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童謠與男孩 九兔子說——(2 / 2)

柯學的格瓦斯 某家子 6196 字 5個月前

今早眾人爬上一處信號良好的高地準備撥通電話呼叫救援,結果芥川慈郎隨意往樹上一靠,卻驚飛了滿樹的蝙蝠,在四處亂飛的蝙蝠驚擾下,衛星電話掉下山崖,是不可抗力;

那麼黑子今天走著走著一頭栽倒,就隻能說是人禍了。

早在進山合宿前,眾人就被科普了山蛭的可怕,也都帶足了驅蟲藥,但他們帶的藥物是按一天的量,準確的說是一個白天的量來準備的,加上為了防止早上醒來時每個人的身上都爬滿螞蟥,昨晚大家都把剩餘的驅蟲藥用儘了,今早出發後隻能兩人一組互相幫對方注意是否被螞蟥光顧。

與黑子一組的黃瀨毫無意外地……忽略了黑子。

等黑子因為失血頭暈差點一頭磕到石頭上,眾人才發現他的小腿被螞蟥咬破了一條小血管,血流不止都不知道多久了。

所幸帝光籃球隊六人關係良好,隊長赤司也鎮得住場子,並沒有因此發生互相指責和爭吵,眾人在兩位部長的安排下給黑子包紮止血,又去尋找樹枝做擔架。雖然愧疚的黃瀨和自負體力超群的青峰都說可以背著黑子走,但赤司斷然拒絕,背著一個同齡人會造成體能快速消耗,在不知何時才會散去的大霧中,每一個人都必須儘可能保持體力,由4人一同分擔重量,又能讓黑子獲得更好休息的擔架才是最好的選擇。

用樹枝和樹藤製作的簡易擔架完成了,為了避免摔了本已受傷的黑子,眾人把不知何時打起瞌睡的芥川慈郎抬了上去試用,成功製作擔架的成就感令小男生們暫時忘記迷路被困的煩惱,嘰喳笑鬨起來。

趁著這無人關注的間隙,跡部景吾走到赤司征十郎身邊:“的確是一個女人的歌聲,好像是東夏語,唱的什麼?”

“沒聽到的東夏歌曲,”赤司麵色不變,周身氣場卻仿佛冷了些,低聲向沒有專門學習東夏語言的發小解釋,“太模糊了,隻聽到‘影子’、‘狐狸’和‘百鬼’。”

這就是為什麼剛才他否認了黑子的說法。

不管唱歌的是個瘋女人還是個女鬼,顯然都不是可以求助的對象,倒不如瞞下來,避免對隊員們的心態造成打擊……

柚李唱完了《百鬼夜行》和《芙蓉棺胭脂骨》,覺得這些歌太費嗓子,換了一首東瀛童謠。

萩原研二隨著她唱童謠的節奏甩起了尾巴,雖然剛剛的漢語歌他聽不懂,但那曲子聽起來陰森森的,還是童謠好……

[嗯?]

隻抬著擔架走了十多分鐘,還不到一次換手周期,十二位少年們就停了下來,蹲坐在一個窪地中沉默不語。

隻有幾個聽力特彆好的人聽到時還能粉飾太平,現在濃霧中傳來的歌聲已經清晰到每一個人都能聽清每一個音節,而唱著詭異童謠的女人,還在步步逼近——

“……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來,十兔子問它為什麼哭?九兔子說——”

女人欣喜的聲音在黃瀨涼太耳畔響起:

“你們都在這裡呀?”

尖叫響徹雲霄。

柚李樂不可支,她拿出醫療包給擔架上的小藍孩處理傷口,又給其他孩子分了食物和水:“這隻是一首兒歌誒,你們也不是三四歲的小孩了,怎麼還怕呢?”

[柚李醬唱的這個完全是恐怖故事!]

“傳統兒歌童話裡恐怖元素不是標配嗎,比如雪女把喜歡的男人做成冰雕手辦收藏,白雪公主的繼母最後穿著燒紅的鐵鞋跳舞至死,灰姑娘的兩個繼姐一個切掉了腳趾頭一個切掉了腳後跟。”

“姐姐,雪女是妖怪傳說,我聽到的白雪公主和灰姑娘也不是這樣的。”被她塞了一大塊巧克力在嘴裡的黑子哲也口齒模糊地說。

“那你有沒有聽過《熊姆媽》?是我小時候長輩講的鄉土童話,說的是一頭熊,或者說是熊妖?假扮成姐弟倆的姆媽跟他們一起睡覺,把弟弟吃掉了,嚼手指的時候嘎嘣作響,姐姐問是什麼聲音,熊姆媽說是弟弟偷吃炒豆子,弟弟的血把床單都浸濕,熊姆媽說是弟弟尿床了,姐姐踢到弟弟的頭,熊姆媽說是玩具球——你的臉色怎麼看著更差了?”

[他要被你嚇吐了。]

胡說八道,她可是在分享自己童年為數不多的溫馨記憶。

食水和藥物都得到補充後,迷失小隊的精神顯然好了一些,赤司征十郎和跡部景吾排眾而出,向柚李表達了感謝,問怎麼稱呼她。

柚李眼珠子轉了轉,笑道:“Baba Yaga——你們可以叫我雅加老師。”

迷失小隊都沉默了。

[你編假名多少也認真一點……]

小男生雖然滿臉“你糊弄鬼呢”,但都忍了下來,乖乖聽安排繼續休息了一刻鐘,跟著柚李踏上了歸途。

柚李帶隊,擔架走在中間,兩位部長押尾,跡部景吾忍不住跟赤司征十郎嘀咕:“這女人真的靠譜麼?不提唱歌的事,你看她的體格,說不定連你隊裡那位傷員都不如,而且她從頭到尾都沒看一眼指南針。”

赤司畢竟大一歲,觀察也更周全:“她身上的戶外裝備都是嶄新的,還都是跡部財團旗下的運動品牌,她不是剛好路過,是被你家聘請的救援人員,你可以懷疑自己家的眼光,但目前我們沒有第二個選擇。”

現在已經下午四點多,即便是一路順利,走出鍋割山也入夜了,黑子被螞蟥咬傷的地方已經出現炎症,雖然重新消毒也吃了消炎藥,但誰也不知道再在山裡過一晚會有什麼後果,黑子又剛好是眾人中體質最弱的一位,他不能冒險。

跡部景吾沒有多說,沉默地注視著舉著導遊小彩旗——天知道為什麼會有人帶這個進山——走在最前麵的“雅加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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