嘛，在外麵呢，不準耍流氓啊！”林旌燃的聲音壓的很低，帶著些許慌亂。
“遊戲發行很順利，反響也很好。”白封禮深吸一口氣，抱緊懷裡的人，安靜抱了片刻，才用溫和的嗓音緩緩說道，“等遊戲公司步入正軌，有了更多資金，我會繼續拓展業務，軟件開發，網絡安全……”
“以後，我會努力賺錢，不會讓你生活質量有任何下降，你可以想工作就工作，想休息就休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隨著白封禮的聲音緩緩入耳，林旌燃不自覺捏緊了手中的傘柄，感覺心臟跳的越來越快，跳得耳邊都仿佛聽到了胸腔的鼓噪聲。
“阿燃。”
“如果可以……能給我一個重新追求你的機會嗎？”
他的聲音溫和又鄭重，透著獨一無二的珍視，卻也藏著一絲難掩忐忑的小心翼翼。
一股壓不住的甜澀從心口流向四肢百骸，林旌燃眨了眨莫名其妙泛起水霧的眼睛，緊緊攥著傘柄，心裡明明是迫不及待想要點頭說好，嘴巴卻是凶巴巴低聲罵道：“你是膽小鬼嗎白封禮！到現在也不敢直接表白！”
“什麼重新追求，我等這麼久可不是讓你像蝸牛一樣從頭開始，到時候變得年老色衰鬼才會答應你！”
“表白宣示主權還用我教嗎！直接說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然後趁熱打鐵一抱二親三本壘我還能跑得掉嗎？！”
林旌燃的語速飛快，仿佛默背過無數遍，隻是與熟練老辣的語氣相比，紅透了的耳尖顯然暴露了內心深處的緊張羞澀。
白封禮深深斂眸，手臂收緊，低沉輕喃：“阿燃……”
磁性沙啞的聲音是無與倫比的鄭重深情：“我會永遠屬於你。”
林旌燃臉頰爆紅，隻覺得這一瞬間腦袋都快要冒煙了，空蕩蕩的世界裡，僅剩白封禮的這一句話。
宣示主權是這樣的嗎……哪有人，哪有人……
“就算將來——唔！”突然覆上來的唇堵住了白封禮未儘的話。
將來什麼將來！你還是彆說話了！
“白封禮，招惹了我你就得負責一輩子。”
“……嗯。”
看似凶狠實則並沒有多少威懾力的警告轉瞬被碾碎在唇齒間。
……
兩人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客廳裡大燈關閉，隻亮著幾個小夜燈。
兩人壓低聲音上樓，免得吵醒某個小姑娘。
“先去洗個熱水澡，洗完澡再一起吃點慶功蛋糕。”
“好。”
回來的時候兩人都淋了雨雪，避免寒氣入體，到了二樓就各自回臥室去衝澡。
腦子還有點飄的林旌燃絲毫沒注意，早該睡覺的林筱萱就窩在客廳沙發裡玩平板。在他經過客廳時，林筱萱還目光灼灼地看了他嘴巴好幾眼。
林筱萱敏銳地察覺到兩人之間關係有了巨大進展，眸光興奮地看著關閉的臥室門，眼珠咕嚕轉了轉。
白封禮洗完澡，拎著蛋糕敲響了林旌燃的房門。
“進來。”林旌燃剛剛從浴室裡出來，還在擦頭。
“哢嗒——”白封禮進屋，房門關閉。
“我幫你擦吧。”白封禮將蛋糕隨手放到一旁，上前接過毛巾。
剛拿到毛巾，“啪”得一下，眼前一黑，整個房間都陷入了黑暗。
因為陰天，屋裡就連一絲月光也無，隻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停電了？”白封禮一愣，腦中忽然閃過洗澡前收到的一條信息。
——“彆看我二堂哥天不怕地不怕，其實他超級怕黑，晚上睡覺都要留一盞燈才能睡著噠！OvO”
對麵，林旌燃也想到了方才收到的一條消息——“二堂哥，男生怕黑也沒什麼哦，機會給你啦。OvO”
“可能受天氣影響，哪邊線路出了點問題吧。”林旌燃磕磕絆絆說了個理由。
白封禮沒有反駁。
兩人默契地沒提下樓去檢查電閘的事。
“我扶你。”白封禮視線受影響不大，用腳將旁邊的東西稍微清開，扶著林旌燃慢慢挪到床腳坐下。
白封禮慢慢擦著林旌燃的頭發，林旌燃乖乖坐著，脊背卻不自覺繃直。
黑暗似乎可以無限放大其他感官。
手指穿過發絲的感覺，指腹輕揉頭皮的感覺，身後人體散發的熱度，還有突然明顯起來的呼吸聲。
莫名讓人緊張，讓人心跳加速。
“不用擦得太仔細，晾一會兒就乾了。”林旌燃忍不住出聲。
白封禮低聲回道：“馬上就好了。”
“那個，蛋糕怎麼吃……對了，我手機在床頭，可以先用手機燈照明。”林旌燃突然想起手機，嘴快說出後，又反應過來開燈似乎會破壞了現在這種氛圍，不由露出幾分懊惱。
“明天吃吧，太晚吃東西不好消化。”白封禮說的麵不改色，好像之前經常一起半夜去吃宵夜的並不是他們。
“哦哦。”
屋裡又逐漸安靜，一時間，耳邊除了起伏的呼吸聲，就是胸口裡砰砰的心跳聲。
黑暗中似乎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引動心中絲絲漣漪。
“好了。”不知過去多久，白封禮收起毛巾，用指尖輕輕幫林旌燃梳理好淩亂翹起的碎發。
“睡覺嗎？我陪著你。”
“啊？”林旌燃咽了咽口水，“你……”
“你不是怕黑嗎？我守著你，等你睡著再走。”白封禮眼藏笑意，故意道。
林旌燃聞言臉上一熱，很快想明白，林筱萱恐怕也給白封禮發消息了。
“林筱萱是不是也給你發消息了，你彆聽她亂說。”
怕黑那是小時候的事了好嘛！
“那……我回去了？”
“不行，我怕黑。”
白封禮忍不住輕笑出聲。
林旌燃躺好後，卻遲遲不閉眼，一直看著白封禮。
“快睡吧。”
“我不想睡。”
“那你想乾什麼？”
“我想……繼續。”
白封禮呼吸一滯。繼續？他想起了在路邊因為雨傘被風吹掉而打斷的那個吻。
“……好。”
……
窗外又起大風了，似乎還下起了冰雹，砸得窗戶劈裡啪啦響。
清脆的響聲及時喚醒屋裡的人。
平複略微淩亂的呼吸後，白封禮起身，啞聲道：“我去衝一下。”
林旌燃沒出聲，捂著燙人的臉，還在努力平複呼吸。
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淋浴聲。
良久，林旌燃恢複了力氣，走到浴室門外。
“……你沒事吧？”
水聲停了停，回答他的卻隻有重重的呼吸聲。
林旌燃遲疑一瞬，最終還是紅著耳尖試探問道：“要不要……我幫你？”
“嘩嘩——”花灑被人重新打開。
“沒事，你睡覺吧。”低沉沙啞的嗓音在淋浴聲的遮掩下多了幾分勾人的朦朧和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