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這麼久,白鬱總算是在一起來到了自助餐廳.....不是,是臨時倉庫。
“最近有什麼人來過倉庫?很多啊,調查員們擊殺的汙染物屍體,不都先要放在臨時倉庫嗎?”
麵對白鬱提出來的問題,登記員一臉茫然,然後開始掰著手指頭數數,
“各個小隊的隊長隊員都來過,一天要來十多號人,讓我想想。”
白鬱:“.......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直接給我看一下人員名單的。”
倉庫登記員恍然大悟,連忙把一本厚厚的登記冊子遞過去:“對哦。”
白鬱翻開了從他擊殺那個蟑螂汙染物的那天到現在的所有記錄,一邊看一邊問:“你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或者是看見有調查員把汙染物屍體帶出來?”
“沒有啊。汙染物屍體被帶出來很正常,畢竟我們這裡是個臨時倉庫,最後還是要往研究院或者儲存庫裡麵運的。”
“這樣啊......”
白鬱也沒有指望這個會相信A級汙染物章魚隻有一條腿的登記員會察覺到什麼不對勁,他一頁一頁翻著,在翻到一個月前的記錄時,手指猛地停下。
柳浮,於五月一日,將蟑螂汙染物送去研究所。
他本以為會找很久的線索,畢竟這個看起來就像是某個人蓄意已久的犯案,來翻登記冊子也隻是碰碰運氣——調查局連他時不時來偷吃一番都找不到,更彆提這種偷汙染物出去作案的事。
但沒想到,隻是在第一步,線索就自己跳了出來。
“謝謝,這個對我很有幫助。”
白鬱將冊子還給登記員,順便問了一下從哪裡可以找到其他小隊成員的任務記錄,隨後轉身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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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小隊辦公室。
“王強,男,十四歲,清河市第四十七中學學生,家住在——”
原雪將一疊文件放在桌上,好看的眉頭皺得死死的。
最上麵的那一張紙上,赫然就是白鬱發過去的照片。
“怎麼了?新的任務對象不是擊殺汙染物了?”
林墨聽了一耳朵,湊過去問。
“小白說,這個男生莫名其妙就出現在了廢棄的工廠附近,還恰好被一隻蟑螂汙染物襲擊死亡,他懷疑這裡麵有隱情。”
原雪將文件推了過去,冷靜道。
“會不會是小白想多了?”
林墨一張張翻看裡麵的照片,除了白鬱的猜測外,現場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這個家夥一看就是精神小夥,叛逆期的精神小夥不聽官方的建議,非要甚至是故意走到危險地帶證明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我一開始也這麼想,直到我換了一個思路,開始查被殺男生的人際網,發現他的好幾個朋友,陸陸續續在一個月前被汙染物‘意外’殺死。”
原雪又拿出來一疊紙,推了過去。
正是那個男生和他夥伴們的合影。
七個十四歲的少年嘻嘻哈哈地靠在身後的摩托車上,頭發正好是赤橙黃綠青藍紫,脖子上都掛著金屬製作的逆十字架或骷髏頭,有的帶了唇釘,有的打了耳釘,有的戴上鼻環,甚至有的還在胳膊大腿上紋了個玫瑰刺青。
“他們是彩虹戰隊嗎?這個發型和發色不敢苟同。”
林墨看著照片,沒忍住吐槽一句。
“精神小夥就是這樣的,不過他們現在是受害者,就不要關注這方麵了。”
原雪點頭道。
她的話音落下後,完成任務的楚澤淮推門而入,正好聽見了四個字的關鍵詞。
楚澤淮:......他都快忘了那天夜晚河邊的事,為什麼又要讓他想起來?
“什麼精神小夥,調查局又來什麼新人了嗎?”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將製服掛在一旁,隨口問。
林墨這個家夥就是喜歡八卦彆的小隊新來的人,來一個八卦一個,自己八卦不說,還總是拽著原雪和白鬱一起八卦。
看來是對方是真的被覺醒能力影響得深,跟一隻八卦的烏鴉已經沒什麼兩樣。
“不是,是小白出任務的時候發現汙染物殺死了一個精神小夥,他懷疑這不是偶然,我和原姐正在分析。”
林墨還不知道自己哥哥內心在想些什麼,他將手中的紙張遞過去,道。
“這幾個.....好像有些眼熟。”
楚澤淮看著照片上的彩虹男生,陷入了沉思,幾秒後,從電腦上調出來一個文件。
“讓我看看,第五小隊隊長穆陽的任務記錄——哥,你電腦權限這麼大的嗎?怎麼會有第五小隊的任務記錄?”林墨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我還有兼職,關注下裡麵的內容,我打開這個不是要你關注權限這種無關痛癢的事。”
雖然他也沒有全心全意投入東洲區域執行官這個職位,但畢竟身份在那裡擺著。
東洲區域執行官有淩駕於東洲所有城市調查員的權力。
林墨“哦”了一聲,認認真真看下去,在發現任務記錄中的照片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同樣被殺死的蟑螂汙染物、同樣被啃食的彩虹戰隊精神小夥屍體,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白鬱和穆陽殺汙染物的方法。
“我感覺我好像在哪裡也見過這群人。”
在角落裡默默工作的燕然也湊上來,拿著手機不知道搜索了什麼,隨後將手機遞過去。
[痛心!第四十七中學初二某學生於傍晚放學時從天台跳下,已無生命跡象,單親父親當場哭倒在學校,警方已介入調查。]
底下還有一堆評論,無外乎是呼籲社會重視學生的心理問題、學校不應該隻顧著學生的成績、心疼單親父親可憐逝去學生。
而在這樣的評論中,倒也穿插著幾條懷疑的評論。
‘第四十七中究竟什麼風氣,大家懂得都懂,上次有四
十七中小混混在路上彪摩托車結果撞死老太太的事忘了嗎?合理懷疑事情有黑幕,希望警方能好好調查。’
‘我兒子就是第四十七中的,聽說裡麵有打架勒索的團體。’
‘不用聽說,那就是事實,本人就是從第四十七中畢業的,在裡麵經曆過被逼喝廁所水、當麵扒褲子和被撕作業本。親身經曆,老師壓根不管,又因為是未成年,警方也不好管。’
快速將幾條懷疑的評論看完後,楚澤淮又返回了主頁,點開大圖看細節。
他頓了一下,兩根手指放大圖片,聚焦在了哭暈過去的父親上麵。
這個人的背影有些眼熟,他最近應該是見過。
在楚澤淮沉思時,林墨和燕然已經討論起來。
“燕姐,你居然連這麼久遠的新聞都能找出來。”
林墨眨了眨眼,他還以為燕然是那種除了練刀和任務外,其他啥也不管不顧的酷姐。
“我每天也要吸收知識的,你如果能把八卦和看片看劇看小h文的精力用在這上麵,也會和我一樣。”
燕然淡淡道。
“新聞太無聊啦,而且我媽每天早上都會看,我也會偶爾聽一下,我覺得我沒漏下特大消息就成,沒必要去看這些小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