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小白說你換尾羽了,讓我康康!”
“哥!哥,你有聽到我的話嗎?”
“哥,我——哎呦。”
纏著楚澤淮問七問八的林墨得到了來自哥哥的一個愛的爆栗。
“我隻是好奇,你打我乾什麼?”
林墨捂著腦袋,淚汪汪道,像一隻受儘了委屈的小烏鴉。
“想看我的新尾巴?在白鬱那裡,你想看就問他要。”
楚澤淮一邊看著手中的隊員報告,一邊隨口道。
“你把你的尾羽給小白了?你們兩個的關係可真好。”
林墨一整個大震驚,他先是感慨了一下他哥對小白的愛,又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尾羽被拽掉的痛苦——儘管他自己的尾羽沒有被拽掉過,但同為鳥類,他還是感覺尾椎根處一痛。
楚澤淮懶得理自己這隻又開始犯傻的弟弟,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隊員的總結報告上。
白鬱的總結相當精煉整齊,一個月所乾的事都以表格的方式呈現在了他的麵前,一目十行看下去,半個小時就能看完。
燕然和原雪呈上來的報告中明顯多了很多累贅和不必要的解釋話語,但還是能讀通順的,兩個小時能夠看完。
最讓他頭疼的是林墨的報告總結,亂七八糟胡寫一通,看得出來是繼承了楚家血脈的人。
楚澤淮看了兩行,實在是沒有耐心分辨那糊成一團的字跡,再考慮到林墨的水平也就和原雪差不多,這些日子也不太可能做什麼特殊的事情,乾脆把原雪和燕然的數據中和了一下。
“殺死汙染物的數量、發現光輝神教餘孽的數量、繳獲宣教物品的數量.....”
楚澤淮計算了下任務中的數據,同時把其他小隊的數據也調了出來。
他不在東洲的這一個月,光輝神教並沒有什麼大動作,最起碼沒有製造什麼慘案和建立什麼新的分教。
甚至連汙染物的數量都沒有他走之前那麼多,不然林墨早就因為工作而累趴在了辦公桌上,壓根沒有心思來問他尾羽的事。
接下來的幾天,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光輝神教高調出世之前。
沒有高強度的清除汙染物工作、沒有無處不在的四角芒星圖案、也沒有奇奇怪怪的孢子汙染。
一切都歸於平靜。
然而所有人的精神都緊繃起來。
沒有人會天真地認為光輝神教就此罷休,相比於退縮,這個更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楚澤淮更是沒日沒夜地在開會。
清河市調查局內部的會議、東洲區域執行官的會議、各大城市調查局代表會議.......
東庭會議室內
“也就是說,北洲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
回歸到工作崗位的沈桉看著麵前的投影地圖,三雙眼睛中滿是凝重。
紅色的小點密密麻麻地擠滿了代表北洲的藍色區域,旁邊還有一連串的注釋
。
“對,我僅僅是在北洲呆了一個月,就發現了一個打算將全城市的居民都獻祭給S級汙染物‘冰川’的市長,發現了早年被光輝神教殺死的上千名普通人的屍骨、發現了雪林中詭異的腳印,隻可惜我也不是北洲人,在北洲沒有勢力,不方便繼續探查下去。”
所以在發現之後,隻能解決一些淺顯的、浮於表麵的事情,更深處的問題,隻能轉交給北洲區域執行官。
“而且北洲人少,無人的區域很大,藏在無人區域弄點什麼不可見人的東西,可比在東洲簡單多了。”
另一個執行官抿了一口旁邊的茶水,看向了楚澤淮,
“不過北洲那邊就這麼讓你把這些資料透露出來?”
“他們現在自己都自顧不暇,壓根不會管這些,而且你以為我很想要這些東西嗎?”
楚澤淮長長地歎了口氣。
要是北洲區域的執行官能給點力,管好自己土地上的事情,不要動不動就申請其他洲的執行官幫忙,他才不會去了解其他洲的情況資料。
還真以為他喜歡那塊寒冷冰涼空曠的地方啊。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東洲接下來該乾什麼,以及我們要做好北洲可能發生最壞結果的心理準備。”
沈桉屈指敲了敲桌子,把話題正了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寫著討論結果的紙張堆滿了整個大會議桌,在月亮已經高高懸掛在夜空中時,第一次會議總算結束。
回家的路上
“好久都沒有體會過這種大家聚在一起開會到深夜的感覺了。”
沈桉伸了個懶腰,三雙眼皮開始打架。
“有些困,我先回去睡覺了。”
楚澤淮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金橙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疲倦。
他這些天不是在開會,就是在開會的路上,幾乎都沒怎麼合眼,唯一的休息就是在會前會後眯一小會兒。
然而沈桉的一句話,直接讓他的困意飛走。
“對了,我送你的那盆花,你收到了嗎?就是放在你彆墅門口的盆栽,我差點都忘了這回事。”
在路過一個精心修剪的綠化池、看見裡麵錯落有致的不同種類植物時,沈桉突然就想起了那盆從楚爺爺到自己手上、又從自己手上到楚澤淮彆墅門口的盆栽。
周圍的氣壓一下子降低,冰冷的氣息纏繞上沈桉的身體。
“怎,怎麼了?”
沈桉看著滿臉幽怨的好友,在對方恐怖的眼神下,不自覺往後退了好幾步。
“原來那盆花是你送的!”
楚澤淮咬牙切齒道,每一個字都仿佛在泣血,一點也沒有剛才疲倦勞累的模樣。
就是因為這盆花,原本打算安穩睡覺的男朋友給他送了一個‘尾巴’,還讓他一晚上都留著這個會動的插件。
他至今還記得自己當時無比狼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