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凶手就是你!”大和敢助指著瘦弱的青年,“受害者的房間看似密室,其實隻要拆下頂燈,就會出現一個與閣樓想通的缺口,你提前把一套由滑輪組和和水井軲轆組成的起吊裝置安裝在閣樓上,動手時隻要通過缺口垂下四個掛鉤,把已經陷入昏迷的受害者連人帶輪椅吊起。”
大和敢助五指並攏做了個劈砍手勢:“就能切下受害者的頭。”
上原由衣瞥一眼諸伏高明,見他點點頭補充道:“你是中學物理老師,能輕易獲取滑輪組,但水井軲轆不便處理,我想你應該是直接從村中荒廢的水井上拆下再裝回去,受害人被斬首時血液飛濺,根據拆卸痕跡和魯米諾反應不難找到。”
上原由衣鬆了口氣:阿敢和高明兩人查案總是跟比賽一樣,萬一又像上次那樣,一人提出推論,另一人再當眾推翻,刑警隊長又得吃降壓藥了……
把犯人帶回警署交給同事做筆錄,三人終於在下午兩點吃上了午餐。
“剛好你們仨都在,”一個抱著包裹的同事從外麵進來,“東京寄來的新年賀卡。”
三張賀卡的寄件人都是椿柚李,隻不過——
“為什麼給你的賀卡專門用信封裝著,還那麼厚?”大和敢助抖了抖手中單薄的明信片,質疑道。
上原由衣拆開信封,取出一張立體賀卡,閱讀著賀卡上言辭懇切的問候和祝福,露出了笑意:“這是女孩子之間的友誼,阿敢你不懂。”
“對於凶神惡煞的大和警官,椿小姐大約無話可說。”
“哈?你不是也隻收到了一句‘新年快樂’嗎!比我強在哪裡!”
吵吵鬨鬨中,一位文職人員跑來通知三人鬆本機場發現殘屍,刑警隊長讓他們立刻出警。
三人匆匆將賀年卡收進辦公桌抽屜中。
“怎麼樣,真的不用我幫忙嗎?”
“hiro你出去!”麵色嚴肅宛如在拆彈而非做菜的降穀零略有幾分焦慮地驅趕第二次進廚房的友人,“我可以!”
好吧好吧。諸伏景光退出了廚房,雖然說好今天讓zero主廚,但不管怎麼想……
十多分鐘後,降穀零把自己的烹飪成果端上了桌,紫灰色的雙眼和鼻尖上的汗珠一齊閃耀著自信的光芒:“嘗嘗。”
“嗯,看起來和聞起來都很不錯的樣子。”諸伏景光拿起筷子,“我開動了。”
他依次品嘗了豆角炒培根、煎漢堡肉、烤秋刀魚,最後喝了一口味增湯,陷入了沉默。
“……很難吃嗎?”降穀零伸出筷子就要去夾一根豆角嘗嘗。
“彆吃那個,zero,”雖然很想違心地表達還不錯,但諸伏景光在這道菜上隻能說真話,“豆角沒熟,不能吃,有毒素的。”
降穀零沉默片刻:“漢堡肉呢?”
諸伏景光張嘴——
“說實話,hiro。”
“好吧,鹹了。”不知道是放多了還是乾脆放了兩次,總之已經鹹到會威脅血壓了。
“秋刀魚?”
“……淡了。”或者說乾脆就沒放鹽吧。
“味增湯!味增湯無論是鹹了還是淡了應該都可以補救吧?!”堅強如降穀零此刻也有些破防。
“但是,zero你把鹽曲當成了味增。”
眼見好友眼中的光芒徹底消失,石化的麵容上浮現道道裂紋,諸伏景光連忙補救:“栗子燜飯,栗子燜飯很好吃!完全沒有問題!”
降穀零完全沒有被安慰到,看著一桌光鮮亮麗卻完全不能入口的菜肴,陷入了emo。
用樓下小餐館打包回來的菜下飯,好歹填飽了肚子,兩人一起處理著廚餘垃圾,看著因為浪費了食物而悶悶不樂的好友,諸伏景光提議:“不擅長做飯也沒關係,我教zero彈吉他吧?”
“我曾在群山中,追逐野兔,曾在河流中,釣取鯉魚,那情形依然在我夢中,我永遠不會忘記……”
“我們沒有住在一起,他偶爾會過來……不用擔心啦,大君人很好的,很有分寸……你一個人在美國要注意安全,不要跟他們對著乾……嗯嗯,好,下次聊。”
宮野明美掛斷和妹妹的通話,輕輕歎氣。
在臥室裡坐了一會兒,整理好心情出去時,男朋友並沒有在客廳,而是一個人在陽台。
大君……
宮野明美有些感動,他總是這樣,從來不在自己麵前和會影響到彆人的封閉空間裡吸煙,每次都是到室外去。朋友們都說她的男友總是板著臉,看起來又冷又硬,一點都不溫柔,但宮野明美自己知道,大君的體貼之處。
她忽然想起了椿柚李。
自己離開寵物醫院後,椿柚李怎麼樣了呢?她的貓恢複健康了嗎?現在是誰在監視她?組織還會有更進一步的行動嗎?椿柚李的身邊,是不是也能有一個大君這樣關心她愛護她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