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茗滿臉無奈看向趙如眉。
“嗯,等木下真自己暴露目的就行了。”趙如眉輕鬆說。
“好吧。”
野田茗下意識起身去開門。
“你,你你你你,野田你怎麼會在這!?”村上友樹看見野田茗時,眼睛睜大,整個人都震驚了。
“我一個人睡有點怕,所以來遠山這裡了。”野田茗厚著臉皮說。
村上友樹目光移到野田茗身上穿的這件簡約T恤上,喃喃說:“你的衣服好像,跟昨天來的時候穿的不一樣。”
“不是要征服瑞拉嗎?走吧。”洗了個臉出來的趙如眉打斷兩人交流。
“但是你們……”
村上友樹視線在兩人之間不斷巡視,見兩人均神色如常,找不到機會的他隻能把話憋回肚子裡。
礙於當事人在場,村上友樹見到木下真,看了眼又埋頭吃早餐。
四人吃完早餐,又盤坐在客廳。各自拿著一個遊戲手柄沉浸在遊戲中,仿佛一切歲月靜好。
“說起來,木下君想好怎麼對付中田了嗎?”臨近中午的時候,趙如眉看向木下真,就像隨口一問。
“當然。”
說起這個,木下真一臉自信看向三人,“隻要她敢過來,我就能讓她再死一次!”
“那她不來呢?”野田茗接了一句。
木下真抬手推了下眼睛,唇角微揚,“我們都在這裡,她一定會來的,安心,你們待在這裡……絕對安全。”
“這裡真的超舒服的!”村上友樹已經被美食跟遊戲俘獲,一臉滿意。
“要是來了,記得通知我們,說不定我們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趙如眉放下手柄,看向木下真說。
“當然,你們絕對能派上大用場。”
木下真咧起嘴角,愉快笑了起來。
有木下真這番安慰,四人又打了一天遊戲。對於野田茗跟趙如眉住一間客房這事,木下真問了原因後並未繼續追問。
當晚,在野田茗主動要求下,趙如眉把他提前捆了起來,以防止真野田茗突然醒來襲擊她。
木下真查看監控時,盯著趙如眉這一間反複看了很久,畫麵顯示在昨晚淩晨一點多,野田茗忽然過來敲響了遠山的門,然後遠山打開床燈給他開了門。
兩人不知聊了什麼,忽然進了廁所,等出來時,野田茗光著上半身。
隨後兩人躺在大床上各睡一邊,一直到天亮。
一切都很正常。
木下真在心裡暗想,就是野田跟遠山之間的關係好像有些……奇怪。
幸虧觀眾看不見他這裡的視角,不然絕對大呼見鬼。這監控內容跟現實區彆,隻能用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來形容。
到底誰是恐怖npc啊。
觀眾本以為趙如眉當晚會繼續行動,結果她休息了一整晚,被捆住的野田茗也支棱不起來,等到了白天,四個人還在打遊戲。
當天晚上,眼看主線任務倒計時隻剩不到三十個小時,有操心的觀眾忍不住用大彈幕提醒:“主播,你還記得中田知子的青梅竹馬嗎?不找啦?”
“不用找,從木下真拖延時間來看,他很需要大原純希。”趙如眉輕描淡寫說:“汽油都就位了,人也全在,他要行動早就行動了。我之前就在想,辦什麼事,需要等好幾天,連錢都無法加快速度。”
“然後我想到了。”
村上友樹:“……”
“我真是該感謝,遠山君呢。”村上友樹咬著‘感謝’二字重重說。
“你昨晚不是奇怪知子為什麼不來找你嗎?現在她來找你了,快樂嗎?”野田茗把汽水拋給他,調侃問。
“……我可沒活膩!”
村上友樹沒好氣說:“你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現在不是該想想怎麼解決嗎?”
“確實,這個事很難辦啊。”野田茗也很頭疼。
村上友樹跟木下真死不死他倒不在意,但主線任務在他看來格外撲朔迷離,五天時間夠不夠是個問題。
“這個事四人都脫不了乾係。”
趙如眉看向兩人,平靜說:“回去找木下,看他打算怎麼辦吧。”
“對!”村上友樹像是想起了什麼,振奮說:“木下肯定有辦法,他家裡人脈那麼廣。就算知子回來了,也一定能解決掉!”
原本一個小時的路程,村上友樹特意叫了個出租車,在短短十五分鐘內就趕到了學校。
“既然能叫出租車,之前乾嘛走過去?”野田茗盯著村上友樹問。
“你又沒說,我還以為你們想散散步。”村上友樹匆忙往圖書館方向跑,不忘招呼兩人,“我去圖書館看看,你們也去教室跟自習室找找,他平時最喜歡呆在這幾個地方。”
“教室……”
野田茗看著校園裡一棟棟教學樓,不由得看向趙如眉。
“都走一遍就知道了,這個事想要處理,那缺了誰都有風險。”趙如眉輕鬆說。
“好。”
野田茗乾脆答應,他餘光發現青年格外淡定,不確定問:“主線任務,你有頭緒了?”
“嗯。”
趙如眉沒有隱瞞,理智分析道,“主線任務內容是‘證明自己沒有罪。’,之前情況沒有明朗,這個‘自己’指的是誰不好說,但現在已經很顯然了。”
“我們要證明的,是我們自己,而不是犯下罪行的遠山長葉跟野田茗。”
野田茗眸子睜大,喃喃自語:“證明我們自己……,對啊,就算占據了身軀,並不代表我們就是本人了,我居然沒有想到這個。”
直到文字中的誤導被人道破,野田茗才發現自己一直在被慣性思維誤導。
恐怖類的解密副本最大特色就是沉浸感,甚至於主播或者解說如果不能全心沉浸並適應角色,還有可能因為與人設不符而被npc察覺從而導致死亡。
也因此,野田茗根本沒往這個方向想。
如果不是主播點出來,他可能會一直忽略,這樣一來,不論如何挖掘情報,最終等待他的依舊是死亡。
“這也……太,狡詐了吧!”
野田茗憋了好一會,總算找到一個合適的詞語評價發布任務的係統。
想要完成這個任務,光靠搜集情報與推理根本行不通。必須要反應過來任務內容存在的誤導,之後才算正式踏上解密之路。
“那這樣一來我們又該如何證明自己不是本人?直接說肯定不行,要是被村上友樹跟木下真他們知道,我們兩個或許會是下一個中田知子。”
“而且,該怎麼證明?”
撥開雲霧後,野田茗發現任務難度絲毫沒有減少,頂多就是有了方向,該思考的問題不減反增。
“東夏國有句古話,解鈴還須係鈴人。”趙如眉朝著教學樓走去,步伐悠閒。
“解鈴還須係鈴人……?”
野田茗懷揣著疑惑快步跟上,同時在心裡反複回味這句話。
[東夏國的文化底蘊很出色,不過玩家質量總體偏弱,新人主播裡,我已經很久沒看見東夏國主播了。]
[雖然溫和禮讓與同情是不錯的品質,但在恐怖直播間裡反而容易帶來危機。要說狠勁,西國那些主播就挺出色的,狂蟒係列的直播間十個主播裡麵有八個是西國主播。]
[西國的狠偏向荷爾蒙刺激,雖然我不認同崎國主播一些偏激觀點,但他們能頻頻通關,還是有兩把刷子。]
[副本過不了就是死路一條,偏激沒什麼不好,倒是東夏國主播有時候太優柔寡斷,看得讓人著急。]
[優柔寡斷哪個國家都有,隻是占比問題。說實話,我是看帖慕名而來,一口氣看到現在,像主播這樣的,一個能頂得上一百個拖油瓶。]
[這倒是。]
[我也讚同,主播太穩了,感覺這一顆半星的解密副本就給白給似的。]
[東夏國玩家總體弱勢,但能盤踞上層,可見還是有兩把刷子,好想看主播玩狂蟒係列啊。]
[主播這還是試煉場,狂蟒係列對武力值需求不低,估計要等幾個副本才有機會看到。]
隨著直播間觀眾突破兩萬,彈幕就沒停過,所聊的話題也比較廣泛。
趙如眉注意到觀眾對東夏國主播的評價,微不可察擰了下眉頭。
以她實力,一拖百當然可以,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她更傾向於培養鍛煉這一百個東夏國主播,讓他們自力更生,成長到更高層次。
這所大學校園的教學樓總計十七棟。
野田茗察覺青年有些走神,主動充當路導在前麵帶路,將教學樓每一層挨個找了遍,但卻一無所獲。
“教學樓都找完了,我剛才記著任務的倒計時,搜尋一共花了三個小時。”野田茗走出教學樓後,對身旁的青年提議說:“我們回宿舍吧?”
“嗯。”
趙如眉結束跟係統的交流,抬頭辨彆方向後,率先朝宿舍方向走去。
野田茗頓時感到驚奇,追上詢問:“你剛才好像在想事情,這附近我們之前沒來過,你怎麼知道該往哪走的?”
趙如眉少見地頓了下,一心多用對她來說就跟困了睡覺一樣,已經是刻在骨子裡的本能。她不光記得經過的路,擦肩而過哪些人,每個教室裡有多少學生處於什麼狀態都一清二楚。
不過這些就沒必要說了。
“我跟係統聊了下,有看路。”趙如眉言簡意賅。
“這樣啊,那是我大驚小怪了。”野田茗有點尷尬地撓了下頭。
“有觀察力是好事,繼續保持。”趙如眉語氣平和說,“它不一定會給你帶來特彆重要的情報,但在你不知道怎麼處理時,總能提供一點意外之喜。”
野田茗怔在原地,呆呆看著青年消瘦的背影。心中的緊張跟憂慮因為這些認可的話,瞬間被驅散了,一種名為安心的情緒,熨帖溫暖著他的心臟。
他突然很慶幸自己躺進娛樂艙觀看直播時,點了報名體驗副本的按鈕。
“野田?”
趙如眉走了一段路察覺身後的人沒跟上,她偏頭望向呆站在不遠處的男生,喊了聲。
野田茗立即回過神,一路小跑湊到趙如眉身邊,有些緊張說:“我,我聽說啊!如果這次副本成功,主播下次再挑戰副本,解說是有概率收到邀請的。”
“解說也能獲得積分獎勵?”趙如眉敏銳意識到恐怖直播間裡除了海藍星的玩家外,或許還存在另一個玩家群體。
“不能,但我們的體魄很好,平時在學校也有格鬥課程。如果是生存副本裡的正麵對抗,戰力也不算弱。”野田茗連忙解釋,“不過如果在副本裡死亡,會被永久禁止參與。”
“那副本對你們來說是一種很好的鍛煉方式,我期待下次能在副本裡碰到你。”趙如眉輕鬆說。
得到回應的野田茗激動得說不出話,使勁抬手揉耳朵,搓得臉跟耳朵通紅一片。
[我酸了啊,同胞們!!!這麼菜的解說憑啥啊,就憑他運氣好嗎?!我還是格鬥大師十段,為什麼不抽我,智囊型的主播就該配我這種武力解說啊!]
[主播明顯是禮貌回應,而且隻是有概率邀請,又不是百分百。說不定下次跟主播組隊的是另一個解說,我們還有機會,另外禮貌請教一下,格鬥大師今年考核內容是什麼方向。]
有觀眾想跟著起哄,結果被係統警告了,聊日常的觀眾更是被禁言七天。
野田茗自然看見了彈幕,這種被酸的體驗可真是,莫名舒爽。
兩人回到宿舍樓後,野田茗蹦蹦跳跳走在前麵,見宿舍門關著伸手準備推開。
誰料剛碰到門把他抽了下鼻子,濃鬱血腥味從門縫隙撲麵而來,他果斷縮回了手望向過道的趙如眉。
“看來村上找到人了。”
趙如眉走近後淡定說罷,伸手將房門推開。
映入兩人眼簾的是村上友樹渾身浴血,把木下真壓在地上,手裡拿著一把鋒利刀具想要刺入木下真身體的場麵。
野田茗驚呆了,這兩個人內訌了?
老實說對於這兩個殺人凶手,他誰都不想救,但就這麼看著好像又有點不合適……
就在野田茗遲疑時,趙如眉一個箭步衝進房間,抬起一腳把村上友樹踹開,鋒利刀具哐當掉在地上。
短短兩秒內,危機化解。
木下真黑框眼鏡下的目光如同枝上黑鴉陰沉地盯著趙如眉,村上友樹第一個繃不住,捂著腰當場哭了,“遠山你居然踹我,還踹得這麼用力!”
“嗚嗚嗚,你都不聽我解釋下。”
“你根本沒把我當兄弟!”
野田茗:“……”
現在的重點是這個嗎?!
借著陰影掩護,趙如眉靠近客房所在位置,抬頭看了眼暫時沒有窗戶高達近五米的漆黑窗框。
這一麵牆壁除了二樓設有窗戶外,一樓高度光滑平坦,彆說抓手,連個借力都沒有,屬於攀岩專業看見了也得搖頭的高難程度。
趙如眉觀察幾秒後,身軀微微下蹲忽地一躍,在身體貼到牆壁的瞬間,雙腳有條不紊對牆依次連蹬兩下,身體上衝,雙手輕易扒住衛浴間窗框。
這一連串動作發生在眨眼間,快得讓人連反應都來不及,人就已經從地麵爬上二樓。
這一刻,數千觀眾齊發彈幕,強烈要求直播間開放回放功能。
分解攀爬原理就算了。
好歹讓他們看清人是怎麼上去的啊!
趙如眉借助雙手力量正準備從窗戶進入衛浴間,但隨著她視線上移,一道身影正悄無聲息站在馬桶旁,與她恰好四目相對。
[!!!!!!]
[我靠靠靠靠靠靠——]
[這特麼什麼啊!!!]
因視野盲區正好看不見窗戶裡的觀眾被這道身影嚇得心肺驟停,這實在太刺激了。
誰能想到深更半夜,緊鎖房門的房間,會突然出現一個人。
並且這人還目睹了主播翻窗舉動。
真要命!
在觀眾揪心時,趙如眉對視一眼已經乾脆利落從窗戶翻進來。這個人衝過來想攔,但被貼身的趙如眉一腳正中胸膛簡單粗暴踹倒在地。
“是,是我。”
躺在地上的野田茗蜷縮著身軀,連忙開口:“我晚上聽到外麵一些動靜,想告訴你才過來的。”
“是嗎。”
趙如眉沒看他,伸手把馬桶旁邊的折窗拿起,重新裝回窗框上,並用手把站在折窗邊緣的軟膠塗抹均勻。
在觀眾視野,他們看見原本躺在地上的野田茗以極快速度直立起身。在主播快要完成正圈塗抹時,抬起一條胳膊想要扼住主播的脖頸。
這突然舉動,觀眾想預警都跟不上。
在手臂將要碰到青年時,野田茗臉上浮現不同以往的獰笑與怨恨,他要殺了這個占據遠山身體的怪物!
趙如眉就像背後長了眼睛,她身體猛地下蹲沒有絲毫猶豫接個掃腿,讓失去平衡的野田茗腦袋重重砸在了牆上,發出一聲重重的‘咚’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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