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A級汙染物死亡賓館現在到底在哪裡?它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但和之前的消失不一樣,這一次它完全沒有留下精神波動和汙染值波動。”
會議室內,臨海市調查局的局長總結了一下這次事件的疑點,然後把目光轉向了坐在他旁邊的楚澤淮,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楚澤淮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懶洋洋補充道:
“焚寂是來救死亡賓館的,它們私底下有著聯係,但是失敗了,焚寂最後沒有帶著死亡賓館離開。”
‘焚寂’之所以加速來到東洲,就是和‘死亡賓館’彙合。
相比於人類,火焰中蘊含的情緒可就簡單了許多,更何況楚澤淮和金色的火焰共生了這麼多年,他大致能明白‘焚寂’的情緒。
‘焚寂’在為了死亡賓館的消逝而憤怒。
但是奇怪的是,死亡賓館的主體也不是他殺的,明明上一秒還能感知到,下一秒就莫名其妙就消失。
楚澤淮陷入了思考。
臨海市調查局局長臉色凝重。
“它們一個在西洲,一個在南洲,到底是怎麼聯係起來的?不過這樣一來倒是說得通,至於焚寂跳水離開.....既然這兩個汙染物能夠隱秘聯係,那它們和一些海洋類汙染物有聯係也很正常,可能是後者幫助焚寂離開。”
會議室裡麵的眾人開始討論,不斷提出各種猜想後又不斷否決,到最後也沒有得出一個讓眾人都信服的結論。
最後還是局長拍板,說是先進行調查和安撫群眾彌補損失,等有了進一步的線索後再討論。
畢竟隻有這麼一點線索的話,討論也討論不出來什麼,最後隻會變成無意義的吵架。
楚澤淮點點頭:“雖然焚寂跑了,但受傷嚴重,短時間內不會成為威脅,你們檢測一下它逃離的那片海水,或許會有彆的汙染物的痕跡。”
“好的。”
“還有,你們再關注一下從入海口往裡遊的海洋汙染物,我總覺得這件事也挺反常的。”
海洋汙染物從岸上爬起來襲擊城市,他可以理解。
但是海洋汙染物順著河流逆流而上,直接襲擊內陸城市,就很奇怪。
不像是為了捕食,更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或者,被操縱被強迫來的。
“嗯。”
S級汙染物來了一次,但並沒有造成特彆大的人員傷亡,隻是烤熟了海岸上的大量魚蝦貝類。
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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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海市調查局醫療室內
“小白,我跟你講,我差點都以為我哥又要暴走了,畢竟當初那個數值老高了,差一點點就要變成黃色數值。”
林墨搬著一個小板凳坐在病床前,心疼地看著床上氣若遊絲的白鬱。
“是嗎?有這麼嚴重嗎?我當時沒感覺到,就覺得好燙。”
白鬱看著自己的兩根已經變不回來的右手手指,歎了口氣。
“真的很嚴重,我哥當時要是追上去,數值肯定還要升,還好他最後還是選擇把你放回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成功讓他保持了綠色!現在你們兩個都綠綠的。”
林墨回想了一下他哥脖子上的綠色,又瞅了一眼對方手指上的綠色,說道。
“但是我現在不想保持綠色,林墨,你幫我拿把剪刀,把我的手指給剪下來。”
那兩根手指就是之前猝不及防被火燎的,在他的感知中,手指上的植物細胞已經從生機盎然變得逐漸萎縮,最後走向了死亡,散發出燙菜的味道,再也變不回去。
隻有把死去的植物細胞去除,新的細胞才會長出來。
“好。”
雖然這話聽上去有些驚悚,但林墨選擇相信且幫助他的小夥伴。
他翻箱倒櫃找出來一把剪刀,和白鬱確定好位置後,從枝乾底部開始剪。
“嘣——”
一聲清脆的響聲,一道銀光在空中劃過了完美的弧線,最後剛好落在了推開門進來人影上。
“這是什麼.....鐵片?”
剛走進來的楚澤淮剛進來條件反射就接住了這個小東西,一抬頭,就看見他弟弟正呆愣愣地舉著一個隻剩下剪刀柄的剪刀。
“是剪刀,林墨在幫我剪掉死去的細胞,但是沒想到剪刀這麼脆。”
白鬱從床上坐起來,沒忍住咳嗽了好幾聲,最後又虛弱地躺了回去。
“傷得這麼嚴重嗎?”楚澤淮坐在床邊,垂眸看著白鬱那變不回去的兩根指頭。
“是的,我感覺我真的傷得很嚴重,都快不行了,我覺得我咳咳咳——”
白鬱用完好無損的左手握住了對方的手,臉色蒼白,宛如一個臨終前要交代遺言的人。
“彆亂說,會好起來的,肯定不會死的。”
楚澤淮握緊了對方的手,冰涼光滑的觸感從手心傳來。
“....我覺得把我燒得這麼重的火,其中有一半是你的。”
白鬱又沒忍住咳嗽了兩聲,總算把後半句話說了出來,他躺在床上,看著神情僵了一瞬的楚澤淮,幽幽地歎了口氣,
“楚隊,您這麼燒,我真的承受不住啊。”
楚澤淮:.........
那雙金橙色的眼眸不自覺飄向了其他地方,裡麵難得有了幾分心虛。
林墨:.......這話怎麼聽得這麼奇怪呢?
楚澤淮倒是沒發覺什麼,他的眼神又轉了回來,猶豫一會兒後說道:“那要不,你燒回來?”
白鬱抽了抽嘴角,他一個植物,哪裡會操縱火?
他鬆開握著對方的手,然後示意對方再靠近一點,然後他伸出了左手,白皙的指尖迅速靠了過去——
勾住了對方脖頸上的監測儀。
手中猛然發力,幾乎是瞬間,那灼熱的呼吸就湊到了他的鼻尖。
在那雙帶著驚愕的金橙色眼瞳中,白鬱狠狠咬上了對方脖頸和肩部連接的位置,血腥味彌漫開來。
“......好了,這下我們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