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持證上崗(四)【三合一,28w營養液加更】(1 / 2)

這有些許詭異的氛圍並非持續太久, 便被季淮安主動打破,聲線輕柔問:“你下一場副本時間是什麼時候?”

“22-23號。”

趙如眉視線落在他身上,談及這個, 格外從容輕鬆說:“11月是新星賽, 這個時間段進完副本再出來,再進一個休息個2-3天,正好等到這場賽事。”

今晚已是20號, 季淮安在心底悄然計算了下時間,最終壓下渴望不那麼強烈的念頭。

院長媽媽並不知道兩人具體交往情況, 她若是了解,必然不會這麼快地建議兩人去領證甚至提及騰房間。如眉答應在確認關係後的幾個小時裡領證,是因為她從長遠看, 認為兩人都是要走這個流程。

這次趁休假辦妥, 又能省去下回特意跑回來的時間。

至於季淮安一口答應騰房間順便搬東西, 他隻是想到蓮帝山基地分了宿舍且又是在外麵,許多事總歸不如自己家裡方便。且哪怕什麼都不做,隻要與她同處一室, 他都覺得高興。

要說高興, 他自然是高興的。

但‘新婚夜’似乎被賦予了獨特含義,好像不做點什麼,隻是簡單的蓋被子睡覺很虧。若隻是尋常夫妻,即便兩人都生疏, 可長夜漫漫水到渠成幾乎沒什麼懸念。

在理智主導時,季淮安卻習慣性地想到各方麵, 而其中最為緊要的便是參與直播間副本是一件頗費精力與狀態的事,要是因貪歡影響她狀態,從而導致後續小概率的副本失敗。哪怕隻是小概率, 他都不願去賭。

“明天傍晚我們坐車回去,抵達z市大約是淩晨左右。”

既然打開了話匣子,季淮安說起一些安排與計劃道:“車子先送你到蓮帝山基地,研究所基地的事務基本處理好了,隻是還需進行歸納與矯正,我要再去一趟。等你那邊交了碎片,我應該會晚1-2天回蓮帝山。”

20號晚上到22號看似時間寬裕。

可實際上等回到蓮帝山基地,她那邊還有不少事務處理。至於他為何知曉碎片是如眉給的,這乍然冒出這麼多高價值碎片,他自然會問,結果就得到17號上午、特訓區、二階、一個人上交的情報信息。

除了他夫人,其他人也沒這個本事。

說起這個趙如眉就覺得好笑,這件事她之所以沒說,實在是不知該怎麼說。

在他疲倦得眼底冒血絲說‘碎片是我給的?’然後道歉?還是向他表示以後悠著點上交?

可這本就是誤打誤撞導致出行計劃與碎片工作罕見地碰撞在了一塊,且他當時那狀態,她心疼讓他儘快休息還來不及,還說這些不是在添堵嗎?

“你當時知道是我給的有何感想?”如今小安主動提起,趙如眉也不免問道。

“很高興還提神。”

季淮安回想當時串上線索得出的結論,清雋眉眼浮現笑意格外認真說:“直播間能給這麼多碎片,那就說明其它方麵的好資源也不在少數。這些都能增強你在副本裡的實力,提升通關概率。”

“並且將高價值科技資源碎片從知識轉化為技術,是我應儘的職責。”他補充說。

作為退休玩家,很多趙如眉當前經曆的過程,他都有過類似經曆。

隻是不如她這般收獲甚豐。

看著說起職責時笑意微斂,語氣裡帶著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欠缺之意的小安,趙如眉自然知曉他為何會有這種情緒,無外乎是小家與大家的問題。

人的精力有限,每當為祖國大家庭貢獻出一份力量,小家自然就會相應地少一份。沒有人不想兼顧大家庭與小家庭,但很多時候無關地位,就是要從中做出取舍。

而越是在意小家,但理智更清楚地知道隻有大家庭繁榮昌盛才能有萬千小家的人,在這種時候也尤其煎熬。

“怪我。”

趙如眉嘴上這麼說,卻莞爾地歎了口氣:“也是怪我買的太多了,才把你留在了研究所基地增添了許多工作量。這怨不得彆人,後果隻能自己咽下。”

“但我下次碰上了還要買。”

“你要是心裡覺得不痛快,你就先把氣都對當事人撒了,往後不許再因為這種事想些有的沒的。”趙如眉挑明自己態度,坦然看著他說。

看著白皙貌美麵容上寫滿理直氣壯卻過分誘人的她,季淮安心底那些自覺陪伴時間太短的欠缺感瞬間被她這番話給衝散了。

他清澈卻專注的視線落在她淺粉的唇與呈現精致鎖骨的肩頸,眼神微暗,那使人意亂丨情迷沉淪其中的氛圍,又悄然縈繞了兩人。最初,它隻會讓兩人想要靠近,再靠近彼此一些,似乎這樣就能感到滿足。

但季淮安深知這隻是漫漫長夜的開端,理智主導時他能克製自己。可一旦理智淪陷,連他都無法估量過往壓抑卻沒有消散的那些東西,反撲起來會有多強。

“明天要回z市。”季淮安克製地壓下心底那些衝動,輕聲對她說,“我們今晚早點休息。”

趙如眉一時有些摸不準他這個‘早點休息’的含義,雖然就語氣來說,並沒有那方麵的明顯暗示。看著他從地毯上起身走近床邊躺在上麵,由於隻有一床被子,即便有兩個枕頭,也避不太開。

見他確實隻是正常睡覺的意思,趙如眉也不覺奇怪。兩人這就是明顯的理智拉滿,實操過於落後的緣故。由於平常實在過於理智且克製,僅靠一個領證的新婚夜遠遠不夠,隻有當兩人都意動,這些事才會水到渠成。

趙如眉從另一側坐在床上,掀開被子順手把臥室裡的燈關了。

漆黑環境裡,兩人都能聽到對方細微的呼吸聲,這並不吵鬨,相反還有一種特殊韻律與因彼此存在的充實安全感。因一開始的進展不順,趙如眉還以為同居會有一段磨合期。

但事實上除了新婚夜‘趕鴨子上架’與衣著習慣變更的小插曲,至少在初次同睡一張床情況下,趙如眉非但沒覺得不習慣,聽著他的呼吸反而有助眠功效。

就在她精神放鬆產生些許睡意時,身旁被子動了動,一條精瘦有力的臂膀搭在她腰上,緊接著一具熾熱身軀貼過來,將腦袋埋在了她肩窩,鼻梁刮過壓抑著渴求地蹭了蹭她脖頸,聊勝於無地解饞。

從他擁抱到撒手抽離不過短短幾秒,以為他想要隻是不好意思開口,結果發現猜錯的趙如眉默了下。她本來想著他要是再來一次,那就問問,結果就這麼等到了睡著。

一夜相安無事。

睡到自然醒的趙如眉一睜眼便察覺緊挨著自己肩膀與腦側的另一個腦袋,悠長的一呼一吸間,鼻息全部撒在她脖頸。兩人離得很近,卻並未緊密貼合,他除了一隻手搭在她腰上,壓著的另一隻手則擱在自己肩上。

由於睡眠質量過好,她昨晚記憶基本斷在不知不覺睡著的那一刻。

確認關係也好,領了結婚證成為受東夏國憲法保障的合法夫妻也好,似乎隻是兩人之間的一段小插曲。它會帶來些許未曾預料的波動與變化,卻不會打亂或是變更兩人靠近與前行的方式與道路。

趙如眉不知道正式成為合法夫妻的那個夜晚,對於其他人而已是什麼體驗,但她卻感覺這隻是一個開始。

在小安熟睡中思索了一會的趙如眉伸手輕輕將他搭在腰腹上的手臂拿開,坐起身把放在床頭櫃上的網表拿起看了眼,看完具體時間主要翻了翻通訊錄。

冬科會雖然因裡西海域的動蕩而中斷,且西歐集團表麵‘冬科會?嗬,我再參加我是狗!’結果還沒過年,就已經開始滑跪製定明年冬科會的日程表,就連冬科會群聊裡的玩家也為這這群資本集團的低下限而驚歎不已。

趙如眉是有段時間沒有刷群聊消息,9999+的信息根本翻不到頂,而尤金那邊自從‘不可名狀活動主題’徹底暴露,就沒有再給她留過言。他是個聰明人,結合這個信息一推敲,就知道東夏國季淮安做的那一切是為了什麼。

至於其他好友加在一塊還沒超過十位數,11月將近,冬科會數千人的大群裡,玩家全在討論新星賽的事。其中‘獵人’是個高頻詞,凡是提及者,無不唉聲歎氣。

還有一些‘受害者’繪聲繪色地說起獵人的戰績,其中尤其是‘獵人狙殺各國玩家,隻為保護某個女玩家順利通關’‘魅力係大佬真的恐怖,這應該是唯一讓獵人心軟的存在了——’等香豔謠言,把趙如眉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還乾過這種事?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不過對於這些謠言,大部分東夏國玩家,紛紛冒泡駁斥岸山組玩家披西歐集團的皮能不能披的像一點,比如把口癖改了。對方自然死不承認,但架不住福爾摩斯們搜集的各種鐵證。

在這期間,不乏一些玩家跨國接組隊單子。還有表示高價收購‘不可名狀活動主題’入場券的,嘴上說著僅限1張,但消息就沒停過。

“幾點了?”

一道低啞磁性聲線響起時,趙如眉後背恰好貼上一具軀體,他把下頜擱在她肩上,看似壓著人,實際上重量都在他手臂上,他問完便有些沒睡醒地輕蹭了下肩頸。

“7點10分。”

趙如眉剛說罷,腰上便多了隻手,季淮安清醒後目光落在她網表屏幕上看了眼,臉頰又轉而在她耳垂與頸部徘徊,吐著氣息問:“有什麼新消息嗎?”

“我身上是抹了蜜嗎?”被這細細密密的曖昧撩撥弄得有些敏感,趙如眉微微偏頭發現他還緊追不舍,將手掌伸入他碎發裡,用不輕不重的力道示意他停下。

“沒有。”

季淮安迎著她疑惑目光與泛著些許淡粉的臉頰,一臉無害地坦誠說:“我隻是很早以前就想這樣做,但一直沒能實現。現在應該是處於報複性頻繁期階段,我會儘量克製,可偶爾還是會忍不住親近你。”

“你要是覺得難受,就製止我。”

季淮安聲線很輕地說到這,清雋眉眼浮現笑意,像是很樂於看到她這麼做。

聽到這話,趙如眉唇角一揚。

難受?怎麼可能,舒服還差不多。隻不過這種舒服會一點一點侵蝕理智,並喚起人體最本能最原始的渴望。偏他還一臉認真說得好像全是情難自控的緣故,自己不摻雜一丁點小算計。

對於新婚丈夫兼竹馬的這點小心思,趙如眉是看破不說破,晃了晃網表說:“我加的隻有冬科會群聊,沒什麼有價值的的消息。”

“最新最重要的資訊都集中在專業部門。”季淮安說著,把自己網表拿上。兩人見麵這麼久,直到現在才加上通訊方式。這種操作落在大眾眼裡,簡直不可思議,這不得來個商業聯姻劇本、表麵夫妻呐?!

但實際上兩人一方麵有記憶碎片,另一方麵因所處環境的封閉性,通訊設備無法接通簡直再正常不過。至於回來這段時間又都是形影不離,要不是她的注意力落在網表上,季淮安都沒想起這點。

實在是他這邊凡涉及重要事務,基本都是人為傳遞,不通過任何信息設備。

加完好友,趙如眉忽然點開自己很久沒有看過的數字賬號,裡麵靜靜躺著七位數。她自從回來,去了一號島有宿舍有食堂,之後去特訓區,也是包吃包住,輾轉至蓮帝山基地,更不用操心這些東西。

數字賬號裡不增不減的百萬餘額,真就是一筆‘數字’。

“你之前是不是給我賬號打了錢?”趙如眉想到自己時隔二十年剛回海藍星,從特管局工作人員陸酒拿到綁定著身份碼的網表。當時她看到賬戶裡遠超預期的餘額,是真的愣了下。

她不記得自己名下具體多少存款,但絕對不超過一百萬這點她倒是記憶清晰。畢竟一百萬能乾許多事,如果她有這筆錢,當初不會把全副精力都投入到實習中,而是會邊試著創業邊學習。

“嗯。”

看著近在咫尺的她,季淮安用鼻音應了聲,又將腦袋埋在了她肩窩。僅僅隻是這種簡單接觸,就足以安慰與安撫他的精神與偶爾暴戾的心境。

“那時候數字賬號改革網表一代投入市場,銀行卡裡的錢會顯示,但不會自動轉入。我通過你的身份碼陸陸續續轉了十幾筆,可你一直沒動過。”季淮安陳述著。

他如今隻是寥寥幾句,可那時積累的失望甚至絕望也不知有多濃。

誠然趙如眉在修真界前期也吃過苦頭,但她精神狀態永遠是充滿乾勁與拚搏的。即便受挫也絕不會落下陰影更彆提心魔之類的存在,她那時候的目標真的太明確了,根本沒東西能動搖。

反觀小安這邊在她看來,簡直就是成噸的精神打擊。在此期間他還得應付直播間副本與各國黑手,沒有徹底崩潰簡直是個奇跡。

“你還記得我們昨天領證結婚了嗎?”趙如眉伸入他碎發的手掌滑落至他後頸與寬肩處,在他耳畔低聲說,“我數字賬號裡的錢以後都是你的。”

不想要錢……

季淮安下意識生出這個念頭,可不待他說出來,就聽到她緊接著的下一句:“包括我也是你的。”

他呼吸徒然一窒,心跳快得要命。原本隻是搭在她細腰上的手臂明顯收緊,臉頰也對著她脖頸,高挺鼻梁刮過她耳垂。就在他情動不已想用身體表達那無法準確言說的情感,卻在唇瓣微張的那一刻被理智拽了一把。

季淮安抬頭抽離她肩窩,耳廓、鼻尖都泛了紅,一雙眼眸更是情丨潮翻湧露骨而無辜。

趙如眉被他眼神纏住的那一瞬,搭在他後頸處的手掌好似蛇尾悄然撫上他側頸,不同的體溫觸碰與信號,使得他圈住腰身的臂膀再度往懷中收緊,兩人鼻尖從未像此刻這般近,連鼻息都在開始纏綿。

在一下快過一下的劇烈心跳聲中,季淮安迎著她溫和、從容卻意動的目光,喉嚨滾動,清冽聲線格外輕柔,就像在述說著情話般低聲詢問:“我能以丈夫的名義親吻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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