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又安撫了魏爾倫幾句,才放心地讓魏爾倫離開,轉而召見另一位下屬——鋼琴師。
“首領。”
原本有些匆忙的鋼琴師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優雅穩重,行了一禮,站起身,將手中的資料放在桌麵,後退幾步。
事情應該沒有他所預算的那麼糟糕。
鋼琴師想到了剛與魏爾倫擦肩而過時,魏爾倫平靜的表現,定了定神,沉默著等待森鷗外查看資料。
這是他在聚會後收集調查的資料,上麵是魏爾倫的行蹤,接觸到的人的資料也全在上麵,沒有任何異樣。
雖然無法解釋魏爾倫現在的行為,但可以證明魏爾倫沒有背叛的想法和行為。
這也讓他可以放心地把這份資料交給首領。
森鷗外將這份資料從頭到尾地看了一遍,才打消心中最後的疑慮,放下資料,道:
“辛苦了,鋼琴師。”
“這本就是我的任務。”
鋼琴師搖頭,露出了不解的表情,恰到好處的疏離語氣:
“中也君一向對同伴友好,今天不知為何會下此狠手。”
他是被森鷗外派去監管中原中也,因此,在森鷗外麵前,他最好不要表現得太過親近。
森鷗外想起了魏爾倫對他的傾訴,眼神放空了一點。
他看著資料上十天前的事跡——中原中也把一個詢問他身世的合作商一拳打到了二樓,眼中露出了幾分思量,移到鋼琴師身上:
“鋼琴師,這件事你有什麼想法?”
鋼琴師臉色平靜,客觀的評價語氣,道:“一些舊日恩怨,滾雪球般越滾越大,太宰君在中也君的房子和部下的車輛中安置了炸彈,更是率先牽連到了其他人。”
森鷗外歎了一口氣,露出苦惱的表情,似乎隻是在喃喃自語:
“太宰君……唉、太宰,我記得太宰君隻是炸了中也君的房子和車,是嗎?”
鋼琴師目光微抬起觀察森鷗外,想法在腦子裡過了一個來回,再開口時,語氣露出了幾分鋒銳與不滿:
“不止如此,阿呆鳥的房子因此被燒毀,聽說損失慘重,阿呆鳥對此很是不滿。”
森鷗外雙手交疊成塔狀,無機質的衡量與計算在他的瞳孔中閃過,紫色的瞳孔如一顆冰冷的寶石,露出虛假的為難表情,歎道:
“現在的情況已經夠複雜了,阿呆鳥……隻能麻煩你先穩住阿呆鳥了,我相信,太宰君會給他一個合適的答複。”
這就是讓他們私下處理的意思了。
這樣看來,即使首領知道阿呆鳥在爆炸案中摻了一手,也不會得到懲罰。
鋼琴師此行到來的目的已經全部達成,心情放鬆了不少,恭敬道:
“是,屬下會向阿呆鳥轉告首領的意思。”
“還有一件事,鋼琴師。”
森鷗外抬起目光,把旗會物儘其用,道:
“我記得外科醫生取得了醫學博士的學位,我相信他成為心理醫生也將會一樣優秀。”
鋼琴師:“?”
爛透了的組織,一切都令人作嘔!
魏爾倫維持著表麵的平靜,心情尤其糟糕。
時間已經過了淩晨,寶貴的睡覺時間被浪費到無關緊要的存在上,魏爾倫十分擔憂這會不會影響弟弟的身體的發育的情況?
但現在去休息——魏爾倫的心情更糟糕了,弟弟的房子被炸毀,現在他無處可去!
魏爾倫想了一圈,最後勉強從記憶縫隙裡扒出了一個簡陋的臥室——辦公室的最深處的小房間,可以湊合著睡一晚。
魏爾倫:……
太宰治坐在輪椅上,仿佛突然對走廊的畫作突然升起了極大的興趣,抬起頭聚精會神地看著畫作,時不時發出驚歎的聲音:
“這幅畫真是太棒了,誇張的色調,精美的筆觸,下一秒就會被撕破的氛圍,如果能一頭撞死在這副畫作上就更完美了,你覺得呢?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