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鬱把刀扔在了角落裡,隨口回答,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眉眼彎彎,笑容也溫和起來。
黑羊人和盤羊人瞳孔巨震,像是聽到了什麼無法理解三觀炸裂的事情。
不是,怎麼會有大人和食物愛上了這種離譜的事情發生?
它們不理解。
下一秒,白鬱唇角又上揚了幾分,明明剛剛還溫和的笑容,卻驀然間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騙你們的,你們還真信了啊,我這麼做,當然是因為——”
隨著他的語句慢慢地說出,早已在地上隱藏著的藤蔓如同利箭一樣飛出去,直直地插.入兩個羊人的喉嚨。
在“吸溜”的吸食血肉聲中,白鬱的後半句話才說了出來。
“——因為你們也是我的食物啊,食物之間,也是要講究進食順序的。”
嗬,什麼檔次,竟然也敢覬覦他的食物?
頂級食材當然是獨屬於他自己的,他要把對方留在最後,慢慢地、細細地儘情享用。
隻可惜兩個羊人在藤蔓刺入喉嚨的那一刻就已經死去,也就沒有聽到白鬱說完的後半句話。
“啪嗒”兩聲,隻剩下一層羊皮的身體支撐不起沉重的羊腦袋,發出清脆的響聲後,便滾落到了地上。
白鬱收回自己的藤蔓,隨手拿起一旁準備的鐵簽,靠著那碩大的羊角,直接用尖銳無比的簽尖挑出了對方的羊眼睛。
帶著血的羊眼球被放在火上烤了一會兒,滋滋冒油後,被蘸著料送進了口中。
“看在你味道不錯的份上,我就勉強原諒你之前的失禮好了。”
白鬱花了五分鐘的時間,徹底清理掉了兩個羊頭人。
他在原地估測了一下楚澤淮去救人的路線,隨後朝著對方的反方向走去。
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碰麵為好。
白鬱一路走一路吃賓客,但凡是他能看見的動物人,連一聲哀嚎都沒有發出,就全部進了他的肚子。
什麼羊頭人,這明明是行走的烤羊腿,吃了吃了。
什麼兔頭人,這明明是行走的麻辣兔頭,吃了吃了。
什麼牛頭人,這明明是行走的煎牛排,吃了吃了。
很快,人聲鼎沸的宴會就變成了空蕩蕩的一片。
白鬱還想往前走的時候,前方的空間突然扭曲,阻攔了他的前進,強大陰冷的精神力瞬間降臨。
他停下腳步,對著麵前扭曲的空間露出來一個淺淺的笑。
你的本體終於肯出現了啊。
無限畫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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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楚澤淮在寧安馬上就要被火變成烤乳人的時候,把人給救了下來。
他直接扭斷了兩個羊頭人的腦袋,把四肢被綁在杆子上、橫著架在火堆上的人給拽下來,順便解開了對方的繩索。
在寧安旁邊,被懸掛在高處的林墨一晃一晃,不遠處還有一桶不斷往外飄著熱氣的開水,看樣子那兩個羊人是想把林墨給拔毛。
金色的羽毛閃過,割開掛著林墨的繩子後,“錚”一下釘在牆壁上。
“哎呦我的屁股。”
林墨臀部著地狠狠摔在了地上,他狼狽地從地上站起來,
“哥,你也不接著我點....等等,你為什麼會穿著白鬱的衣服?”
他本來以為他們會是共患難的裸兄弟,沒想到他哥偷偷穿上了衣服?
“白鬱送的,你去關押的地方救人,我再去看看還有誰被運了出去。”
楚澤淮果斷把嚇得話都說不利索的寧安扔給林墨,轉頭直接離開。
“行吧。”
林墨收攏黑色翅膀,遮住自己的大部分身體。
他低頭嫌棄地看了一眼寧安,隨後按照來的路線返回。
還好他有翅膀,即使沒有衣服也不會露太多,至於其他男人....害,都是男的,露一露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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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其他人被運出去的時間很短,楚澤淮的速度又足夠快,沒有人被動物殺掉吞食。
“一二三四五六.....人都在,咦?怎麼還多了這麼人?”
林墨正在清點人數,清點著清點著,就發現人數比自己想象中多了許多。
不僅如此,多出來的人中,除了有穿著西洲服飾的人外,竟然還有穿著南洲服飾的人。
“因為無限畫廊在不停地吞噬,從人種來看,它現在估計跑到了南洲區域。”
薩爾一邊給同伴解籠子,一邊抽空回答。
除了他們和他們之後被吸進來的人外,還有之前被吸進來、經曆過被殺掉吞食、還能仍舊保持著一絲清醒的人。
雖然之前所屬陣營不同,但在這種情況下,同為人類,自然不可能丟下不管。
至於那些眼神麻木、已經完全被同化的人類,也隻能對他們說聲抱歉了。
被吸入無限畫廊的人實在是太多,光是地下養殖場就有上百個,在眾人搜查到最後一個養殖場時,周圍的空間突然如同鏡子一樣,直接碎裂。
一塊塊碎片的裂縫中,是恐怖扭曲的空間,類似於風呼嘯的聲音尖銳地響起,裡麵蘊含著憤怒和怨恨。
之前給大家講解無限畫廊的老者抬起頭,渾濁的眼珠直勾勾盯著虛空。
無限畫廊.....這是在和誰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