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怕她吃壞肚子,讓我們老大操心。”三哥支支吾吾地垂下腦袋,“不說了,趕緊吃吧,彆耽誤了時辰。”
用完飯,三哥同兄弟們回到馬車前。他摸摸守在馬車前的馬,隨之不受控製地望向馬車車廂。車廂擋住視線,無法看見裡麵的人,他歎氣,滿臉低落。
不多久,胡刀掀開簾子,“都吃好了嗎?”
“老大,吃好了!”
“出發吧。”
馬車走了三日,已經來到京城邊沿。這幾日沈秀沒尋到任何機會逃跑,眼瞧著京城越來越近,她急得嘴上冒了一個小泡。
胡刀立馬給她買了藥,“定是你這幾日吃得太補,上火長泡了。”
沈秀扯扯嘴角,繼續嗑瓜子。
許是怕她嗑瓜子磕碰到嘴上的泡,他把瓜子拿過去,“彆磕了。”
“我想吃。”
“我給你剝好。”他開始幫她剝瓜子。她向他投以一瞥。
胡刀這人,似乎很喜歡她。這幾日,他沒再將她捆綁著,她想買什麼,便給她買什麼,若不是她堅持拒絕,他都想親手給她喂飯。
想著這幾日他對她的縱容,她不覺感動,隻覺得有些困惑。
他為何如此喜歡她?思及此,她拿起胡刀買給她的鏡子。這個世界的鏡子,並不像影視劇小說裡寫的鏡子那樣,銅黃銅黃地看不清楚,相反,鏡麵很清晰,完全可以照清楚臉。
她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又看了看專心剝瓜子的胡刀,一時百思不得其解。
大抵,她的長相真的非常非常合他眼緣,是以,他才非常非常喜歡她。
“給。”胡刀將剝好的瓜子放到她麵前。
“多謝。”
見她瓜子吃得香,他眼裡浮現出一絲笑意,繼續給她剝瓜子。
“我想吃雕花蜜餞。”她嚼著瓜子,倏地道,“柚蜜味的。”
他不假思索,將車喊停,下車去給她買雕花蜜餞。很快他買來蜜餞。除了柚蜜味,他還買了西瓜味和橙子味的蜜餞,“我見你喜歡吃西瓜和橙子,想必也會喜歡吃這兩種味道的雕花蜜餞。”
“謝謝,有心了。”
雕花蜜餞軟潤沁甜,比錦州城那裡的蜜餞要好吃幾分。沈秀道:“怪道彆人說,蜜餞得吃京城這邊的。”
胡刀:“你若喜歡,往後我日日都給你買。”
沈秀想,他對喜歡的女子很好。很多男人都做不到他這樣好。對於女子來說,他或許是一個好夫婿,如果他不是山匪的話。
瓜子蜜餞吃完,沈秀倒頭就睡。其實也沒睡,她閉眼尋思著逃走的法子。接著又想到她爹娘。
不知她爹娘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一覺醒來發現她失蹤,他們肯定急死了。
楊氏和沈有財確實急得頭發都快白了。一覺醒來女兒就不見了,他們報了官,找了好幾天都還未找到。
他們倆走出官府後,楊氏哭哭啼啼,“秀秀,你到底去哪兒了……”
沈有財哭天搶地,“秀秀若有不測,我便不活了!”
“你說什麼諢話!秀秀不會遭遇不測的!”楊氏哭著打了沈有財一下。
“呸呸呸!”沈有財打自己的嘴,“是是是,秀秀肯定好著呢,定不會有事的!”
傍晚時,馬車已經進入京城西郊。馬車在路邊停下來,人馬都停下來休整。
沈秀掀開簾子,赤紅到有些詭異的晚霞潑在道路邊上的野花上,仿佛是花染了血。
瞧著仿佛是染了血的野花,沈秀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胡刀在馬車前給大刀潑水,注意到沈秀眉心微蹙,他問:“怎麼了?”
沈秀搖頭,放下簾子。
胡刀擦著大刀上的水痕時,前方傳來一道女聲。
“是你!”
他抬首,前方,一十五六的少女正怒視著他。
少女穿著一身亮晶晶的金黃色羅裙,麵若銀盤,柳眉圓眼,渾身透著金燦燦的陽光明媚之感,若那天邊明明燦燦的小太陽。
她瞪他,“一個月前,瓦市裡,你撞倒了我,害我崴了腳,可你沒向我道歉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