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襲擊未遂還被人看見樣貌的人,會繼續逗留在校園裡嗎?
不可能的。
甚至趙如眉覺得一個擁有正常思維的人,這個時候大概率也不會回到家裡。她之所以要去大原純希家,主要是想碰個運氣,看大原純希有沒有給家裡人遞話。
三人步行將近四十分鐘才抵達大原純希家,跟民居風格的獨棟閣樓不同。大原純希家不光占地比彆人大,建築風格也偏向現代化。
大原純希家裡的保姆聽明來意後,客氣把人請進屋子,很快就有一位打扮時髦的中年女性來到客廳,滿臉遺憾說:“你們來得真不湊巧,純希今早上就出門修學去了。”
“啊,說起來也到了該修學的時候。”
村上友樹朝中年女性浮現一個充滿活力的陽光笑容,“請問大姐姐知道純希去哪修學了嗎?”
“哎呀,什麼大姐姐,我是純希的母親,你們該叫我一聲伯母呢。”打扮時髦的婦人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滿臉笑容可見十分受用。
野田茗意外看了眼村上友樹。
還挺人模狗樣。
“純希他啊,去了國外呢,好像是那邊有個什麼比賽,他想順便參加。”婦人免不了流露擔憂之色,“純希還是頭次一個人出國,雖然我跟他父親都勸了,但他根本不聽。”
“大原是昨晚回來跟伯母說的嗎?”趙如眉溫聲問。
婦人起先沒注意到樣貌寡淡的青年,直到他開口,才意識到還有這麼個人,雖然長相不怎麼出眾,但溫和氣質總讓人感覺十分可靠。
婦人搖了下頭說:“不是,純希為了趕飛機,是打電話跟我們說的。那孩子還說什麼晚了就趕不上比賽了,真是的,也不想想家裡人該有多擔心啊。”
“不過純希這段時間還是有乖乖聽話,在學校裡多交朋友。”婦人欣慰說:“今天早上也有人來找純希說是借課堂筆記。”
“他有說名字嗎?”趙如眉問。
“這倒沒有,那孩子跟純希很像平時應該也沒有什麼朋友吧。”婦人憐愛說:“他聽說純希去國外修學就走了,是個很內向的孩子呢。”
“伯母有大原的照片嗎?”野田茗忽然開口。
他這話一出,客廳裡的保姆、婦人、乃至村上友樹跟趙如眉都將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後兩者還好,但前兩者的目光雖然沒有惡意,卻極具穿透力,讓人很不自在。
“啊,是我之前說看過大原小時候在水原町的旅遊照,野田因為住在西山特彆好奇,所以才這麼說,失禮了。”村上友樹揚起歉意笑容,連忙解釋。
婦人微妙神色很快恢複原樣,注意力被水原町吸引,笑著說:“水原町真的是個很美的地方呢,還請稍等一下,我正好有整理水原町的照片冊,我去拿過來。”
婦人一走,保姆也拿著清潔工具去了外麵。
“野田你也太失禮了。”村上友樹忍不住抱怨,“第一次到彆人家裡,怎麼能這麼唐突。”
“……唐突算不上吧。”
野田茗一時間也忍不住懷疑自己的行為,明明隻是很簡單的詢問啊,真的唐突了嗎?
“算不上唐突,主要是措辭不夠禮貌委婉,不用在意。”趙如眉說,“另外,乾得漂亮。”
“嗯!”
得到趙如眉的肯定,野田茗精神一振。他當時就覺得主播肯定想看大原純希的照片,這才果斷開口。
坐在兩人中間感受兩人默契互動的村上友樹:“……”
他不該坐在這,他應該呆在角落,不然也不至於這麼失落。
隨著婦人去而複返,她帶了一本厚厚的照片冊過來。趙如眉是第一個看的,村上友樹果斷湊近,大半個身體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直接遮了野田茗的視線。
照片冊裡不光有大原純希小時候的照片,還有他上中學跟高中的,遮住額頭的黑發跟黑框眼鏡,以及麵對鏡頭的不自在表情,可見平時比較內向。
“沒想到大原還去過這裡,真厲害!”
“哇,大原的父親真年輕。”
“厲害,真厲害……”
……
三人從大原家裡出來時,野田茗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吐槽道:“我現在滿腦子回蕩的都是村上說的‘厲害’‘厲害’‘真厲害’。”
村上友樹不爽哼了聲,趾高氣揚說:“就你這八百年也憋不出一個屁的性格,也不想想是誰為你解的圍。渴死了,我要喝汽水,野田你去買!”
野田茗沒反駁,痛快走向不遠處的自助販賣機。
趙如眉打量著大原純希家的院門柵欄,她伸手把村上友樹拉到木柱旁。
“怎麼了?”村上友樹有些不解。
“大原有一張在這裡拍的照片。”趙如眉目光落在村上友樹臂膀處,淡定說:“但他的肩膀高度在你上臂中位,他身高應該在一米六五至一米六七之間。”
“對啊,大原跟木下差不多高,說起來,兩個人好像都挺瘦的。”
村上友樹沿著這個方向想了想,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追上趙如眉,“喂,我已經帶你們找到大原家了,遠山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你們的秘密了?”
趙如眉站在路邊偏頭看著村上友樹,準確說,她目光是落在村上友樹身後的中田知子上,輕鬆說:“喏,秘密自己過來了,你轉頭就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