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鳥一臉興奮地看向窗外,查看了一下高度,回頭,眼睛閃亮地看著魏爾倫,期待道:
“萬能的中也,讓我來一個萬人矚目的登場吧!就比如,用重力讓我從天而降,再搞點特效什麼的,絕對能吸引全場人的注意力!”
“我可以提著你的衣領把你扔到海裡喂魚,絕對夠萬人矚目。”
“才不要!”
魏爾倫從飛機上跳下,踩在甲板上,擁有壓製魔獸吉維爾多年的經驗,他熟練的壓製荒霸吐獲取更多的異能,異能充盈身體,雖然無法與自己的軀體相比,但這短短的時間內,已經達到了八分強度。
魏爾倫看著反抗的人群,眼底的神情冰冷而漠然:
隻用消滅了敵人,弟弟的任務就完成了。
另一側,中原中也正帶著入場券,看著豎立在地鐵旁的地圖,試圖從如樹根般錯綜複雜的道路中梳理出一條前往音樂會的路程:
“從2號地鐵上車,在36號站台下車……向東走三個十字路口,再想南走,再向右走,再左轉……最後就到了!”
中原中也信心滿滿地坐上了地鐵,到達了站點,然後,環視了一圈四通八達的道路與房子,與一個垃圾桶麵麵相覷。
東方是哪個方向來著?
曆經了千辛萬苦,包括且不限於走進了死胡同、轉了一圈還在原地、被流浪漢打劫、反揍了流浪漢一頓、提著人去警局,中原中也終於卡在了最後一分鐘把入場券遞了上去。
在日本他走的這些距離都能從橫濱到東京了,現在還在紐約打轉。
中原中也在心裡感歎,看著服務員將入場券收走,偽裝著優雅的姿態,回想著魏爾倫的語氣,語氣努力柔和,說著平時他懶得說出口的虛偽的謙詞:
“我想,我應該沒有遲到。”
“當然,請進。”
穿著燕尾服的服務員禮貌地彎了彎腰,抬手指著方向,示意中原中也向裡麵走。
“願上帝保佑您,先生。”
中原中也僵硬地點了點頭,感覺更不自在了:“謝謝。”
走進會場,周圍一片漆黑,中原中也摸黑找到自己的座位上,總算鬆了一口氣,有心思觀察周圍的環境。
旋轉台階式的結構,隻有舞台上有幾束微弱的光,中原中也所坐的座位能清楚看到台下人物的表情,音樂聲從四周緩緩響起,即使中原中也沒有聽過音樂劇,也能模糊感受到音樂的大氣與美感。
一個長發男人穿著舞台服走到台前,高聲吟唱著歌曲,音樂劇開始了。
最後一個反抗的敵人倒在地上,被輪船上存活的港口黑手黨的人拉走處理,隻在甲板上殘存一些血跡。
“今天清理的速度又快了,哈哈!不錯嘛,中也,你的進步的效果更明顯了!”
魏爾倫看著大海和嘻嘻哈哈走近的阿呆鳥,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塊極短的片段。
“所有的敵人處理完了,喂!阿呆鳥,我們怎麼回去?”
視角是熟悉的大海和露出一角的相似卻不同的船隻,充滿少年感的嗓音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身後是阿呆鳥笑聲清脆的聲音:
“當然是——遊回去啦!”
“嘩啦——”
阿呆鳥拍了一下魏爾倫肩膀,正準備再說點什麼,眼前一花,身上一涼:
“咕嚕咕嚕?……啊呸!”
魏爾倫下意識將觸碰自己的人扔出去,看著從水裡撲騰出來的阿呆鳥,淡定地收回手,思索剛才突然從腦中跳出的片段。
他的弟弟的記憶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雖然不知道哀歌為何會在他身上起作用,但魏爾倫確定,以他的身份不會有靈魂的存在。
魏爾倫的思緒下沉了一些,想到了他與弟弟的身份——被人類製造出的異能武器,由字符串編製的人格。
因為看到熟悉的場景,身體裡的記憶被觸發,逸散,被他的人格式捕捉,他才能看到弟弟的記憶。
如果看到其他熟悉的景物,是不是也能得到弟弟的記憶?
“太過分了!怎麼突然把我丟進水裡。”
阿呆鳥從水裡浮出,抹了一把臉,聲音始終歡快而有活力,道:
“中也,還在記恨上次我把你推進海裡嗎?哎呀哎呀,本來就要一起遊回去,早下水晚下水都一樣嘛……中也?你站在那裡思考什麼呢?船都快開出橫濱了,哈哈!快點下來,我們要回去了!”
“你一個人遊回去吧,阿呆鳥。”
魏爾倫終於開口,伸手彈了彈西裝上無法看到的灰燼:“我自己先回去了。”
他還要回去驗證自己的猜想,沒有空閒時間浪費在海水裡。
魏爾倫抬腳踩著空中的微塵,體態輕盈,如同一隻海鳥般飛向岸邊。
“欸?”
阿呆鳥目瞪口呆地看著魏爾倫離開,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了地對著魏爾倫的背影喊道:
“等!等等!讓我也搭一個便車啊!中也!”
一陣寒風吹過,隻留阿呆鳥一人泡在水裡淒淒慘慘戚戚。
“阿嚏——”
中原中也打了一個噴嚏,從半醒半夢中驚醒,揉了揉鼻子,重新擺出一副認真觀看音樂劇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