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而急促的聲音,像一陣突如其來的風。
話音剛落,護士的身軀被一頭金發攔腰斬斷!
一切都在瞬息之間。最快反應過來的龍之介壓低重心向前疾跑幾秒後極速刹車,右手手肘彎曲成一個對於人類來說幾乎不可能達到的弧度——
一錘砸在地麵上!
膨脹的身軀如果沒有相應的機動力就隻會成為靶子,根來成為了這句話最好的印證。
剛剛才發出團滅宣言的怪物被秒殺的確是一件令人始料未及的事,但沒有人的注意力還放在那團被打散的黑泥身上——他們每個人都死死盯著那位不速之客。
身著泳裝、一頭金發的女孩,有著他們這段時間最熟悉不過的麵容——
小舟潮。
女孩緩緩站定,很是苦惱地撓了撓臉頰:“啊,這時候要說什麼來著...”
“砰——!”
剛剛與女孩完成了一次完美配合的龍之介此時毫不留情地向女孩的影子揮錘。
女孩憑借絕非常人的敏捷躲過錘擊,大喊道:“彆動手啊!我不是敵人,不會攻擊你們!”
“你是影子。”龍之介不帶感情的陳述:“沒有解釋的必要。”
無需驗證,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能用頭發切斷根來身軀的,隻會是與她同類的生物。
“等等...等等!”女孩跳到一棵大樹的枝杈上,幅度很大地連連揮手:“那句話是...啊,我是拚圖!”
“我是最後的那塊拚圖!”
女孩的話語沒有對龍之介產生一絲的動搖,她正要繼續上前,紅發青年卻先她一步,擋在了那棵樹跟前。
“鶴川先生,你現在狀態不好。”龍之介的雙眼清澈:“就像鬆田先生說的一樣,沒有聽取怪物說話的必要。”
“很遺憾,我有必須要聽的理由。”紅發青年沒有退讓,而是轉身麵對鬆了口氣的金發女孩:“你是小潮的影子,是吧?”
“嗯!”下意識大聲應答的女孩看著他的麵容,遲疑地說:“...鶴川、是鶴川牧野先生嗎?”
“你認得我。”鶴川把疑問句說成了陳述句。“影子複製記憶也需要原材料。這座島上知道我名字的,除了在場的三個人,就隻有慎平和波稻了。”
“波稻...”女孩聽見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像是應激一般,露出野獸被戳到痛處一般齜牙咧嘴的模樣:“那家夥、吃掉了島上的所有人!”
鶴川沒有對女孩一瞬間流露出的危險氣息有所反應,他撥開鬆田下意識攔在他麵前的手臂,仔仔細細打量了麵前的女孩幾秒,臉上露出明朗的笑容。
“不用擔心。”他說:“她不會得逞的,我們會一起阻止她。”
“彆直接繞過我們和影子同盟。”鬆田被撥開的手臂打了個轉,毫不客氣地扣在鶴川脖子上:“解釋。”
“陣平——鬆手鬆手!”好不容易掙脫的紅發青年舒了口氣。“在解釋之前...”
“龍之介。”鶴川望著不遠處警戒的黑發女子:“換日鶴過來。她聽得見吧?”
馬尾女子露出遲疑的神色,過了數秒,她伸手扯下了發繩。
睜開眼,日鶴語氣篤定地說:“你是給我錄音的那個人?”
女孩露出為難的神色:“我聽過那段錄音,那是我的聲音沒錯。但我承認,我沒有那段記憶。”
“也許不是現在。”鶴川冷不丁開口。
女孩茫然地看著他,但日鶴好像明白了什麼,不再言語。
“從剛剛開始你們就在說什麼?”目前為止還沒來得及開出一槍的根津實在忍不住了:“能不能說些我能聽懂的話?”
“我是因為一段手機錄音來這座島上的。”日鶴解釋道:“而錄音者的聲音,和小舟潮幾乎一模一樣。”
“那也不能解釋她知道這小子的名字。”根津不讚成地看著鶴川:“你自己也說了,這座島上除了我們三個,還有波稻知道你。你怎麼肯定她不是那家夥的分身?”
鶴川遲疑了一下:“因為感覺?”
根津:“……”
“你果然腦子壞掉了。”根津臉上的表情難以形容:“你如果執意要和影子一夥的話,我們就分開走。”
“不能分開!”女孩近乎驚恐的聲音生生插了進來:“分開了會死的!”
“這麼肯定?”抱著雙臂的鬆田打斷了根津即將說出口的質疑:“你是從哪裡來的?”
“不,換個說法。”黑發青年審視著麵前的女孩。
“你是從什麼時候來的?”
身處眾人目光焦點的女孩,不自覺地握了握拳。
“...24日的晚上。”女孩緩緩開口:“日都島的夏日慶典。”
“那是我所見過的,最糟糕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