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山匪(完)(1 / 2)

趙如眉倒是想多弄點像春喜五人這樣的特殊npc, 既能完成支線,又可以接替風沙縣城的秩序,奈何目前看來, 五人應該是今天的極限。

其餘的, 或許等今晚有機會再弄點。

“我們能量耗儘, 要困不住它了。”惜花跟惜月兩姐妹忽然說。

“哼——”

憋屈的黑怨麵露喜色, 誰料裘子離忽地靠近說:“我試試。”

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 滿臉橫肉的大漢眼睛驀然一閉,身體朝後栽去。

“我將它驅散了, 應該是沒了……”

裘子離對黑怨,或者說這種纏繞的惡念有一種排斥感。他消耗能量驅散後, 排斥感已徹底消失。

趙如眉目光微揚, 打量惜花惜月兩姐妹跟裘子離, 三人的特長對黑怨有很強的針對性, 但這才剛開始, 估計還有不少等待探索的天賦。

“目前縣衙正在為怨申冤,你們也可以跟春喜一樣,嘗試一二。”趙如眉提醒說。

黑怨這回吃了虧,肯定不會再貿然跑過來, 想要讓風沙縣城的風氣清朗,為怨申冤是很有必要的一個步驟。三人點了點頭,隨著淩上峰被拖出去, 他們跟易穀靠近了春喜請教。

春喜沒有藏私地把自己的經驗悉數告知,而易穀在小縣令詢問下,對臨時監斬官這個活計,很爽快地接受了。

惜花、溪月兩姐妹跟裘子離還有春喜則準備啟程再度前往淩宅,抱著一個不漏的念頭, 想讓所有的冤屈都得到聲張。

“這樣下去勢必會偷跑不少死刑犯。”季淮安看著公堂內的大當家,感歎說。

“偷跑?”

一身俠女打扮的惜花忽地頓住步伐,哼了聲說:“這些怨因他們而死,因果已經種下。隻要他們還未死,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與姐姐也會把他們抓回來!”

“他們跑不掉。”惜月也認真說。

“好。”

見兩人這麼自信,季淮安滿意應了聲。偏堂裡,負責錄用新捕快的執事見已經結束審判,動作麻利靠近公案後方的小縣令,表示已經對新錄用的三十名捕快完成背景調查。

這些捕快都是家世背景清白,周邊鄰裡一片好評的優秀小夥。

小縣令這廂還沒點頭,又有下屬湊過來,說是淩宅查封,詢問那些鋪子跟良田應該如何分配。

“要不要幫忙?”看著雜事一堆的小縣令,趙如眉輕鬆問。

“都是小事,縣衙這些人能辦好。”季淮安拿著一支毛筆邊書寫邊說,“你實在清閒,可以去玩。”

[啊,這就是大佬的底氣嗎!放著主播這麼強勁的人才不用,居然還讓主播去玩!]

[雙大佬的速推本真的牛批,闖關如度假,還有大把時間玩。]

[可惡,季神說話好寵……]

[要是有這種神級隊友,我也寵著!往死裡寵!]

[我想起了獨當一麵的野獸係居家男友,出門能打架,回家會做飯,還可以遊刃有餘處理各種瑣碎事務溫柔又貼心的帥氣男友,摩多摩多,好想要!]

[喝了幾箱酒啊,醉得這麼厲害。]

[你這些要求隻能夢裡去找了,得什麼樣的人,才配讓季神心甘情願為她做飯啊。]

[那啥,論實力謀略,你們不覺得主播跟季神很配嗎?]

[是你們地區影視的戀愛劇絕跡了嗎?居然試圖從這兩塊鈦合金鋼板裡扣糖吃。]

[鈦合金鋼板可太形象了。]

[老婆:我沒有這種世俗欲望。季神:談戀愛?我選自殺。]

[好家夥,季神這話什麼時候說的?]

[我記得是二階的一個多人副本吧,以戀愛為主題的恐怖本。當時npc讓玩家配對扮演情侶,結果季神當場選擇自殺,觸發了隱藏主線。動作之乾脆,讓人落淚。因為太過經典,讓我記憶深刻。]

[……]

[…………]

幾十萬觀眾集體沉默了,光從這隻言片語裡,他們就能窺見季神速推的風格:劍走偏鋒、乾脆利落。

趙如眉沒注意彈幕,小縣令都這麼說了,她也沒勉強。白天的焦點都聚集在縣衙,她什麼都不乾,特殊主線的重建進度也在以極緩慢的速度增長。

等到今晚,估計還會發生大變化。

趙如眉沿著主街去了趟西市,遊街的淩上峰被囚車拖了過來。之前斬首的屍體已經被收走,但血液卻沿著斷頭台流到了街上,被烈陽曬出暗紅色。

易穀著官袍坐在椅子上,正氣淩然,連帶著西市的氛圍都變得肅然凝重。隨著他一聲話落,身材粗壯的行刑者拔掉斬令,舉起手中大刀,手起刀落——

新鮮血液湧了出來。

趙如眉等了片刻,直到捕快推著板車靠近,準備上去把屍體拖走,她才出聲道:“我來吧。”

她這連著往返縣衙好幾趟,捕快都眼熟了。兩個捕快步伐一頓,看著女子靠近斷頭台,手裡忽然多了一張空白紙張。隻見她伸手一拋,紙張裹在屍體上,火焰騰地覆蓋整個身軀,還沿著血液將頭顱也一並燃燒了。

趙如眉對淩上峰沒有任何好感,收殮屍體也是出於第一晚那芝麻大點的帶路舉動。比起拋入荒野,或是淺埋泥坑被野狗刨出來當口糧,將他火化就當還他那點舉手之勞。

解決完此事,趙如眉沒再逗留,動身趕回了沙壘道。

正逢中午,其他人端著碗坐在門檻上吃飯,解說雙手扶著木輪子還在院子裡練習。一見趙如眉回來,其他人恨不得洗手梳頭,換身新衣裳迎接,好在她快他們一步開口壓下了他們的殷勤。

“你們吃,我自己拿碗去裝。”

趙如眉說罷看向解說,“你餓不餓?填個肚子,等會帶你去風沙縣城玩。”

寧朝今本想說不餓,聽到這話,老老實實把輪椅推到桌子前。這兩天吃下來,他已經有點習慣沙壘道的夥食,甚至覺得今天的三碗菜真豐盛啊!

雖然不知道偶像的主線完成得怎麼樣了,但以偶像的穩重性格,肯定是沒風險才帶他去玩。反正單人副本後續可以在篩選庫裡再看一遍,寧朝今吃飯吃得特彆香,完全沒有無參與感的低落情緒。

用過午飯,關於沙壘道下午的食譜,趙如眉提議殺一頭豬弄點肉食補身體,得到了眾人一致同意。殺豬的刀具方麵,她拿出了之前抽獎的藍色品質鋼刀,輕便又鋒利,很快得到了眾人的喜愛。

午飯過後正是太陽最烈的時候,曬得寧朝今主動往屋簷下鑽,看著偶像提議說:“要不歇會吧?等熱意降一些再出門。”

“那就休息兩個小時。”趙如眉頷首說,雖然推著輪椅,但貼上符跡不會消耗太多趕路時間。

黑怨不出來搞事,她也沒地方找。春喜他們幾個在縣衙裡乾活,都是成年人了,也不需要跟盯小孩似的盯著,而怨牌又因小縣令的秩序穩定度不能隨意動用,且怨牌位置,小縣令有辦法鎖定也省了她去找。

一番盤算,趙如眉閒下來了。

二夫人楊瓊環是準備帶著三個女兒在沙壘道定居了,她們隻在她屋子裡住了一晚,白天已經找到空置的土屋暫時住著。至於趙如眉的屋子,四人把家具床鋪收拾得整整齊齊,被褥枕頭不在,看樣子是拿去曬了。

待在屋子裡到底要陰涼舒適些,趙如眉躺在結實的土炕上,閉目養神。

下午三點。

掐著時間清醒的趙如眉收到兩個提醒,重建進度已經上漲至40%,而特殊支線也不出預料的變成了(6/10),雖然她沒有對易穀幾人手把手言傳身教,但他們是在縣衙裡找到的善能。

而去縣衙是由她介紹,係統還是算了她的貢獻。

紅色品質的寶箱基本穩了,主線進度雖慢卻漲,這說明一切都在潛移默化中往好的方向推進。

趙如眉心情舒爽喊上解說,給他新輪椅的兩個木輪各自貼上一個符跡,推起來的速度比普通人空手奔跑還快。

被超越的年輕山匪:???

土牆大門的泥堆還沒推,趙如眉雙手提著輪椅,踩在泥台階上,直接跳了下去。

力量強得觀眾直呼臥槽。

[我認為解密副本還是限製了主播的戰力,險境求生類的生存副本感覺更刺激。]

[相隔幾十米的懸崖夠刺激嗎?但我覺得老婆或許有辦法直接飛過去。]

[彆急啊,這不還沒到晚上嗎?這群黑怨白天沒動靜,我覺得是準備晚上憋一波大的。]

黑怨不像尋常boss,死了就是死了。

它們哪怕敗得再慘,仍能藏入讓人覺察不到的陰影中,等待下一次反撲。

進入風沙縣城後,寧朝今自己推動著輪椅,目不暇接環顧兩側店鋪與往來的百姓,海藍星特有的文化對星際觀眾而言,非常新奇。

“聽說了嗎?縣城裡乞討的乞丐竟也有組織,特意從彆的地方拐騙孩童,生得好的就賣到勾欄,長得不討喜的就打殘了乞討,還有一些養在缸裡供人觀覽……”

“嘶——他們還有沒有人性了!”

“哪有人性,他們就是一群牲畜,好在這不報應來了?西市幾十顆人頭落地,真是痛快!”

“好!報應啊!”

寧朝今聽得有些恍惚,他覺得自己不是在恐怖副本裡,而是在一個雖然科技落後,但善惡分明,秩序井然的世界。西市斷頭台是百姓們熱議的話題,但並不是全部,也有一部分在探討分田。

“大當家,沙壘道的人應該不會一直住在那上麵吧?那地方實在太惡劣了,根本種不活什麼東西。”寧朝今跟沙壘道的村民朝夕相處了兩天,還是挺關心他們之後生活的。

“不會。”

趙如眉輕鬆說:“良田沃土肯定有他們的份。”

“那就好!”

寧朝今放心了,他盤算著進副本的時間,至今才過去兩天半。離倒計時結束還剩12天,幫沙壘道的村民安排新住所應該綽綽有餘。

渾然不知他偶像這兩天半時間裡都乾了什麼的寧朝今一路來到西市,還沒靠近斷頭台,這鋪著石磚的地麵已經呈現乾涸蜿蜒的暗紅血液。

不少百姓都避著這些血走。

斷頭台上,正好結束一回行刑,捕快們正拖著屍體丟上板車,趙如眉注意到換了一個行刑者正提著茶壺猛灌。

“沒想到還能累倒劊子手。”

“哦呦,這還是小事嘞。你不知道吧,剛才那回三十幾個的,砍得連刀都卷刃了。”

“瞧瞧這些血,嘖嘖嘖。留著,這得好好留著,往後看誰還敢乾壞事。”

“聽聞有些人已經收拾東西跑了。”

“你這消息遲了,不是說一位女捕快帶隊,抓回來了十幾個嗎?看這時間,應該要送過來了。”

由於囚車數量有限,死刑犯太多的情況下,縣衙索性改成用繩索綁著遊街一圈,而後拖拽到斷頭台前。百姓們隔著一段距離,果不其然沒等多久,十幾個死刑犯被提了過來。

監斬官已經換了個人,押送這群死刑犯過來的卻是惜花。

“大當家,朝軍師。”坐在馬背上的惜花看見兩人,讓身邊捕快接手死刑犯,主動過來打了個招呼。

“易兄呢?”

閒聊間,趙如眉碰了下惜花,發現她的善能變成了追凶。

“易大哥在縣衙偏堂著辦資產收繳,分田事項還有鋪子清點,縣令給了一套辦事綱要,他看得都入神了。”惜花翻身下馬笑著說,“我和惜月負責追回外逃的罪犯。”

“嗯,你們忙。”

趙如眉頷首說,“我跟軍師在縣城裡隨便逛逛。”

“好。”

惜花點點頭,看著這群死刑犯被推上斷頭台,她翻身上馬,又急忙趕回了縣衙。

光這一日,縣衙記錄的卷宗多達數百,寫廢了十幾個錄事官。縣衙的鐵血手腕與西市遍地鮮血,極大地威懾了風沙縣城裡一些橫裡橫氣,自認為極有本事的人物。

他們也怕把人欺負狠了,那群人衝上來找死。他要是不慎殺了,豈不是得賠命?!

日落西山,一些安分守己的百姓歸家時,驚奇發現每天都能聽到的叫囂聲、打罵聲安靜了,哭嚎也沒了,連帶著巷口的那條大黃狗都夾起尾巴不敢再隨意吼人了。

雖然幾家豪紳大戶死了不少主事的,但沒犯事的也有。縣衙不搞株連這一套,所以幾家底子血脈還在,隻不過等到時候該分的分,該罰的罰,該賠償的賠償,這些大戶還剩幾個子可真不好說。

黃昏時分,趙如眉推著輪椅來到城門口時,發現春喜五人都在這,見到她紛紛揮手示意。

“我等了有一會,還以為大當家你先回去了,還是惜月姐說看見你還在城裡。”春喜振奮著說,“咱們一塊回去吧。”

“嗯。”趙如眉應了聲,白天的事情結束,馬上就要拉開晚上戰場。

一行七人抵達沙壘道,才剛靠近土牆,就聞到一股濃鬱的肉香味,春喜忍不住抽了抽鼻子,“這肉真香啊!我都記不得肉是什麼滋味了。”

“殺了一整頭豬,大把的肉,你們隻管敞開肚皮嘗。”趙如眉輕鬆說。

“好嘞!”

春喜瞧見站在不遠處等待的娘親,他第一個翻過泥堆跑了過去,扶著她興奮說:“娘!我回來了!”

“欸……”

芳瞳緊緊抓著他雙臂,打量著打量著又憋不住流眼淚,趙如眉幾人都默契地沒有打擾這對闊彆幾十年的母子,繞過兩人去了院子裡。

這回的全豬宴比昨天的燉魚還要更美味,據莊老長說,廚娘拿出了私藏許久的寶貝香料,慶祝沙壘道以後日子越來越好。幾個桌子拚在一塊,一大盆一大盆的肥肉肥得流油。

放在現代,大部分人估計看到這些肥肉已經開始痛苦麵具。但比起瘦肉,沙壘道的村民更喜歡這些肥肉,一塊接一塊,吃得特彆香。

“這大塊肥肉吃在嘴裡絲絲滑滑,太香了!”莊老長感慨說。

趙如眉端了碗清淡的豬紅湯喝,光這個新鮮就蓋過了各種調料。春喜五人東嗅嗅西嗅嗅,說是這樣就吃飽了。

隨著紅霞徹底散去,灰色天空逐漸往黑色轉變。

站在建築高處,手裡提著一盞燈籠的季淮安餘光注意到從大路趕來的沙壘道一行人,看了眼又收回目光,環顧空蕩的街道。

風沙縣城的宵禁沒人能確切說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百姓們也已經習慣在天黑前做完一切活計,回到屋子等到白天的到來。

“今晚你們不用動手,觀戰就好。這些黑怨,我們有辦法對付它們。”忙著趕路,直到抵達風沙縣城才有間隙說話的易穀看向趙如眉,正色說。

“嗯。”趙如眉注意到了高處的小縣令,她打量其它建築,找了個位於縣城中間的三層樓建築,動作矯健攀上了傾斜的瓦片頂。

當夜幕一點點加深,視野收縮,趙如眉拿出一張A4紙搓了搓。同樣份量紙張,今晚照亮的範圍比昨晚明顯要更亮更大。

而春喜五人所在位置,有五個散發微弱光芒的人形。

一隻隻怨從黑暗中走出來,站在街上,趙如眉看了眼下方街道的灰怨,它們身上的瑩白色已經覆蓋近五分之一,春喜五人裡,忽然有一道微光破碎,化作星星點點在黑夜裡劃出一道瑩白星河。

此刻的他們比昨日要更為明亮,察覺春喜五人想喚醒怨,一道道黑影穿梭著,撲滅了將近三分之一的瑩白星點,但剩下三分之二,還是落在了灰怨身上。

瑩白迅速擴散,有的灰怨已經被覆蓋三分之二,它們停住了渾噩的步伐。眸中時而透出清醒,時而又被渾噩取代,在這緊要關頭,惜花毫不猶豫再度破碎自身。

這回的黑影阻攔起來明顯力有不逮,當灰怨徹底擺脫渾噩,意識到自己是誰時,更多的疑惑接踵而至,但又被它們自己所解答,臨死時的情緒湧現,或是不甘、怨恨、遺憾、後悔等等……

讓它們格外迷茫。

“醒了!”

想到五人白天的計劃,春喜扯著嗓子朝這些剛清醒的灰怨大喊:“你們自由了!你們可以去完成自己的未了之事,再也不必困於這座城池!”

被喚醒的灰怨不同於春喜等人,怨的內部分化,是從有了一條新的選擇開始。

有對這條路嗤之以鼻的,自然有好奇想要嘗試的。經過幾次與這條新路的先驅者接觸,春喜幾人毅然決定踏上這條路,正式區彆於不清醒的灰怨與抱有毀滅傾向的黑怨,

如今醒來的灰怨不需要再經曆抉擇,它們被納入白怨陣營,得到了自由,失去了渾噩。

春喜的話讓這些清醒的灰怨蠢蠢欲動,有的選擇往城外走去,有的在城池裡打轉,春喜這邊爆發能量就像一個信號,其它地方陸續發生有意識的白怨自發破碎。

“春喜,好小子!我就知道你們能成功!”一個白怨特意跑過來打了聲招呼,大笑著破碎了身軀,星星點點附著在灰怨身上,加速它們的清醒。

一些阻攔的黑怨身上也沾上了瑩白星點,它們身上的黑氣宛如遇上死敵般,不斷抵禦這瑩白星點。

按照五人計劃,惜花惜月兩姐妹再加上易穀三人去喚醒灰怨,而春喜跟裘子離需要給這些剛蘇醒的灰怨解釋狀況。再加上之前那一批同伴,今晚絕對能喚醒不少灰怨,壓製黑怨的能量積累。

“我去!”

身體格外朦朧的易穀從小巷子裡跑出來,驚奇說:“我還以為要明天才能醒,但是好多能量從四麵八方湧來啊,可彆是那群百姓在念著我們。”

“還有這等好事!?”

裘子離一個激動當場破碎了身軀,繼續去喚醒灰怨。

“我……”

春喜話還沒說完,就被易穀打斷:“你就在這呆著給剛清醒的灰怨捋捋情況,這事讓我們四個來。”

“好吧。”

春喜隻能點頭。

發現局勢大好的趙如眉看見不少清醒的灰怨都在往一個地方跑,她穿梭在建築屋頂,一路來到了西市。

西市斷頭台的血沒有被清理,這地方血氣升騰,有些漫無目的靠近的怨沾染到血氣後,兩相交融下,竟然就地消散了。

已知怨不會被物理消滅,但這種執念解除的消散情況,卻不在係統提示之內。

許多被喚醒的灰怨趕來,它們溢散的微弱瑩白光芒照亮了附近,趙如眉站在一棟兩層建築上,觀察著它們。

“死了……都死了……”

“哈哈哈哈——”

“死得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

清醒的灰怨看著遍地的斷頭血,有的大笑著化作一縷瑩白清風消散,有的笑得揉肚子消散。這股清風吹遍整個風沙縣城,趙如眉發現自己搓出來的光照越發明亮,範圍也變大了。

排除A4紙能量突然增長,那就隻能是黑暗濃度減輕了。

趙如眉抬眸看向天空,沒有星辰,但有了非常非常微弱的月亮輪廓,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

然而這已是一個非常大的進步。

“看來沒有我們什麼事了。”小縣令的聲音從隔壁建築傳來,他手中的燈籠照亮了清雋眉眼。

“白天做的事夠多了。”趙如眉清醒道,這個副本的所有爭鬥,都可以理解為黑與白,黑代表混亂毀滅,而白則代表秩序生長。

她進入的這個時間節點,黑還不算明顯,白更是在她的爭取下拚湊出來的路。

當黑被壓製,白必然迅猛生長。

反之亦然。

這個副本的背景跟東夏國文化息息相關,但它的危險,有種超脫世界的脫節感,帶著一點點怪異與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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