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溫柔地撫摸它,它舒服地翻過身,朝她露出柔軟的肚皮。她笑起來,對福寶說著什麼。
她的眼睛是杏眼,眼角細而略彎,笑起來時,若一彎月牙。
魏朝清靜靜望著她。
這時候,侍衛發現魏朝清,連忙行禮,“大人!”
聽到侍衛出聲,沈秀轉過頭,發現前方不遠處的魏朝清。她離開窗台,走出屋子,福身行禮,“夫子。”
魏朝清:“起來。”
“是。”
魏夫子來做什麼?是不是來告訴她如何處置她?她心跳加速,嘴唇抑製不住地顫抖。
“夫子,您來這是?”
魏朝清一身儒雅綠袍,長袖隨風微微浮動。開口的嗓音溫潤,若春日暖溪,若靜夜月華,“可有看見一隻黃狸貓?”
沈秀錯愕了一下。黃狸貓?橘貓?福寶麼?他是來找福寶的?她指向窗台,“在那裡。”
魏朝清走近窗台,將福寶抱入懷中。而後禮貌性地向她頷首,抬步離去。
將將走了兩步,他回轉過身。沈秀以為他還有什麼事要說。但他沒說話,隻掃視了一圈偏房。
魏朝清看了一下偏房,又看了一下天際沉沉暮靄。
烈日雖已隱去,烈日餘暉殘留的餘熱仍然很襲人。偏房位置不佳的緣故,餘熱映曬著偏房,使得偏房這邊比府裡其它地方悶熱許多。
若是日頭高掛時,日光直襲偏房,必定很是悶熱難耐。
見魏朝清看著偏房,蹙了下眉頭,沈秀心頭一突,不知他怎麼了。她等著魏朝清發話,但他隻字未言,抱著福寶離開了這裡。
魏朝清將福寶抱入它的屋舍後,吩咐下人,在東院收拾出一間屋子出來。
下人領命而去,魏朝清俯視低頭吃飯食的福寶。他注視它的額頭。
它的額頭,方才被沈秀輕柔地撫摸過。
凝神注視福寶許久,魏朝清伸手,將掌心覆蓋在它額頭上。
“喵!”福寶抬起腦袋衝他叫,並不護食。他莞爾,溫聲道:“吃吧。”
得知自己要換個屋子住,沈秀情緒沒什麼波動,乖乖地收拾東西,聽從命令。
魏長生倒是極極興奮,他興高采烈,奶聲奶氣,“姐姐,你現在住的房間離我的房間很近!太好啦!”
她笑笑,沒說什麼。
魏長生咧嘴笑著,其實他還想離她更近一些,最好是她能和他住一個院子。
然男女之間有大防,即便他還是年歲不大的小孩子,即便他還不到七歲,也不能同彆的女子住一個院子。而且,他住的院子裡,舅舅也住著呢。
“唉……”他瞥著腮幫歎了一聲。他好想與姐姐住一個院子,最好是能住一間屋子。那麼早上起來一睜眼便能看到姐姐。
想到此,他的臉突然爆紅,如煮熟的大蝦一般,紅彤彤一片。
“長生,你怎麼了?”注意到魏長生臉猝地紅起來,沈秀問道。
“沒、沒怎麼!”魏長生小胖手捂臉。
“你真沒事?”
“我、姐姐我回房了!”他衝出屋子,仿若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他。
沈秀一臉莫名。她倒了一杯茶,喝下後,開始發呆。繼而開始背動詞變位。
背動詞變位能打發時間,且她若又穿回去了,到時候不至於把學科知識都忘了個乾淨。
思及此,她雙手合十,祈求老天,能讓她穿回去。
翌日太陽高懸。沈秀遠望天上的大太陽,隻覺現在住的這地方在烈陽的照射下,沒之前住的地方熱氣襲人。
屋裡備置的冰塊散發出的冷氣撲到她身上,她舒舒服服地靠在軟塌上,翻開書來。
與此同時,公主府裡。侍衛進入司馬燁的房間,“殿下,屬下已將沈秀一家擅自離城的事查明。”
之前司馬燁派人去尋沈秀父母,沈秀逃走後,派出去尋沈秀父母的人發現,沈秀一家乃擅自離城,“偷渡”出城的。
沒有路引,沒有允許,擅自離城,須抓入大牢,杖責一百。尋常人不會那麼大膽擅自離開住地。
沈秀一家擅自離城,必有什麼緣由目的。是以,司馬燁派了人去查。
司馬燁:“說。”
卻原來,沈秀與父母離城,乃無奈之下被逼所致。
司馬燁眸光銳利起來,“錦州知府公子,宋玉?”
他冷笑,“強逼民女?真是好大的膽子!”
他看向侍衛,“抓住宋玉,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