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緒……”
“我好困,我要睡了,你待會離開的時候小聲哦。”枝川空緒不喜歡這種劇情,非常刻意地打了個招呼,拍了兩下發麻的腿,將被子一拉就睡了過去。
諸伏景光看著他的眼神漸漸變得溫柔起來:“謝謝你。”
看著對方陡然加重的呼吸,忽然覺得空緒是真的非常可愛。
等到諸伏景光洗漱換完衣服輕悄悄的離開宿舍後,枝川空緒睜開眼,隨即打了個哈欠,也起了床。
他打開諸伏景光的衣櫃,很不客氣的拿了對方的常服換上,對他的品味來說太素淨了,是另一種非常乾淨的氣質,看上去像個高中生一樣。
諸伏景光這邊沒有發繩,他就沒有把頭發綁起來,略有些長的頭發搭在肩膀上,也不會顯得有違和感。
整個收拾好之後,枝川空緒打開了窗戶,輕鬆地跳到了對麵的樹上,然後順著爬了下去。
經過幾個捷徑,他終於從警校的圍牆上翻了出去。
諸伏景光過去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穿越之後沒想起來是因為早就被解決了,也是看到男朋友被噩夢困擾才意識到這件事。
警校組的漫畫他印象不是特彆深了,他甚至記不太清楚自己有沒有看過。他努力了整整一晚上,太陽升起來的時候,他總算想起了‘外守一’這個名字。
來都來了,他怎麼也得為他做點什麼。
枝川空緒沒有直接去找外守一,雖然他目前應該算是個好人,但是他的道德觀並沒有那些人想象中的高。抹了外守一的脖子不到三十秒,但是他做過的事情就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了,他的小男朋友還是會繼續被噩夢驚擾。
所以他打算稍微用點過激的手段。
>>
房間的外麵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卻沒有影響到房間裡的人。
琴酒知道自己此時的形象並不算好,他還是第一次露出如此慌張的神情,也是第一次如此兵荒馬亂的在這個房間行走。
來到了那個房間前,厚重的雕花大門顯示出了曆史的厚度,深紅色木頭的上方,盤旋著蜿蜒莊重的雕花,中國風的裝潢非常有特色,琴酒記得這是剛裝了不久的。
他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用上了十二分的小心,敲了敲門。
他的手剛放上的時候,門就裂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從裡麵傳來一個聲音:“進來。”
聽上去非常的年輕,聲音也非常悅耳,伴隨著一股厚重的鮮血的味道,即便是他屏住呼吸也侵入了他的鼻尖。
琴酒小心地推開了門,穿著簡單的白T長褲的青年從地上起身,露出了非常好看的笑容朝他揮了揮手:“琴酒。”
青年看上去還像個學生,染了粉色的頭發,看上去非常的無害,像塊甜美柔軟的棉花糖,他將手上的匕首扔到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什麼地獄使者棉花糖。
粉發青年的臉上還染著血跡,身上的衣服也噴濺了不少血跡,非常符合大眾對於粉色人士的刻板印象。
然而他掛著如同百合花般的溫柔微笑,好像躺在地上那個生死不知、啊,已經死了,的前BOSS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您……”琴酒的聲音有些遲疑,他認出了這張臉,但是這張臉的主人明明不應該是這個樣子才對。
“衣服弄臟了,可惜。”枝川空緒看著身上的T恤,惋惜地說道,但是很快又對琴酒露出了微笑,“善後就交給你了。”
琴酒的瞳孔縮小了一瞬,在枝川空緒的微笑下,最終緩緩地低下了頭:“遵命,先生。”
“彆這麼叫我,我不喜歡。”枝川空緒擺了擺手,向後轉身坐在了身後華麗的雕花木椅上,他翹起一條腿搭在另一隻上,單手撐著下巴,“我回去之後,組織的事情叫在念小學四年級的我來處理,我覺得是沒問題的,他能做得到。”
“讓他好好念書,彆整天打遊戲。還有要認真工作,過幾年我給他推薦個好經紀人。”
“對了!有件事還要拜托你,有個叫外守一的家夥,你想辦法把他送局子裡,等他把以前的事都吐乾淨後,幫我做掉他。”
枝川空緒雙手合十,做出請求的動作,但是琴酒覺得這大概是威脅:“拜托你啦。”
-
枝川空緒並沒有再回警校去,而是停留在組織這邊幫著重新整合了一番,注意著每天的新聞報道,在看到前幾天入獄的逃犯在監獄內死於心臟麻痹後,他總算是開心了起來。
然後他感覺到了一陣眩暈,沒有任何抗拒地順著這副力道閉上了眼睛,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熟悉的碧藍色瞳孔。
諸伏景光非常愛惜的碰了碰他的臉,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枝川空緒露出了沒有陰霾的微笑,抬手抱住了他。
“玩的開心嗎?”諸伏景光輕聲問道,聲音非常的溫柔。
“很不錯,但是我可能做了讓你不喜歡的壞事。”枝川空緒湊近了他,兩人的鼻尖幾乎要接觸上,彎起了眼睛問道,“諸伏警官,要逮捕我嗎?”
諸伏景光單手扶住了他的下巴,想起了自己剛剛的那個回到警校時期的夢,有人非常過分的不告而彆。
比他過去的經曆過的更輕鬆的抓住了外守一,然後那個人並沒有獲得逃獄的機會,而是就這樣死在了監獄中。和夢裡的那個過分的家夥沒關係他是不信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完全沒辦法生氣。
很多事情沒人教給空緒,過去經曆的太多,空緒他很難改變曾經的觀念。
但是空緒已經在努力了,他在學習如何去感受愛,也在學習如何去愛彆人,已經很久不會出現那種令人惱怒的冷漠了。
而且他會一直陪在他身邊,不會讓他有機會處理那些為難的事情。
他輕輕的在空緒的唇上印了一個吻,旋即分開,笑著說道:“先蓋章警告一下好了。”
空緒的臉上微微有些泛紅,雖然往常他也能非常自然的親吻他,但這種特彆正式的情況還是讓他有些不自在。
他的手抓住了諸伏景光的衣角,金色的眸子注視著他,低聲說道:“再警告一下,蘇……”
“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