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辛與橋洞 大猩猩會夢到香蕉皮嗎(2 / 2)

柯學的格瓦斯 某家子 6378 字 9個月前

等萩原研二從世界觀的衝擊中回過神來,柚李已經在公共衛生間洗漱完畢,換上車禍時穿的那身破衣服,在公園兒童遊樂設施下鋪紙板了。

橋豆麻袋!真的要睡橋洞?!不是剛賺了1000円嗎!去網吧啊!

萩原研二焦急地上躥下跳,被柚李一把揪住後頸皮:“安靜點,小貓崽子,要是招來了流浪漢,彆怪我把你當暗器丟過去。”被丟到一邊的萩原研二憂心地看著她鋪好了硬紙板,拍拍手上的灰,安然躺下閉目休息。

椿柚李,父母於數年前相繼意外亡故,高中畢業後無親無故地獨自生活,出門被弄錯了人的殺手推到路中間,車禍失憶,出院後發現居住的公寓被燒毀,找工作碰壁,淪落到風餐露宿的境地。

這就是萩原研二了解的全部。

她與自己同年,如今不過23歲而已,而且比起其他同齡人,幾乎沒有任何社會經驗。為什麼她能在剛住了幾個月的高檔療養院後,毫無芥蒂地躺在地上睡覺,過去的23年,她過著怎樣的生活?父母逝去後5年的獨居生活,又在她身上留下了怎樣的痕跡?

萩原研二不知道。

他貼著柚李身側趴下,望著深夜空蕩無人的公園,原本他想等柚李回家安頓下來,就找個機會離開,現在看來……先等等吧。

小陣平就算把警視總監揍了,也不過是去監室睡而已,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山路上,一輛敞篷跑車停在路邊,女人放下手中的單筒望遠鏡,點燃一支煙:“伏特加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她身後駕駛座上一身黑的男人道:“組織不能容許任何風險存在。”

“卡爾瓦多斯,你應該沒見過椿博士吧?”女人看著渺渺香煙飄散在夜色中散開,仿佛自言自語,“她在歐洲活動比較多,組織眾多研究課題組,她和宮野夫婦負責的是BOSS最看重的兩個,可惜……”

這一話題已經涉及到卡爾瓦多斯不能踏足的深度,他唯有沉默。

“宮野家的小女兒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大約再過幾年,就能重啟她父母留下的項目了。”女人把煙頭丟在地上踩滅,“椿博士也該給女兒生個妹妹的。”

女人坐上車係上安全帶,示意他開車。

“不用斬草除根?”卡爾瓦多斯低聲問。

女人最後看了公園一眼:“不必了,一個一無所有的弱女子,遲早會被世界的黑暗會吞噬。”

百無聊賴守夜的萩原研二居然渾身炸毛,他衝出柚李棲身的兒童遊樂設施,盯著遠處山坡上的公路,難以自抑地發出威脅的嗚嗚聲。

那裡有什麼人懷著惡意窺視著。

被窺視的發毛感消失幾分鐘後,萩原研二才退回去,或許是人類的直覺不如動物,柚李對被盯上了毫無感覺,蜷縮在紙板上睡得挺沉,估計來一場小地震都不會醒,萩原研二歎氣,臥回她身邊繼續守著。

你到底招惹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啊……

警視廳爆.炸物處理科宿舍中,連夜處理了一樁走私雷.管案子原本計劃一覺睡到中午的鬆田陣平猝然起身:

“hagi!”

明亮的日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亮了一小片床單,鬆田陣平抬手捂住臉,hagi已經犧牲半年多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作那樣的夢……

“你臉色很差。”警視廳附近居酒屋中,伊達航皺眉評價道。

“沒事,昨晚加了個班而已。”

“一晚上可熬不出這種臉色。”伊達航給他要了杯烏龍茶,“我們說好的,爆炸案的情報我跟你共享,你也不能瞞著我。”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自從畢業就杳無音信,半年前萩原研二犧牲,本該一張四人餐桌都坐不下的同窗好友,如今隻剩下他們兩人。

鬆田陣平像灌啤酒一樣一口氣喝下半杯冰烏龍茶:“我夢到hagi了,他犧牲後第一次。”

伊達航端起了啤酒,默然不語。

長久的沉默後,鬆田陣平還是沒忍住:“但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夢到他住橋洞吃垃圾?”

更長久的沉默後,伊達航努力擠出溫和慈祥的微笑:“鬆田,明天我陪你去心理谘詢室看看吧?”

“我沒瘋!”

“是是是,就當陪我去……”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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