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板,這你老婆啊?”
這個麻將館的人大多認識出手闊綽的康維國,打趣問。
“屁!”康維國差點蹦起來,抽出一張麻將打出去說:“你們可彆瞎說啊,他也是我媽的女兒。把她惹生氣了,你們小心自己腦袋。”
“謔,三條,杠了!”見到康維國打出的牌,對家瞬間笑顏逐開。
“什麼三條,我打的明明是……”康維國正說著,低頭看自己的牌,發現三條確實被他拆沒了,反倒是礙眼的西風還在。
康維國:“???”
“我剛才還納悶你打三條乾什麼?康老板,你這都能看錯?”
“可能是眼花了吧。”
“你們懂什麼,康老板這是犧牲小我成全大我。他今年的公司業績肯定是頂好,所以給咱們打打牙祭。”圍觀牌友插科打諢嬉笑說。
“……”
揉了兩把眼睛的康維國盯著這些牌,確認自己沒看錯後,開始認真打。
結果兩圈後,他又打錯了!
還讓人家糊了!
雖然小糊一把幾十塊錢他也不看在眼裡,但這打錯牌也太掃興了吧?
康維國連煙都不抽了,他揉了揉自己眼睛,環顧了一圈周圍,等機器洗好牌,一人一遝開始拿。
晚上7點。
新農鎮的天色已經暗了,寬敞的馬路兩旁的太陽能路燈已經亮了起來,隔著十幾米矗立一根,哪怕沒有自建房的燈光照耀,也足以照亮這條筆直馬路。
‘女兒’這個誤會一說開,相比項目基地裡的事,院長倒是更有傾述欲。
“媽,我回來了!飯好了嗎?”康維國一回來就扯著嗓子喊,在廚房裡幫忙洗菜的趙如眉把洗好的新鮮蔬菜放進濾水籃裡,她看向院長笑著說:“媽,我去問問他行李放哪了。”
趙如眉從廚房來到客廳,就見康維國癱在沙發上,一副‘老子最大’的架勢。
“不要在家裡大呼小叫。”
趙如眉看著康維國,神色平和提醒說:“你要是改不過來,我可以幫你改改。”
康維國腦子裡瞬間浮現訓練場的那些事,他虎軀一震,臉上立馬堆起殷勤笑容說:“能改,能改,放心,再也沒有下次,這個真的不用麻煩你。”
“去端菜。”趙如眉說。
“明白!”
康維國蹦著起來,衝向了廚房。
自建房的廚房也有十個平方,彆說在這裡做飯,就是搬個小桌子三人聚在一塊吃飯都行。
要說到聊天,康維國從小到大跟小安是兩個極端,一個跟誰都能稱兄道弟,一個沉默內斂。院長拿鍋鏟炒著菜,這話題聊著聊著說到了剛才的麻將上。
“媽你給我看看,我眼睛是不是進了什麼東西,我剛才打麻將連著打錯牌。”康維國蹲著身仰頭說:“看著是這個牌,等打出去又不是了,太奇怪了。”
“我做菜呢,你讓眉眉給你看看。”宋芝年盯著鍋裡的紅燒魚說。
康維國:“……”
實不相瞞,他就是懷疑是趙如眉動的手腳,但又苦於沒有證據才不找她的。
“小胖除了眼睛有點紅,我沒看出什麼問題。”趙如眉瞥了眼說。
宋芝年抽空看了眼,發現是有點紅,點評說:“我看是你沒休息好,所以眼睛才出幻覺了。坐了一天車,你也不知道休息會,猴急猴急就跑去麻將館。”
康維國想辯解,但又實在拿不出說服性證據。最後隻能憋屈地幫忙端菜,準備吃飯。
這廚房隔壁有個小餐桌,除此之外,客廳裡還有個大餐桌。上桌吃飯前,康維國習慣地扒拉冰箱,還真讓他摸出了一瓶酒,不過除了自己的,他也還順手帶了瓶果汁飲料出來。
“季淮安呢,這次連你都回來了,他居然還沒回來,他有那麼忙嗎?”康維國把果汁擺在可以轉動的餐桌上,又從消毒櫃裡拿出三個玻璃杯,看著趙如眉問。
“嗯,他很忙。”
趙如眉打開網表看來眼最新的新聞,各國關於裡西海域還在扯皮。崎國那艘軍艦本來是說要打的,結果都這個時候了,還飄在半路,既不衝過來,也不縮回去。
倒是棕熊國那邊雷厲風行,已經開始往海裡下餃子。
西國哪能容忍棕熊國這態度,又攛掇著棕熊國那不成器的弟弟,想要搞一波事,分散一下自己這邊的壓力。
“嘖,我看他是懶得動。”康維國對於季淮安的忙是不屑一顧的,這些年他就沒見他有過不忙的時候,忙碌就像他的托詞,用來推脫一切不願意做的事。
“你對他意見怎麼這麼大?”趙如眉說著,起身把果汁飲料換成椰奶,擰開給院長跟自己各來了一杯。
“他一年到頭也就過年回來一趟,結果過年十天,他在樓上躲九天半,他這不就是懶?怎麼的,回來了陪媽聊幾句的時間都沒有嗎?”康維國格外不忿說:“那他回來做什麼?”
“胖胖!”
宋芝年皺著眉說:“我不是說過了嗎,淮安在研究室,他們的研究工作很忙。你們回來我就很高興了,你過年去外麵玩,淮安也不是沒跟我坐著聊過。”
“你們都向著他。”
康維國好端端一個大男人,苦酒入喉,委屈湧上心頭,“蓋房子的是我,監工是我,給錢的是我。你們不幫我說話,還動手打我。”
“打你?誰打你了?”
宋芝年連忙問。
“是啊,誰打你了,是因為什麼打你啊?總不能無緣無故吧。”趙如眉夾了塊紅燒魚,慢條斯理說,“說啊,誰要是無緣無故欺負你,彆說媽媽不樂意,我跟小安也會幫你的。”
康維國聽到這話,大腦瞬間清醒,看了眼麵露關切的院長,連帶著那點委屈也灰飛煙滅。他哼哧著憋了好一會才把這事糊弄過去,雖然院長也沒指望過他發大財,但蹲看守所這個事一旦捅出來。
他鐵定要挨一頓打。
雖然以他這個身板子,被揍兩下也沒什麼,但就怕氣壞院長身體。
這一頓飯吃完,已經晚上八點。
康維國在女生的盯梢下,強忍著想上樓洗澡換衣服的想法,破天荒地主動收拾碗筷,甚至還把碗給洗了。這積極的架勢,當場就把院長給震驚了。
“都做完了。”
康維國看著趙如眉說:“晚上我要出去玩兩個小時,10點回來。”
“腿在你身上,你想玩多久都行。”趙如眉毫不在意說。
“那我去了啊?”
康維國試探著往樓梯挪動,眼見女生看都沒看這邊,他跟飛似地奔上樓梯。在自己房間裡衝個涼換上新衣服,格外騷包地出了門。
而院長一直有看晚間新聞的習慣,趙如眉陪著她看了一個小時,頻道又換到農業頻道,各中喜訊連連。一直到晚上十點,康維國還沒回來,院長已經準備要睡覺了。
在睡覺前,院長領著趙如眉去了二樓,穿過花廊,打開其中一間臥室房門說:“這個房間是你的,小安在你旁邊,胖胖的房間在小安隔壁。你的這間有獨立衛浴,胖胖那邊臨著客廳,有一個公共衛浴,給他跟小安用的。”
農鎮自建房本就是一家人住,像這中共用衛浴的情況格外普遍。
趙如眉進了房間才發現,自己這一間跟一樓那金碧輝煌恨不得把有錢刻在臉上的裝修風格不同,這個房間足夠大,除床以外,還有書桌電腦桌之類的,各中燈飾窗簾有中學生時代的青澀感。
“一樓裝修的時候,二樓沒動嗎?”趙如眉打量著這間臥室,好奇問。
“動是動了,但小安看不下去胖胖那審美,這兩間跟花廊,都是又再次改過的。那次過年小安讓胖胖不要動這兩間,這事他現在還記得,心底的小意見大著呢。”宋芝年說。
“這什麼時候的事?”趙如眉問。
“2036年吧。”宋芝年說。
趙如眉不禁默認,十四年還記得,這‘小意見’確實大。這小長假才剛開始放,院長也沒逮著問,她下去休息時,趙如眉從行李箱裡拿出在特訓區帶的A4紙,施加靈能,折出各中小玩意。
深夜11點,在樓下放折紙品的趙如眉聽到劇烈的推門聲。康維國滿頭是汗,臉上脖子包括新買的襯衫上都是口紅印。他見到客廳裡的女生,滿臉驚恐求助:“完了,我舉不起來了!”
趙如眉:“?”
“什麼意思?”趙如眉把手裡的折紙品放在高桌上,一副不知情的表情問。
經過康維國火急燎燎的解釋,趙如眉知曉了他今晚行程。先是去縣城裡的酒吧痛快喝一頓,然後想做點快樂的事,結果心頭火氣越來越大,反而越發泄不出來。
長達半個小時的親手嘗試,他不得吐血不接受自己真的起不了反應這個沉重打擊。偏偏他心頭的火越燒越旺,導致整個人精力格外充沛。
“會不會是你精力太過充沛的原因,你要不試著消耗一些再嘗試?”趙如眉一本正經地跟他探討。
“怎麼消耗?”康維國傻了。
“練鍛體術,這個鍛體術好像是有這樣的間歇性後遺症,隻有練至大成才能消除。”趙如眉隨口胡謅說:“你加油,我要去休息了。”
康維國聽到這話,如遭雷劈,“等會,那,那我練多久才能大成?”
“就你現在這疲懶效率,三五十年吧。”趙如眉說。
康維國:“???”
“你殺了我吧——”一聽要當三五十年活太監,康維國心臟都是疼的。
“好啊。”趙如眉還真反手掐著康維國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這窒息感一衝上頭頂,康維國瞬間意識到‘還是死更可怕’。
等被放下後,他絕口不再提‘死’字,反倒非常乖巧地表示要練鍛體術。
之前那是被逼無奈,但眼下已經上了賊船,為了自己後半生的性丨福著想,康維國哪還敢怠慢啊。早知今日,他當初絕對不練那玩意。
康維國壓根不知道自己被通了脈絡,越練會越精神,一旦不練渾身就跟被掏空似的。連著三天,康維國要麼積極得爬上爬下打掃衛生,扛花土,要麼累得癱在沙發上翻白眼。
麻將館的人自從來請了一撥,結果康維國一坐下就慢慢癱在地上,把他們嚇傻了。
自此之後,再也不敢喊他了。
趙如眉下一個特殊強化副本會在十月四號上午10點左右入場,在此期間她測試了雪靈女的實力,有了天賦2的她極大緩解了在沒有水源地戰鬥的窘境。且冰刺吃她自己的力量麵板,其殺傷力也不再刮痧。
十月四號早上5點。
趙如眉一早就起來拉著院長在後院裡練上手難度低,但卻對骨骼很有效的簡易鍛體術。有她在身邊矯正,隻花了兩天院長就已經入門,但鞏固還需要一段時間。
等兩人練完,康維國已經晨跑完畢,並帶了早餐回來。把早點遞給趙如眉時,他眼中哀怨幾乎凝為實質。
“院子空了,你去練吧。”
趙如眉接過早餐,找了個凳子坐下,點開網表邊看最新新聞邊說。
康維國:“……”
東夏國時間10月4號5點13分,熱度稍褪的裡西海域發生大爆炸,據說那巨大海浪甚至淹沒了一批沿海建築。
既然要拖時間,那自然是越久越好。
早上7點,西國軍方通過媒體表示已經擊斃在裡西海域引起暴動的‘特工’,並宣布這場鬨劇已經結束!
趙如眉試圖找點現場圖,但要麼離裡西海域遠得很,要麼就文不對圖。在一號島群聊裡,玩家都在討論西國是不是真的擊斃了季淮安,結果8點左右,裡西海域一艘西國軍艦毫無預兆沉沒。
這回的新聞有圖有真相,國際媒體瞬間炸開了鍋。
那可是西國的軍艦啊!
悄無聲息沉沒,這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認知範圍。
一號島的群聊畫風瞬間扭轉,一個個的吃瓜吃得不亦樂乎。趙如眉還有幾個小時進副本,她該做的準備都已經做好,眼下隻管著吃瓜。
“趙女士。”
趙如眉坐在客廳臨近門口的竹椅上,忽然一道聲音將她從新聞上喚回。便裝的詹旭鴻手裡提著一個黑色箱子,他看了眼客廳,見沒其他人,伸手拍了拍這個手提箱,紅光滿麵說:“給你的。”
趙如眉愣了下,“小安?”
他應該還在裡西海域忙得腳不沾地才對,怎麼有空給國內送東西?
“嗯嗯。”
詹旭鴻將這黑色手提箱鄭重其事地打開,隻見能塞下好幾件衣物的箱子裡,安靜躺著一封單薄的書信。
“帶東西回來的工作人員說‘季局當時對他說:讓詹旭鴻代我轉交給趙女士’。”詹旭鴻說著,拿出這封信遞給趙如眉,神色輕快說:“這個就是給你的。”
雖然不知道季局是通過什麼方式知曉趙女士已經回來,但照他說的準沒錯。
趙如眉接過這封信,看了兩眼才撥開粘粘的信封口,從裡麵拿出紅線條白底的信紙。這信紙不大,上麵凜冽的竹體字跡好似用刀一筆一劃雕刻出來的,美觀又好看。
趙如眉看到第一行時,特意看了眼網表時間,8點17分,她忽地笑了。
‘這是一封寫於十月一號晚上的信,如果估測沒錯,它會在十月四號上午7點-9點抵達你的手裡:’
‘趙女士,歡迎回家。’
‘我的計劃就像這封跨越小半個星球抵達你手裡的家書。’
‘我也會像書信,回到你身邊。’
‘——季淮安’
短短幾行,趙如眉反複看了好幾遍,直到一隻手大咧咧伸過來,“啥東西啊?這麼好笑?給我看看。”
康維國的手剛伸近,就被帶點力道地拍開。趙如眉慢條斯理把信紙折疊收好,踹在外套兜裡說:“不好意思,這是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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