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可疼死了,被宜妃扇的,不過剛剛打架時,周立安護著我,所以我沒受傷,我還狠狠抓了那個翠玉的臉,讓她毀容最好,氣死我了,幸好皇上及時趕到,不然宜妃還真能誣賴你是幕後凶手。”
常常在捂著她的臉,一臉忿憤。
“我們那還有舒痕膏嗎?”徐香寧偏頭問張嬤嬤,目光注意到小鄧子跟在身後默默不語,“小鄧子,你可有受傷?”
“奴才沒有,隻是被抓了幾道紅痕而已,幸虧小主救我,我才免挨十大板,小主,你是我的恩人,奴才要伺候小主一輩子。”
“小鄧子,你是得感謝你家小主,沒有你家小主,你怕是連命都沒有了。”
“可不是嘛,奴才也感謝常在,常在剛剛有替奴才擋了一腳,不然奴才就被踢到肚子了。”
常常在身邊有兩個宮女跟一個太監,她身邊有張嬤嬤跟小鄧子,他們七個人算是共患難過了,一路上氣氛還算輕鬆,趁著天黑前的光亮走回到長春宮。
長春宮的外宮門口站著春喜跟玉晴,一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大嚇一跳。
“這是怎麼了?跟人打架了?怎麼個個都還受傷了?聽說你們被召去承乾宮,本想著一會就回來,結果好幾個時辰沒見人,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宜妃為難你們了?”
“是宜妃為難我們了,春喜,你是不知道宜妃有多壞?她誣賴……”
徐香寧打斷常常在的話,說進屋再說。
常常在嘴巴撅得老高,點點頭。
回到屋內時,張嬤嬤先去找舒痕膏,結果沒找到,怕是已經用完,春喜讓玉晴回她房間找一找,正當他們在找舒痕膏想要塗抹傷口時,看守大門的太監王啟敲門,說是有東西交給徐答應。
小鄧子走出房間,跟王啟交談幾句,不到片刻就拿著東西回來了,正好是舒痕膏,而且是上好的舒痕膏,一共三小瓶。
“王啟說這是梁九功梁公公讓人轉交給徐答應的。”
這估計是皇上特意交代的,雖說她對皇上處罰宜妃等人處罰得過輕而心有不滿,不過皇上還記得讓人給她拿藥膏擦拭傷口,勉強算是將功補過,不過功不抵過。
“還有梁公公讓王啟轉達說今晚還是小主侍寢。”
侍寢,侍寢,侍寢!堂堂一皇帝,腦子裡隻有侍寢這件事。
她都傷成這樣還侍寢,徐香寧翻了一個白眼,沒等她擦完藥,沒有複盤完整個事情的經過,敬事房的人就過來了,她隻得拖著“殘軀”坐上轎子去侍寢,她沒讓張嬤嬤跟著,打架時,張嬤嬤護著她也受了不少傷,讓她休息休息,反正到乾清宮有人伺候她。
因她受傷,臉上有抓痕,手臂手背也有抓痕,小腿被踢了一腳有一道淤青,其實傷得不重,不過沐浴時,宮女們都小心翼翼地伺候,沐浴結束後還細致地給她擦了藥,擦完藥才把她送到床上。
不到一刻鐘,皇上就出現了,後麵跟著好幾個人,他手一抬,沒有多說一句話,那些跟著的人又很快出去,沒敢多看一眼,弓著腰倒退往後退出寢殿。
“哪裡受傷了?”
徐香寧看了看皇上的表情,心想她或許可以作一作,至少要讓皇上知道宜妃到底是怎麼對她的,知道她的委屈,於是一邊轉身朝向床壁內側一邊回道:“沒有哪裡,我好得很。”
“我看看傷哪裡了。”
“看什麼看,不用看,我死了,皇上也不會心疼,皇上隻會心疼宜妃。”
“朕不是責罰她了?你還有不滿?”
“我當然有不滿,宜妃可是要強行給我扣上謀害皇嗣的罪名,謀害皇嗣可是死罪,皇上你要是晚來一步,說不定我就身首異處了。”
康熙用手捂住徐氏胡言亂語的嘴,傾身過去吻了吻她臉頰,臉上還有藥膏的藥味,他也沒嫌棄,自個脫掉外衫上了床,不停地親徐氏的臉頰與脖子,沒有多餘動作,帶有安撫的意思。
隻是徐香寧沒有被安撫到,隻是感覺皇上是個花花腸子,他舍不得處罰他心愛的宜妃,既想要宜妃,又想跟她親熱,她用手擋住皇上的親吻,“皇上,你彆親我,我還在生氣。”
“宜妃不會處置你的,你跟她同為後宮小主,她沒有權利處置你,朕聽說你沒讓著宜妃,有理有據地反駁她了,此事是十四阿哥說了謊誤導了其他人,連朕一開始相信是他人推了十四阿哥,不怪宜妃,隻是宜妃冤枉了你,朕也處罰她了,你是覺得朕處罰得不夠重?”
她就是這樣覺得,不過徐香寧也知道她在皇上心裡的份量還沒有宜妃重,宜妃十五歲進宮,進宮十五年了,跟皇上也相處了十五年,生了三個皇子,皇上對她的感情自然比她深,為了一個小答應狠狠處罰一個得寵十幾年的妃子是不大可能的,隻能小懲小誡。
不過她還是彆跟皇上爭辯糾纏在這個問題,傷了他們僅有到稀少到不能再稀少情分,再作就真的惹皇上生氣了,她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看清自己的身份,她隻是一個家世不顯,沒有子嗣的小答應。
“沒有,皇上已替我出頭,一開始就相信我沒有謀害十四阿哥,這就足夠了,宜妃的確是被十四阿哥騙了才有的冤枉我,皇上,我口渴,你先給我倒杯水。”
自從徐氏在他這口渴一回,他就讓人在這屋裡常備著能喝的山泉水,山泉水清冽甘甜,甚是好喝,他拿茶杯給她倒了一杯。
在徐氏咕嘟咕嘟喝水時,他目光落在她嫣紅的唇上,尤其是沾到水珠的唇更紅了,襯得她肉嘟嘟的臉龐白皙無比,他摸了摸她臉上那道紅痕,“擦過藥了?”
“嗯,皇上送來的藥膏很好,我感覺傷口已經快痊愈了。”
“哪有這麼快,你這張嘴什麼時候學會說好聽的話了?”
“就剛剛學會的,皇上剛剛親我,我就學會了。”
被哄的康熙實在忍不住,吻上那雙紅唇。
夜漸漸深了,康熙親自將床簾放下,遮住大部分燭光,隻有隱隱綽綽的燭光透進來,帳簾內隻有他們兩人,隔絕了外麵形成一個較為封閉的空間,聞到徐氏身上淡淡的藥香味,他氣息變得急促。
徐氏迎合他,他更是渾身閃過一股莫名的戰栗,他喜歡跟徐氏在一起獨處的感覺。
到了亥時一刻,他們才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