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中場休息(十一)(1 / 2)

這突如其來的吻徹底打亂了季淮安的思緒, 她純良麵孔下,是毫不掩飾的狡黠與‘捉弄’。盛著笑意的眼眸如同品嘗到什麼美味,看著他滿是愉悅。

“我好像被人偷偷親了一下。”

季淮安覺得自己好像著了魔, 嗓音暗啞地看著她問:“是誰呢?”

“還有這種事?”趙如眉一臉‘意外’, 抿了抿唇克製笑意一本正經說,“你還記得細節嗎?我們把那采花小賊揪出來。”

“要是揪出來了, 怎麼處理?”季淮安眸色幽深。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趙如眉見他沒表態,又問:“你打算怎麼處理?”

“讓她再親我兩下。”季淮安說。

“這麼好呀?”趙如眉笑了,這待遇未免太過優厚,她都忍不住要‘自首’了。

“你說她會不會受不住誘惑主動跳出來?”季淮安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說,“我們先給她一點甜頭, 之後我再找她算賬。”

趙如眉:“……”

好家夥,這是直接堵死了‘自首’這條路啊。

“這個計劃不錯。”趙如眉配合說, “要是采花小賊很有骨氣一直不跳出來怎麼辦?”

“那我們就用線索排除法把她揪出來, 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季淮安說。

他就差把標準答案寫出來了。

趙如眉自然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 他就是在惦記她方才沒有接茬的情話, 變著法子提醒她。

“我可以試著分析下她當時的心態。”

趙如眉一本正經說:“她一定是喜歡你所以才偷親的。”

“有多喜歡?”

季淮安偏頭看著她,他這套全黑的服飾為了照明, 有在頭盔上安置小範圍的照明燈。

“很喜歡很喜歡。”

趙如眉迎著他的目光輕聲說:“從懂得這種情愫的時候起, 就喜歡你了。”

她的話瞬間將季淮安帶回了那段兒時的校園時光,他也說不上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 但意識到‘喜歡’情緒時,是有人問兩人是不是兄妹。

他否認了。

他不想跟她當兄妹。

他希望兩人可以一直在一起,從少年到青年再到中年、慢慢老去,永遠都不分開。

在大學之前,這個心願一直實現著,哪怕大學分離四年, 他也有信心在畢業後重聚。雖然大學畢業後出現了一點小意外,導致分彆的時間有點長,但從此刻看來,心願還是實現了。

“大學的時候,每次收到你發來的消息,我都會莫名期待類似的話語,即便理智告訴自己不可能。”季淮安眉宇帶笑說,“但畢業後告訴我也不遲。”

他這番話仿佛帶著一股無形力量,震碎了最後一麵看不見的隔閡。有關於他的兒時與校園記憶,都在趙如眉的腦海中重新鮮活起來,以往那難以言說的生澀與顧慮也不複存在。

如果她沒有意外前往修真界,小安這邊不為了找她而拚命做項目賺錢導致被境外勢力暗害成為玩家……

趙如眉憶起過往,在這靜謐夜空中,看著他側臉好奇問:“你讀研究生的時候,有規劃畢業後的生活嗎?我隻記得你打算朝著醫學行業繼續深造,自己做項目。”

“大體上是這個計劃,而且Z市有個很大的研究基地。我到時候可以調過去,你肯定也會回Z市。等你積攢了經驗自己創業,我肯定也賺到第一桶金了。到時候你朝醫藥方麵發展,我從旁協助的話成功率會大很多……”

哪怕如今的生活與當初的計劃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季淮安依舊記得自己那時感到疲倦時,作為支撐的動力。

那時候年輕青澀又隻是數百萬學生中的一員,誌向除卻通過自己所學知識為國家出一份力,便全放在親人與如何跟喜歡的人組建家庭的事情上了,日子平淡而充實。

“我記起來了。”

趙如眉聽他這麼一說,隱隱有了印象。她小時候的願望很簡樸,就是長大當老板。畢竟超市老板總是能坐擁一大堆的貨物,想吃就吃,缺什麼就拿什麼還不用給錢。

長大才知道老板也分大中小。

“小學時候我還拉你一塊當老板,你說長大想當醫生,因為這事還爭論了起來。”趙如眉將腦袋靠在他肩頸處,語調莞爾。

聽到她說起兒時,季淮安心底湧現踏實與安心,邊調整降落傘邊說:“你那時候就很聰穎,還很有危機感。我都被你說服了,你最後又讓我好好當醫生。”

“還不是你說當老板要是破產了會被逼得跳樓。”趙如眉感歎,“兩個人都去當老板風險太大了,我那時候覺得你說的也有道理,一個人吃螃蟹就好了。”

“各走一條路也有好處,這樣一來就算你這邊創業失敗,我還可以幫你分擔壓力。”季淮安輕聲說,“不過這是我後來想明白的。”

要不是因為這個緣故,大學期間他根本不會選擇與她分隔兩地。

“你知道我最慶幸哪兩件事嗎?”

這回憶的閘口一旦打開,又加上這得天獨厚的私密聊天環境,饒是趙如眉也不免話多起來。

“哪兩件?”季淮安有些好奇。

“在小時候遇見你。”趙如眉在他耳畔低聲呢喃,“你還在。”

溫熱氣息燙得季淮安心都是顫的,他清冽嗓音有些悶:“你回來的那幾天我就在國內,你見了院長跟小胖,唯獨沒有聯係我。”

後麵那幾年,詹旭鴻那批人礙於他的精神狀態,除非找到本人,亦或者他主動詢問,否則不會主動遞交任何線索給他。趙如眉這邊不主動聯係,直接就導致錯開了雙方的見麵。

察覺他情緒低落,趙如眉伸手掰著他臉頰麵朝自己,眼眸含笑說:“那次是我考慮不周,你說怎麼補償好?”

聽到補償,他壓根沒說話,而是低頭的同時手肘支撐她背部,寬大手掌托著她後腦勺表了態。

這降落傘原本就能支撐兩個正常人的體重,但趙如眉用靈能跟符跡給自己加持了輕體符,這體重一減降落速度放緩不說,在方向把控上,也極為方便。

漆黑夜空也是最好的掩護色。

吉壽在約定的地點等候,蹲在直升機旁邊的他盯著網表。眼看還剩1分鐘就要超時,他一時有些猶豫超時之後自己是直接離開還是再等幾分鐘。

最後10s時,一個龐大的黑色物體從不遠處飄過來,吉壽還沒反應過來,兩個活生生的人已經跳落在樓頂。季淮安從上衣口袋把墨鏡拿出來戴上,伸手幫她整理了下淩亂的秀發。

“你們終於到了!”

吉壽看著這對情侶,如釋重負,連忙拉開駕駛座的機門坐了上去,連聲催促:“快上來,馬上就天亮了。”

“我們坐直升機去大橋。”

季淮安解釋了句,視線落在她泛紅得好似充血的唇瓣上,手指下意識想觸碰又及時停下,輕聲問:“疼嗎?”

“我沒事。”

趙如眉溫聲說罷掃過降落傘與他身上的傘包,匆匆看了眼便收回目光:“這些東西要不要在這裡用火處理掉?我正好有火。”

“嗯。”季淮安應了聲,在脫散包時,不著痕跡地轉了個身背對著直升機與那附近的大燈,將降落傘與散包聚集在樓頂角落。

趙如眉用靈能配合符跡憑空引火,點燃了這些東西。

親眼看著這些燒得看不清原樣,趙如眉才徑直走向直升機。後座的機門是開的,她握著扶手踩了上去。

季淮安跟在她後方,等她坐穩才上去。

後座的空間不大,兩個成年人哪怕各坐一端,也隻能拉開不到20cm的寬度。

吉壽回頭本來是想問兩人準備好了沒,結果發現兩人那坐姿都恨不得離彼此幾米寬,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們坐這麼遠乾什麼?吵架了?”

“你是司機不是記者。”青年翹著二郎腿,雙手擱在腰腹處平靜說。

吉壽:“……”

“明白,我啟動了哈。”吉壽果斷戴上降噪耳機,開始乾活。

螺旋槳的聲音很快充斥在耳膜,趙如眉沒戴耳機,而是抽出一部分靈能進行了小範圍的降噪與聲音隔絕。

“任務圓滿完成了?”

趙如眉看向季淮安和聲說。

之前在大廈裡不好問,利用降落傘撤離的時候忘了問,眼下倒是有了空閒。雖然她推測小安是利用蛇首城大廈的勢力內訌進而達成自己目的,但具體是怎麼辦到的,這就隻有當事人才能說得清了。

“嗯,很圓滿。”

季淮安也在想辦法分散自己注意力,這個話題正好合適。

“這次計劃雖然有大體框架,但細節方麵則因為實際情況跟突發事件進行了變動跟調整。”季淮安回憶起此次的行動,稍作整理後娓娓道來。

“不管是遣送跟轉交罪犯,一般是由官方執行,哈奴市這邊也不例外。不過你也知道,哈奴市的官方隻是一個幌子或者說傀儡,真正的掌權人,還要看蛇首城大廈背後的勢力。”

季淮安沒有一上來就說自己離開之後的行動,而是先把哈奴市的勢力成分先介紹了一遍。據他所掌握到的信息顯示,蛇首城大廈的董事會不光是派係林立,還因來自不同國家而越顯複雜。

如果要細致分析這些派係成分,估計半個小時都不一定能整理得清晰。

不過這些派係在麵對東夏國官方要求的協助打擊犯罪方麵,態度都挺一致的。絕大部分都是反對派,至於協助派人微言輕,相當於沒有。

季淮安的計劃綱領也是相當的簡單粗暴,把反對派的解決完,剩下協助派,這事自然就辦妥了。

但問題又來了,一來反對派那麼多的派係如何才能一網打儘?再者協助派實力弱,要是把反對派全部解決了蛇首城大廈歸誰還是兩說,如何確保協助派能全部吃下。

“昌元忠屬於反對派,他那一派的實力中上。至於他讓我處理的目標,同樣也是反對派。不過他們之間有齟齬,早就看不順眼了,就等一個機會發難。像這種內部衝突,不再少數,沒動手也隻是因為弊大於利。”

在這種派係之間毫不和睦甚至相互算計的氛圍中,可想而知一旦有個能帶來格局變化的變數,那絕對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幾乎沒有那個派係能完全擺脫乾係。

季淮安也正是看準了這點,在博取昌元忠的信任後,從他這裡要到了目標資料。昌元忠提供的資料比東夏國內線弄到的還要更為詳細,他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知道了目標位置。

至於獲得目標的信任也很簡單。

“你雖然沒有直接參與這個計劃,但存在感很強。”季淮安說,“他一調查就知道昌元忠扣下了你,至於昌元忠安排在他身邊的內線,從那些資料的私密程度就能推斷出大致範圍,我跟他單獨聊了一次基本鎖定了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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