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響雷 越前龍馬為什麼要跑到她家門前來……(2 / 2)

沒有人有權力去阻止一個人奔向更好的未來,即使她是那個人的女兒。

渡邊未來想要的是之前幸福的畫麵,但是她不能在知道那是由苦痛澆築成的花朵的時候,還一直欺騙自己那就是幸福。

她寧願要清醒著痛苦,也不要麻木的快樂。

渡邊未來想要一個和諧美滿的家庭,想要一個順風順水的人生,但是她都沒有。在聽見渡邊美奈子親口承認這件事情的時候,無儘的埋怨和責備都漫上了渡邊未來的心頭。

為什麼要一直瞞著她?為什麼偏偏要在準備考取大學時候作出這樣的決定?為什麼明明已經忍受了幾十年,現在卻忍不下去了?為什麼為了要做你自己,而放棄做我心目中最好的母親?

渡邊未來是無力的,可悲的。

但是,隻要還殘存著一絲理智,渡邊未來就會知道自己的一切行為都是自私的。成為一個人的母親,並不代表著要和子女的人生一直捆綁在一起,更不意味著要一直以子女的需求為先,而委屈自己。

在成為一個母親之前,她們首先是自己。這一點,在未來更不應該改變。

“謝謝你,未來。”

渡邊未來聽見渡邊美奈子這樣說,她就像是吃了一個檸檬後,撲麵而來的酸味之後就是淡淡的清香。渡邊未來嗯了一聲,還是掛斷了電話。

一直壓抑著的淚水終於還是落了下來。

一顆一顆,打在渡邊未來的臉上,毫不留情。

即使理智在告訴渡邊未來她沒有任何權力去要求她們應該怎麼做,但是情感還是在這一時刻奪走了渡邊未來身體的掌控權。生理性的眼淚還是濕潤了眼眶,一滴一滴地掉了下來。

渡邊未來慢慢地蹲下去,坐在地上,此時的她迫切地想要尋找一個支撐點,而大地就是最好的選擇。渡邊未來

大口大口地喘氣,但窒息感還是縈繞在她的身旁,久久不散去。

不知道哭了多久,渡邊未來倏然平靜下來,她抬起頭,注視著大廳附近通往二樓的樓梯。腦海中,似乎有一些東西在漸漸變得清晰。渡邊未來站起身,從桌上的紙盒中抽出幾張紙巾,擦乾眼淚,但是許久積累而成的淚痕還是在微微發燙,幾乎就要灼燒了渡邊未來的指尖。

渡邊未來走過去,摸上樓梯間的扶手,扯了扯嘴角。

原來自己早就知道她們要離婚的事情,所以才會因為一時間的精神打擊外加失足撞地而失憶。可惜,失憶之後,這件事情的結果也不會有絲毫的改變,反倒是給自己造成了生活上的種種不便利。

渡邊未來忽然就有一種釋然了的感受,對周圍的一切事情仿佛都不在意了。儘管內心還在進行著不斷的拉扯,但是渡邊未來已經能夠做到表麵的平靜了。

這已經是一種極大的進步了。

渡邊未來歎了口氣,往衛生間走去,打開水龍頭,接了一捧水往臉上澆去,隨後默默注視著鏡子裡神情憔悴的自己,好像那並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並不認識的人。

經過這一件事情,渡邊未來也沒有了胃口,更沒有精力去做其他的事情。於是,渡邊未來乾脆就躺在床上,開始閉眼假寐,儘量放空自己的思緒,能睡一會就儘量睡一會。

模模糊糊中,渡邊未來似乎真的憑空生出幾分睡意,睡意如潮水一般漸漸地浸沒她。渡邊未來整個人開始放鬆下來,肌肉也變得鬆弛,連帶著呼吸也順暢了不少。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但在半夢半醒的人看來,是沒有一個具體的衡量單位的。渡邊未來不知道自己到底躺了多久,但是當她睜開眼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好好地睡上了一覺一樣,精力恢複了不少。

隻是心情還是不上不下的。

渡邊未來看了一眼時間,又想起自己還沒做完的作業,隻能從舒適的床上爬下去,來到書桌前,繼續和一係列幾何代數題目打交道。

天知道渡邊未來現在的精神有多崩潰。

但也不算是徹底崩潰,更準確地說,渡邊未來現在就像是一個活死人一樣,處在我很好和毀滅吧的交界處,可以隨時切換狀態。

而突如其來的一通電話就像是一個火苗,直接點燃了渡邊未來按捺已久的熊熊怒火。

渡邊未來點開手機一看,看見是越前龍馬四個字的時候,心情越發變得不美麗起來。渡邊未來狠狠地皺了一下眉頭,才不情不願地按下接聽鍵。

越前龍馬的語氣卻還是沒有變化,但是渡邊未來的心境變了,於是她憑空聽出幾分傲慢:“明天來看卡魯賓麼?”

噢。

要不是越前龍馬打這通電話,提起這件事情,渡邊未來早就已經將它忘了個乾乾淨淨,絕對在腦海中沒有一點印象。渡邊未來有點恍然大悟,但也不多。

因為渡邊未來現在一點也不想去,她隻想一個人縮在家裡,更不想要麵對越前龍馬。

渡邊未來沒有瞬間回答,所以越前龍馬似乎從這沉默中聽出來渡邊未來的意思,慢吞吞地問:“你難道是想要耍賴麼?”

耍賴?

耍賴你個……對,就是要耍賴。

渡邊未來頭一歪,乾脆就順著越前龍馬的話說下來,主打的就是一個自暴自棄,頗有一種理直氣壯的味道:“對,我就是要耍賴,你能怎麼辦?”

另一邊,越前龍馬像是被渡邊未來突如其來的話噎到了一樣,好一陣子沒有出聲。渡邊未來看越前龍馬沒有反應,以為他默許了,就直接說了一句:“就這樣,再見了。”

然後,渡邊未來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行為之果決有點大俠的風範。

但是,此時的渡邊未來已經不再關心這些了,她繼續攻克難題,等到天已經徹底暗下來,才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睡覺。

這一覺,渡邊未來竟然睡得出奇的好,沒有做任何奇怪的夢。一覺起來,渡邊未來的狀態可以說是神清氣爽。

渡邊未來淺淺地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踱步到廚房,準備給自己準備一頓完美精致的早餐,來安慰她受傷的心靈。沒想到,剛走幾步,水都還沒燒開,敲門聲又響起了。

渡邊未來長長地歎了口氣。

無奈,渡邊未來也隻能乖乖地去開門,走到玄關處,渡邊未來又下意識地踮腳往貓眼一望,頓時嚇得清醒無比。

門外,熟悉的“R”帽子下,是一雙墨綠色的貓瞳。

好端端的,越前龍馬為什麼要跑到她家門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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