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我的對吧？為什麼不敢看我。”
他微微偏開臉，再一次吻上他的唇，接吻這種事對他來說也是兩輩子以來第一次，雖然看過不少，但實操起來還是有些不熟練，他笨拙地想要撬開諸伏景光的嘴，不過倒是記得接吻的時候應該閉眼睛。
忽然間門一陣天旋地轉，他被反過來壓在了地板上，他略略睜開眼，下一秒那個吻被加深，被無限的溫柔包裹，空緒隨即又閉上了眼睛，伸出手環住了諸伏景光的脖子。
這和剛剛那個吻截然不同，分開的時候，空緒呼吸也變得不平起來，眼睛裡仿佛漾著水光，有些茫然地望著諸伏景光。
“……”
溫暖的懷抱忽然遠離了他，他聽到諸伏景光落荒而逃，從這個房間門出去，又鎖上了外麵的大門，踉蹌地離開了這裡。
枝川空緒看著天花板，然後伸出了手擋住了視線，那雙手非常的纖細好看，他的手緩緩合攏，像是抓住了什麼一樣。
“他親我，他心裡有我。”
他非常矜持地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坐回了電腦前麵，看到那個空白的文檔，他現在是真的笑不出來了。
“好吧，再努力一下。”
*
作為一個常年無休的卷王，降穀零偶爾也會犯個懶。尤其今天是難得的休假，他硬是在床上躺到了下午兩點，中午也沒起來吃東西，一直躺著肝無限池。
是這樣的，枝川空緒的那個賬號他還在肝，並且逐漸找到了樂趣，開始了白天在警察廳上班，晚上在迦勒底打工的雙麵人生。
……雖然好像以前打的工更多哈。
又打完一局，手機也快沒電了，降穀零總算打算起床了。今天他也不想自己開火了，乾脆打算點外賣。
剛將手機充上電，就有一通電話打了過來。看到來電顯示，降穀零情不自禁露出了微笑，他又拔掉充電線，接起了電話：“hiro，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諸伏景光的聲音略有些不對勁：【我去你那邊可以嗎？現在方便嗎？】
降穀零頓了頓，立刻說道：“當然了，來吧，我在家裡。我正打算點外賣，你要吃點什麼嗎？”
【不，我……】諸伏景光剛拒絕了一個開頭，忽然改了口，【有豬排飯嗎？】
“豬排飯啊，也不錯，那我也點這個好了。”降穀零略微想了想，點頭說道，“你來吧。”
掛了電話後，他起床洗漱簡單收拾了一下房間門，雖然是單身男青年，但是他的房間門一向很整潔。而且一會要來的人是也不是外人，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就算是亂糟糟的房間門也不會被嘲笑。
不過他還是掃了掃地，將灰塵清理了一下，剛坐下就聽到門鈴響，降穀零又起身去開門，諸伏景光和豬排飯一起到了門口。
好友的臉色不怎麼好，安室透自然是看出來了，但是他還是笑盈盈的什麼都沒說，讓諸伏景光先進去。
諸伏景光也不和他客氣，心事重重地坐在了餐桌旁邊。
降穀零將外賣取出來重新擺盤，放在了兩人麵前，又打開冰箱拿了兩瓶啤酒，轉身問道：“可以嗎？”
“我沒開車。”諸伏景光說道。
降穀零又將啤酒放在了兩人麵前，也不主動詢問，非常自然的雙手合十：“我開動了。”
麵前放著的是附近非常出名的豬排飯，飯點的時候都要排隊的，被油炸成金燦燦的豬排讓人胃口大開。降穀零將生菜絲放在了米飯上，又切下來一小塊豬排，一起送入口中。
“好吃誒！hiro？”降穀零幸福地眯起了眼睛，詢問的看向了對麵的幼馴染。
聽到他的聲音，諸伏景光也終於拿起了筷子，低聲說了句‘我開動了’，非常潦草地扒了兩口飯。
降穀零開始思考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他家幼馴染並不是這麼感情外現的人，就算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他也能隱藏住自己的心情。
能讓hiro這種反應的人……
降穀零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人的影子，他眯起了眼睛看著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匆忙地吃了幾口白飯，果然放下了筷子：“zero。”
來了。
降穀零心想，但是表麵上還是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有些奇怪地問道：“怎麼了？”
“zero。”諸伏景光做了一個深呼吸，總算是抬起臉來看向了好友，看上去非常的難以啟齒，“我……”
降穀零表現出更加溫和更有耐心的樣子：“hiro？”
“我做不成好人了。”
“啊？”
降穀零張大了嘴，一臉茫然地看著麵前的好友。
諸伏景光無奈地露出一個苦笑：“我還是喜歡上他了。”
“誰？”
諸伏景光看著他，眼神裡寫著明知故問，但還是非常確定地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空緒。我喜歡他。”
已經開了口，再說彆的話也不是那麼困難了：“我之前自以為是的認為我可以忍耐，還說過那種‘想做人’的話。可是與他接吻的時候，我才發現，這種事果然無法忍耐，人渣也好，變態也好，我已經沒辦法放手了。”
降穀零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他不知道該先震驚他們已經接吻了這件事，還是該說空緒已經二十歲了，你和他交往絕對沒問題，亦或者感慨於他們果然還是在一起了這件事。
他彎腰將掉到地上的筷子緩緩地撿了起來，從旁邊拿了張抽紙將筷子擦乾淨，房間門內安靜地嚇人，降穀零沉默了許久，有些為難地開口了：
“……這就是你要吃豬排飯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