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馬?你怎麼回來了?”
辰五郎看著突然出現在店門口的越前龍馬,有一瞬間的驚詫,又在看清楚越前龍馬手上的拍子後,神色變得複雜起來。
越前龍馬微微喘著氣,慢慢走到辰五郎麵前,整個人忽然又平靜了下來,隻淡淡地陳述著:“我的球拍拿錯了。”
“在你之前,有位小姐也拿球拍過來修,和你那副差不多,可能是走的時候她拿錯了。”辰五郎回憶著,看著越前龍馬的臉色逐漸沉下來,摸著下巴問,“關東大賽要來了吧?你那裡還有備用的球拍嗎?”
“沒有的話,我也隻能先替你多留意,看看對方會不會還回來。今天看樣子,那位小姐應該是要打網球的,說不定也會發現不對勁。”
越前龍馬握著球拍的力度加重了幾分,他將球拍遞給辰五郎,隻說:“還有備用的。”
身為網球選手,除了最常用的一副,還需要多準備幾副,以備不時之需。隻是,可惜了。越前龍馬之前慣常有的那副,使用起來手感最好。
但是,對上那些人,也還用不著做到這種程度。
辰五郎接過球拍,準備收起來,等那位小姐回來換球拍,卻撞上越前龍馬越發幽深的目光,他的視線牢牢地黏在網球拍上,手也一動不動地握住手柄。
“龍馬,怎麼了?”
越前龍馬看著球拍底部那個大寫的“R”字,一時之間,整個人仿佛和外界隔離開來,眼前隻剩下這副球拍,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東西。
R。
這難道也會是巧合嗎?
越前龍馬清楚地記得,在他知道渡邊未來要離開美國之後,自己就照著之前的款式定做了一副球拍給她,在底部刻的也是自己“R”字,而不是和渡邊未來有關的字母。
同樣的款式,同樣的“R”字。
越前龍馬不認為這還會是一個巧合,除非上天是在有意地戲弄他。
“你知道她的名字嗎?”
一出口,越前龍馬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已經有些沙啞,低沉得就像是大提琴的尾音。聽到越前龍馬的問題,辰五郎先是一愣,以為越前龍馬想要直接去找人換回來,在記憶中搜索了一番,隻是無力地搖了搖頭:
“對方沒有說名字,不過好像和她在一起的男生叫她小未來?”
未來?
那就沒有錯了。
真的是你,渡邊未來。
越前龍馬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在確認她的身份後,越前龍馬既沒有鬆一口氣,也沒有開心起來。渡邊未來還用著自己送的網球拍,卻對自己打過去的電話視而不見。
更加諷刺的是,要不是這個巧合,越前龍馬或許還不知道這一切。
所以,渡邊未來現在對他到底是什麼態度?
越前龍馬伸手要去拿回那副球拍,他決定以此為砝碼,讓渡邊未來自己過來找他,卻聽到身後門被打開的聲音,緊接著傳來莫名耳熟的男聲。
“抱歉,這副拍子似乎拿錯了。”
手塚國光看著站在辰五郎對麵的那個身影,心中的那個猜想終於得到了驗證。那個“R”的背後,就是越前龍馬,除了他,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所以,隻有他一個人來了,渡邊未來沒有來。
越前龍馬轉過身,撞進手塚國光略微幽深的眼眸,語氣不由自主地頓了一下,似乎感到困惑地問:“隊長?”
手塚國光走過來,將手上的那副拍子遞給越前龍馬,嗓音很淡:“龍馬,你的拍子。”說完,又伸手拿過辰五郎手上的那副球拍,邁開腳步,準備離開。
越前龍馬下意識地接過手塚國光遞過來的拍子,等回過神來時,手塚國光幾乎已經走到了店門口,半個身影就要消失在越前龍馬的視線之中。
“隊長。”
越前龍馬忽然出聲喊住手塚國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越前龍馬的心中慢慢生長,最後到了不得不宣之於口的地步。越前龍馬牢牢地握住熟悉的網球拍,聲音也像被什麼壓住了一樣,變成一根緊繃的弦。
其中暗湧的情緒化為無儘的力量,這根緊繃的弦隨時都有斷裂的可能。
就像是兩個人此時都處於高度敏感狀態下的神經。
“你知道的吧?”
“那是我送給她的。”
所以,不要來打擾我和她。
越前龍馬徹底轉過身,與手塚國光麵對麵,兩個人的眼睛都緊緊地盯著對方,沒有一絲鬆懈。墨綠色的貓瞳,沒有了往日的淡然,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起的戰火,就像是在網球場上對戰一樣的興奮。
“嗯。”手塚國光像是隨口應道一樣,抑或是根本沒有聽出越前龍馬的話外之音,“我知道。”
“所以,你還差得遠呢。”
越前龍馬掀起眼皮,看著站在對麵的手塚國光,終於還是喊出了那句話,就像之前在球場上,遇到有意思的對手,越前龍馬才會將球拍換到左手,說出相似的話語一樣。
如果是手塚國光的話,還勉強夠格。
手塚國光沒有正麵回應龍馬的話,而是調轉了個話題:“龍馬,有時間的話,比一場吧。”
自從越前龍馬來到青學,手塚國光就一直關注著他,一年級的網球部正選隊員,前途無量。不得不承諾,越前龍馬很強。但是,越前龍馬要是想成為青學的支柱,現在的他還遠遠不夠格。
隻懂得模仿越前南次郎,卻打不出獨屬於越前龍馬的網球,這算什麼?
所以,手塚國光一直在等待一個時機,等待著和越前龍馬的交手,而在這次的巧合後,那個最好的時機很顯然已經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