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爾倫默默地將電話離遠了一點,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聲音竟然能將其他人吵得耳朵疼。
“哦?是嗎?”
“廢話,當然是啊!”
中原中也聽著對麵溫溫柔柔沒有火氣的聲音,如同一拳頭打進棉花裡,更氣了:
“喂!我說!你該不會已經露餡了吧?我的性格才不像你那樣,差距這麼大,熟悉我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對!”
“這倒沒有,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說我露餡了。”
魏爾倫想了想今天的經曆,確認道。
“那隻是他們心裡想著不說出口而已!而且才一天!你就已經開始曠工了!”
中原中也有些焦躁地走了兩步,再次警告道:“雖然我自認為我的性格足夠溫厚,但是在麵對不尊重你的人的時候,語氣不要這麼溫柔,最好一拳頭揮出去,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溫厚?”
魏爾倫想著中原中也與他的交流,一時有些茫然,是他對“溫厚”的認知太高了嗎?
按照他的標準,弟弟怎麼也和溫厚搭不上關係。
“是的!”
擔心魏爾倫露餡,中原中也火急火燎的給他補充性格:
“麵對阿呆鳥他們的時候,你不想搭理他們就不搭理他們,如果實在嫌煩,就直接離開。對紅葉大姐和首領尊重一點,畢竟他們是我的上司,其他的維持一個表麵點頭關係就可以,我在港口黑手黨還有一個死對頭——太宰治。”
“纏著繃帶,很好認。”
中原中也想到了太宰治坑過他的種種事跡,開始咬牙切齒:“你遇到他,最好不要和他說任何話,他激怒你的話,直接把他暴打一頓,不用管後果!”
“知道了。”
魏爾倫收集著信息,微笑道:“放心吧,中也,我自覺我的偽裝很完美,今天我還把一個不禮貌的偵探扔了出去。”
“偵探?”
中原中也想了一圈,是不認識的人,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但想想魏爾倫麵對自己時的脾氣,肯定道:
“像你這樣的性格,一定是因為他太過分,所以才把你惹生氣了!”
與此同時,另一個地方,一個刑警說出了相同而又不同的話:
“以中也的性格,主動向你們發出進攻,造成這麼大的破壞,一定是你們過分了。”
那是一位年過四十的刑警,穿著暗綠色的外套,皮鞋破舊到已經失去光澤,體重看起來很輕,他被人稱為村瀨。
此時村瀨正低頭寫著筆錄,而在他麵前,正是因為倒黴撞在魏爾倫槍口的江戶川亂步和福澤諭吉。
因為在街頭引起了大轟動,引起了恐慌,所以作為當事人的他們就被帶進了警察局做了筆錄和例行的批評教育。
“請不要試圖隱瞞,亂步先生。”
村瀨用筆頭敲了敲桌子,發出沉悶的聲音,道:
“雖然你是我們信任的偵探,但在這種時候,還是全盤托出更為明智。”
“我都說了,我沒有隱瞞!”
“我相信亂步說的全是實話。”
福澤諭吉出聲道。
雖然他也不知道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相信亂步。
“請不要隨意發言,福澤先生。”
村瀨拍著桌子,看著他們,如同一個普通上班族般抱怨,道:
“見鬼,應該把你們分開審問才對,這樣的安排能審出真相才怪。對了,福澤先生,你身邊的武士刀又是怎麼回事?非法持有管製刀具,危害公共安全……算了,不用說了,就像現在的安排一樣,萬惡的特權,我能進入警局也是因為萬惡的特權。”
“我……”
“根據路人所說,在你出現之前,兩個小孩子隻是在正常的爭鬥,你劈出了一刀,才導致矛盾的增大。”
村瀨表情嚴肅,目光銳利:“福澤先生,如果你麵對的是一個普通人,或者對方沒有防備,你可知這一刀下來將會非死即殘?”
福澤諭吉一時有些愧疚,他聽到江戶川亂步的求救時,著急沒了分寸,刀劈下後,才意識到那是一個看上去不過十六歲的少年。
“可惡!你全程都在向著那個中也說話!如果不是社長救我,我現在都要死了!”
江戶川亂步氣得站起,睜開眼睛,將村瀨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目光停留在他的吊墜——一個裝飾的空彈殼上:“你一直向著那個中也,就是因為你”
殺過孩子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