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審視著網代慎平,他原以為他們會來神社展開總攻,但不管怎麼探查,除了他手腕上微微泄露一絲影子的氣息,其他地方都毫無反應。
其他人在哪裡?
“...這樣啊。”慎平緩緩露出笑容:“果然,你已經無藥可救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男人同樣笑起來:“殺了我麼?”
“做不到的吧,因為慎平君是善良的孩子嘛!”
“嗯,我做不到。”
男孩對他露出平和的笑容:“所以,我不會這樣做。”
“波稻此刻不在你身邊,真是最大的敗筆啊。”在男人驟變的目光中,男孩調轉槍口朝向自己:“你說對麼?”
轉瞬之間,男人如大型猛獸般暴起!
白光閃過,以手表形態寄宿在慎平手腕上的金發女孩一躍而出,硬生生將男人一腳踹出幾米遠!
與此同時,男孩扣在扳機上的手指開始彎曲——
不知何處而來的黑泥開始如盔甲一般覆蓋住男人的軀體,同時也遮掩住他麵上的笑意。
在神社的白色屏風背後,一個與雁切擁有一模一樣長相的男人,此時無聲無息如幽靈一般,向網代慎平的後背襲去!
作為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他怎麼可能不為自己準備備用的軀體?
[“他怎麼可能沒有備份?”
“就算是大學生寫論文,都會自己電腦上存一份,郵箱裡存一份,移動硬盤再存一份。”鶴川信誓旦旦地說:“活更久的家夥隻會更惜命啦。”
“就直接說狡兔三窟不好麼?”鬆田頭痛地扶額:“你好歹是個文化人...”
“比起文辭,小說更重要的是好懂啊!”鶴川跳起來大喊:“有意見嗎?”
“那怎麼辦?”朱鷺子無視他們的鬨劇,憂心忡忡地思考著:“潮小姐頂多隻能防住一個人,要是有更多的四手的話,恐怕慎平君無法及時殺死自己。”
“哦,關於那個,”正用手臂牢牢鎖住紅發青年脖子的鬆田聞聲回頭:“我有個主意...”]
“潮,就是現在!”仿佛背後長眼的長發男孩腳步一旋,麵對麵容驚異的男人攤手,展露出手上金燦燦的發絲:“打印!”
[“能用頭發打印物體?”鶴川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說:“影子的能力到底有多方便啊?”
“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彆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鬆田上手敲了鶴川一記,回頭望向影潮:“能複製的東西有範圍麼?”
“理論上來說,隻要是物體、或者複製品造成的數據都可以...”金發女孩一臉糾結地看著他:“但,為什麼要來菜地?”
鬆田伸手,輕輕撥弄了一下離他最近的嫩綠葉片:“當然是有需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鶴川探頭:“青椒?”
鬆田將他的頭推回去。“是化肥。”
幾袋氮鉀複合肥堆在他們麵前,影潮戳了戳其中一隻麻袋:“用這個做什麼?拿化肥溺死他們麼?”
鬆田被嗆了一句:“彆這樣,給他們個痛快吧。”
“怎麼給?”慎平看著鬆田堆在化肥上的幾個透明包裝袋:“...白糖?”
“我的天...”瞬間領悟的鶴川“噔噔噔”後退幾步,一臉感歎:“陣平,每次都要搞這麼大嗎?”
“我樂意。”鬆田理所當然地說:“小舟,把這些複製了,原型消掉。”
影潮照做後,鬆田示意在場所有人退後,自己也離遠了幾步。
“事先說好,這個隻有理論上成功的可能。”風起,掠過黑發青年灼灼發亮的雙眼:“小舟,既然是複製品形成的數據的話,應該是可以打印的吧?”
“——硝/糖/火/箭。”
黑發青年張狂地笑著,向麵前的原料隨手丟出點燃的火柴:“小舟,彆錯過時機了!”]
在雁切凝固的麵容前,比記憶中舊址更為猛烈的火焰如巨獸般咆哮,在網代慎平的身前形成不容接近的絕對領域!
“以為靠談話拖時間是自己的專利麼?”
長發青年重新把槍口對準了太陽穴。
注視著雁切目眥欲裂的麵孔,慎平的語調近乎嘲諷:“——時間正好。”
他扣動扳機。
[“確定時間沒錯?”
“確定。”男孩輕輕點頭:“經過幾次輪回後,我對輪回起始點的感知更精確了。”
“到時候,所有人就在那裡等我和潮吧。”]
7月22日,深夜23點47分。
小早川超市樓上的公寓,雙馬尾的小女孩猛地睜開眼睛。
“...四手!!”她失控似地尖叫起來:“給我回去!現在就去蛭子洞!”
“那些家夥突破了洞口的結界!”
[“離結界最近,又不會讓那些家夥察覺到的地方,就是這裡了。”
眾人站在菱形醫院的通道中,望著閉上眼睛的男孩。
“確定了。”慎平睜開眼,篤定地說:“下一次輪回,我會回到這裡。”]
而此時,漆黑的通道裡,男孩猛地睜開眼!
沒有多餘的廢話,慎平隻是短促有力地說了一句:“跑!”
六周目的起始點——
就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