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水漬還在走廊裡呈現出一道長長的痕跡,一直通往幽深走廊的儘頭。
嘖,看來是被人搶先了。
白鬱有些遺憾地關上了門,重新回到了沙發上吃小蛋糕。
算了,反正那個味道那麼淺,估計也就和一隻青蛙蘊含的能量差不多。
已經在臨時倉庫中吃過美味自助餐的白鬱,已經不是一天前那個連蚊子腿大小的一絲能量都要吞食的白鬱了。
這種低級彆的“糠菜”,沒了就沒了吧。
正好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人類製作出來的美味小甜點。
隻不過很可惜,白鬱最後也沒有完整地吃完整個巧克力蛋糕。
在吃到一半的時候,敲門聲再一次響起。
相比於之前詭異規律的敲門聲,這次的聲音正常了許多。
“有人在嗎?我是物業,上麵要求所有人都下去進行體質檢測。”
熟悉的聲音響起,是記憶碎片中那個挺熱心的年輕小哥。
白鬱擦了擦嘴邊的巧克力碎屑,拉開了門。
“誒?唐大哥不在嗎?上麵說所有人都要下去。”
物業小哥沒想到開門的是這個存在感極低的租客,還特意往裡麵看了看。
“他在公司檢測完後,就說是要離開一陣子。”
白鬱一邊說,一邊將外套鞋子換好。
“那我記錄一下,你先下去吧。”
物業小哥點點頭,往同一個走廊的另一戶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提醒道,
“下次不要在走廊裡弄這麼多水,會被鄰居投訴的。”
白鬱:.......又不是他弄的。
他低頭看了看唯獨在他門口堆積成的一灘水,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拿起鑰匙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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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人都排成了一排,兩個穿著黑色製服的人從這一排人麵前走過。
其中一個人拿著儀器測著什麼,另一個人正在紙上不停記錄。
白鬱頓了一下。
沒想到這麼快就又和對方見麵。
而那個正在記錄的身影也看見了白鬱,他眼睛一亮:“白鬱!這裡這裡!我就猜到會遇到你。”
他一邊‘刷刷刷’地在紙上記錄每個人的信息情況,一邊在不影響工作的同時和白鬱交談。
“真是好巧啊,你們這是在乾什麼?”白鬱站在了林墨旁邊,看著一堆他看不懂的數據,歪頭問道。
“檢測一下大家的....嗯.....身體狀況,你懂的。”
林墨手中的筆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其實就是把覺醒者和畸變者從普通人裡麵找出來,然後分開處理。】
係統把林墨的話語轉化成了一個更加通俗明顯的話語。
【畸變者還需要檢測嗎?】
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嗎?
【普通人並不是一下子就被汙染成畸變者的。
被汙染初期,他們和正常人差不多,除了檢測儀外,其他人是感覺不出來的。
被汙染中期,他們的身體開始變異,思緒開始混亂。
被汙染後期,身體徹底變異,人類思維泯滅,變得嗜血殘暴。】
係統翻了一下從內網拷貝下來的資料,補充道。
白鬱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麼,而一旁的林墨還在叭叭叭說著,說著說著就變成了吐槽。
“本來檢測的氛圍沒有今天這麼沉重的,畢竟大部分人都是正常的,平時我們都一邊檢測一邊聊天,但原姐昨天被氣到一晚上都沒睡,今天精神特彆不好,氣壓也很低,我都不敢說話。”
林墨超級小聲地說道,說完,他朝一旁努努嘴。
那是個正在挨個檢測居民的女性,看上去個子矮矮的,有些瘦弱。
身上還挺香,是某種香水和食物香氣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白鬱瞅了一眼,隨後便收回了目光。
在嗅到過楚澤淮身上的濃鬱的香氣後,白鬱自覺自己的意誌力增強了許多,其他覺醒者的香氣雖然也挺誘人,但還不足以讓他到需要控製自己的地步,反倒是會讓他想起那種感覺。
那種讓他這個在副本裡盤踞了這麼多年的boss都險些失控的感覺.....
白鬱微微眯起眼睛,舌尖不自覺劃過上齒,眼瞳裡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不似人類。
如果林墨現在看過去的話,可能會發現一點異樣。
可惜他和另一個的目光,此刻都落在了一個渾身上下裹著羽絨服、兜帽還拉到了下巴處的男人身上。
現在是夏天,天氣熱得很,更何況清河市處於南方,更是炎熱。
這樣的天氣下,裹著一身厚厚的羽絨服,怎麼看都怎麼奇怪。
“這位先生,請您配合一下。”
原雪晃了晃手中的儀器,提醒道。
羽絨服男人不為所動。
原雪又重複了一遍,語氣沉了下去。
羽絨服男人還是一動不動。
她眉頭皺起,還想在說些什麼,一個老太太突然擋在了男人麵前。
“.....我這個兒子大學畢業後就沒有出去工作過,常年不和人交流,加上精神有點問題,你先檢測一下其他人。”
身形佝僂的老太太局促地摩擦著雙手,一張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緊張。
原雪抿唇,她剛想說些什麼,餘光卻掃到羽絨服男子的袖子口正在不斷往下滴水。
她瞳孔猛地一縮,空著的那隻手反射性變成了尖銳的爪子。
刺啦一聲,漫天的雪白的絨毛飛起——
破碎的羽絨服兜帽下,是一張已經變成了鯰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