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 45 章 不忍(2 / 2)

“是。”那須羅將男人拎走。

月摩珈問沈秀:“看清楚沒有?”

她低聲道:“你儘管這樣折磨我,你這樣折磨我也沒用,因為不是我給你下的蠱毒邪術。”

月摩珈沉默,眸光似雪。

沈秀低首,她已經做好被他折磨的準備。她一定要忍過去,一定不要像方才那個假裝醉酒的畜牲的一樣,因為忍受不住痛苦向月摩珈求死。

無論處在什麼樣的境地,她都不會求死。她要活著,好好活著。好好活著才有回到現代的機會。

月摩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低低埋著頭,害怕又堅決。

良久,他隻字未言,坐下閉目打坐。

沈秀見他沒有要折磨她的意思,她坐回軟塌。腦子裡不停浮現出男人痛到扭曲的樣子,她狠狠咬了一下手指,強迫自己不要再想這些畫麵。

不多久,天黑下來。暴雨還未停。

到了該睡覺的時間,沈秀困意綿綿。屋裡燈盞未滅,她借著燈影,去瞧排排打坐的月摩珈和那須羅。

他們像是在打坐,其實是在睡覺。練武的人,很多都會以打坐的姿勢入睡。

沈秀轉過腦袋,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月摩珈掀開眼簾。他注視她許久,眸子裡沁開冰雪,滿目寒涼。

他一步一步走向沈秀,袖子裡滑出一把匕首。

來到軟塌前,他微微俯身,匕首刺向沈秀心口。

刀尖停在她心口上方,並未刺下去。他拿著匕首,久久不動。

在他身後,那須羅手上運著力,隨時準備打碎月摩珈手裡的匕首。

他知道阻止主人殺沈秀是背叛主人,但他不能讓沈秀死。幸而主人沒有把匕首真正刺下去。主人心軟了。那須羅暗地裡鬆氣。

次日,月摩珈沒再提讓沈秀給他解蠱毒邪術的事。

到了晚上,月摩珈再次來到軟塌前,匕首刺向沉睡中的沈秀。

又一次,匕首停在她心口上方,無論如何也刺不下去。

他握著匕首,忽而聽到沈秀低低的夢囈。

“我一定會活著,一定會回去的……”她口齒含糊地夢囈著,淚水從眼角淌落。

觸及她眼角流下來的淚珠,月摩珈收回匕首。他站在軟塌前,一直看著她夢囈流淚。

天色微亮,東方魚肚白顯露,沈秀醒來時,屋子裡隻有她和那須羅兩人。月摩珈不知蹤跡。

至傍晚,月摩珈歸來。他對那須羅道:“明日去江城。”

那須羅:“謝扶光去了江城?”

月摩珈頷首。

既然已知謝扶光去江城,為何主人不現在就趕緊追上去,還要拖到明日再出發?這並不符合主人以往的行事作風。雖然疑惑,但那須羅也沒多問。

深夜時,月摩珈靜靜低視睡夢中的沈秀。燈火快燃儘時,他用鞭子纏住她的腰。

沈秀立刻醒來。感受到腰上的鞭子,她心跳加速,“你要乾什麼。”

“閉嘴。”他扔下這兩字,起身飛向窗外。

沈秀被鞭子帶動,也飛向窗外。他飛在空中,用鞭子拽著她飛行。

按照正常情況,月摩珈用鞭子拖著她飛的話,鞭子應該是往下墜的。但神奇的是,鞭子沒有往下墜,她與他隔著一條鞭子,飛行的高度是平行的。

風刮過沈秀的麵龐,她閉目,不敢往下看。生怕月摩珈會鬆手,怕自己會掉下去。

鞭子纏著自己的腰身,被拖著飛,勒得她有些疼,她有些難受地按住腰上的鞭子。

月摩珈回首,倏然停下來。他將她拉近。默然片刻,他伸出一條胳膊,樓住她的腰。收起鞭子,繼續飛行。

冰冰冷冷,且強勁有力的胳膊摟在自己腰上,比鞭子勒在腰上要好受許多。沈秀微微鬆氣。

一陣強風吹來,她條件反射,迅速抱住月摩珈的腰,唯恐強風將她吹下去。

月摩珈身形微停。

他垂下冰藍的眸子,看了看纏住自己腰部的手。又看了看緊緊閉目的沈秀。最後什麼也沒說,繼續前行。

沈秀一直閉目,也不知飛了多久,她懸空的雙腳落到實處。

腳底踩到實處,她才敢睜眼。她發現自己踩在一處屋頂上,轉而便發現這是自己家的屋頂。

她驚愕。他把她帶回來了?

月光下,月摩珈冰藍的眼裡泛著冷光,“彆再出現在我麵前,否則,我會殺了你。”

語罷他轉身,頭上的藍色披紗飛起,掃拂過沈秀的手指,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沈秀滯滯的,他這是放過她了?是不是終於查清他冤枉了她?

“誰在那裡!”突然一聲厲喝在沈家院子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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