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瀅早已想好了說辭,應:“先前為溫飽奔波,也就沒有在意,現在日子慢慢好起來了,也就開始琢磨著怎麼把這斑去了。”
說罷,知縣娘子望向虞瀅,露出柔和笑意:“餘娘子我來晚了。”
虞瀅忙道:“不晚,娘子來得剛剛好。”
虞瀅正招呼著客人,便聽到有年輕姑娘嘟囔念道:“這麼個小破地方比郡治的醫館差多了,也不知哪裡是出彩的,值得知縣娘子前來。”
何嬸仔細端詳著虞瀅的臉,道:“去了好呀,六娘你這五官生得好看,要是斑點能去了,就是一個讓人看了走不動道的大美人呢!”
淡淡花香襲來,牆上的掛畫精美,而每張桌子都鋪有素色桌布,桌上有花瓶插花布置,除卻茶水外,還擺著好看的架子,架子上是精致小巧的點心,是酒樓裡沒有見過的點心。
虞瀅轉頭望去,隻聽身旁有人低聲與她說:“那姑娘是李家的姑娘,大概是你先前拒了李家老太太,所以她這是來挑刺的。”
因知縣娘子還未來,所以女客都還再一樓候著,男客在大堂說話喝茶,後院則是女客說話的地方。
她冷哼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一眼虞瀅:“都說這玉縣有個能耐的女大夫。”目光落在臉上的烏斑上,輕笑一聲:“我看也不過如此,怕不是濫竽充數的?”
陳娘子點了點頭:“也是,餘娘子總歸是有真本事的,怕她作甚!”
到了醫館,來幫忙的何嬸見到了她,驚訝道:“六娘,你臉上這斑點好似越來越淡了,這是快要治好了。”
眾人在虞瀅的帶領下,紛紛上了二樓,就是那李家姑娘也微沉著臉色跟了上去。
虞瀅無奈笑道:“何嬸你莫要埋汰我了,隻是去了斑,又不是換了一張臉。”
李家千金,自是有人捧著的,有人附和道:“對呀,聽說就隻有一個女大夫,其他抓藥的都還沒滿十五歲呢,我可不敢來這看病醫治,就怕治出個好歹。”
醫館暫以女病人為主,男病人的話,若不是急症,便會勸去其他醫館。
牌匾便是伏危寫的字,虞瀅看過成品,字體渾厚有勁卻也透著一股子溫潤,是她寫不出來的字。
得,知縣娘子這話,顯然是給這餘大夫撐腰的。
看到二樓的布置時,眾人的眼神一亮,心下驚喜。
虞瀅眉頭微皺,正想開口時,忽然傳來一道不慍不火的聲音:“若是來賀喜的就安安靜靜的留下,要是想挑事,便轟出去罷。”
虞瀅與大嫂,羅氏做好了吃食後,也換上了新衣,梳了發髻。
再說來客之多,虞瀅發出去的帖子竟然沒有一張是浪費的,都來了。
一樓是治病的地方,虞瀅自然不可能裝潢得富貴大氣。一則是她覺得沒有必要,二則是這般裝潢,豈不是把尋常人給拒之門外了?
陳娘子的聲音一出來,醫館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這個時候,伏危也下值了,能趕來看著揭下牌匾。
這說話的人便是那個愛吃蟹的陳娘子。
再說伏危與伏震要上值,隻能等午時下值時去醫館。
與何嬸嘮嗑了幾句後,虞瀅便上樓去擺弄糕點。
富貴裝潢一看就覺得價錢很貴,直接就讓普通人望而卻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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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說著話時,那邊挑刺的話可一點也沒避著人,聲量絲毫不低:“今日來還不是因為知縣娘子要來,下次再請我來這地方,我也不來。”
而理療同時也兼著看診治病,老百姓看病,與其他醫館沒有差彆。
請帖上寫的是邀請巳時正到來,而午時三刻再揭牌匾。
虞瀅簪上了伏危送的銅簪,這幾日她特意把臉上的痕跡弄得更淡了,慢慢的把臉上的“烏斑”弄去,再對外說是用藥摸去的。
陳娘子到底是陳家主母,算是這些丫頭片子的長輩,附和李家姑娘的姑娘頓時不敢說話了,但李家姑娘卻不是善茬。
知縣娘子淡淡的暼了一眼她,溫柔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威嚴:“李家姑娘,若是不會說話就閉上嘴,也沒人會拿你當啞巴。”
到底做了大夫,這臉上有烏斑,多少會影響理療病人的判斷。
因知縣娘子這幾句教訓的話,也沒有人再敢說不好聽的話。
虞瀅眉心微皺,又聽陳娘子壓低聲音道:“不過你當時拒絕了也好,這李家為玉縣第一富戶,一家子的脾氣古怪著呢,也狗眼看人低得很,你要是上門醫治,不知被他們如何辱罵。”
眾人暗道這醫館哪裡破了?便是酒樓茶樓的雅間都沒有這麼好的布置呢!
說罷,又道:“二樓設了點心和茶水,還請知縣娘子和諸位娘子與姑娘移步二樓。”
陳娘子近來忌口,再有虞瀅的調理,她的腰也沒怎麼疼過了,偶爾會疼,也是她坐得久了才會疼。
虞瀅也輕聲道:“知縣娘子也會來,有知縣娘子在,李家女眷應該也不敢太過為難。”
陳娘子聽不下去了,開口道:“今日餘娘子開張,連知縣娘子都賞臉來了,大喜之日,你們不祝賀些好的,反倒說這些晦氣話,你們安的什麼心腸?”
但虞瀅也清楚,很多人不是給她麵子,是給知縣娘子的麵子。因為知縣娘子早早便與她們提過了,若是餘娘子的永熹堂開張,她定是要過來的。
玉縣這麼大的地方,這些士族娘子都是要看知縣娘子臉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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